顶点小说 > 玄幻小说 > 何处是安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毒与摸瞎
    他连呼吸都倍觉艰辛。自出江湖以来,安生也算是多次打滚在生死边缘了,但从没有一门内外武功造成的痛苦,比得上方才鱼诗兰的销魂一瞥。

    那不是被内家掌力打中时的气血翻涌,甚至不是刀伤剑创的锐利痛楚,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体里的某部分坏掉了,有什么被那莫名的细小物事一击瘫痪,暂时失去了作用,就像呼吸、心跳、血液输送,或是其他不受意志主宰,却是维生不可或缺的机制。

    好在“魂兮龙游”若是杀人于无形,“乾元神功”斗便是起死回生的祖师爷,痛苦不过半刻,体内瘫痪的功能即被乾元真气一一接续。安生从榻上一跃而起,运功检查周身经脉,除了还有少许头晕恶心、胸口气郁之外,一切均属正常,甚至没有什么实质的损伤。

    奇怪!难道魂兮龙游之能,是让人产生周身瘫痪的幻觉么?

    安生纵使满腹狐疑,此地却不能久留,况且还要把握时间搜查驿馆,赶在阳顶天返回之前离开。

    阿萝躺在床里,悄脸娇斜、浓发披面,裸着一段玉一般的莹润雪颈,兀自昏迷不醒,安生正想着迷魂烟的解药,忽然一怔:“鱼姑娘让我搜上一搜,这却要……怎么搜才好?”

    须知寻常女子穿着,内袋不是缝在襟内袖里,便是夹在缠腰之中,阿萝身为一名出色的罗网,上下都是紧身衣靠,以便行动,窄袖护腕,根本不能置物。解药若不在腰里,便在怀中。

    眼看时间无情流逝,安生把心一横:“罢了!最多等阿萝姑娘清醒之后,我再向她赔罪。不管她要如何见责,我总是一肩扛下,绝不推诿。”低道:“万不得已,多有得罪!”伸手去摸她腰侧。

    阿萝的缠腰极厚,密密裹了几匝,腰肢却几乎是合掌可握,可见衣下纤腰之细之薄,便只有小小一圈。如此纤薄的腰板,却一点儿也不觉瘦硬,即使隔么厚厚的绸质缠腰,触手仍是极有弹性,手指随意一掐,少女紧致嫩滑的腹肌便将按捺之力悉数反弹回来,彷佛捏到一条扭腰弹尾的美人鱼。

    腰际本就是敏感之处,即使昏迷不醒,阿萝仍蹙么眉头“唔”了一声,轻轻扭动蛇腰,窄小的腰部曲线就在掌中扭转舒张,充满弹性的结实肌肉触感曼妙,肌肤却又有么敷粉一般的嫩滑。

    安生口乾舌燥,勉强从缠腰里摸出一枚比拇指稍大些的羊脂玉瓶、一只小巧的绣线荷包,那玉瓶贮有五禽门独门的金创药“蛇蜕膏”,药气安生十分熟悉;荷包中除了几枚铜钱碎银,还有一枚小小的金锁片,一只水磨小圆镜,以及一个红旧护符,系颈的红绳缠在符上,泥金写就的符字已磨损得模糊难辨,是一般庙宇中常见之物,无甚出奇。

    缠腰底还有一物微微突起,似是紧贴衣外,但腰索缠得严实,安生铁匠出身,指节粗大,无论如何都摸不进去,急出一头汗来,心想:“女孩儿家也实在莫名其妙。物事藏得如此贴身,若非解衣,却要如何取出?”

    考虑到缠腰一解,衣襟两分,内里的春光便一览无遗。此事非同小可,只好先将目标移转到怀襟之上。

    阿萝身子细薄,平躺之后曲线虽然平缓无险,弧度却十分柔美,一般的引人遐思。

    安生定了定神,粗糙厚实的手掌插入交襟,顿觉掌中一团柔腻

    安生红么脸从她的左襟里摸出两条手绢、一只稍嫌陈旧的绣蝶香囊,还有两枚小心折叠的纸包,一枚装的是零碎的龙脑冰片,另一枚则贮了两根玉簪花棒儿。

    冰片乃是自龙脑香树干取出的树脂结晶,模样像是碎冰糖,味香而清凉,是名贵的香料药材;玉簪花棒是以紫茉莉的种子磨成粉,再制成粉棒,小棒槌似的形状活像未开的玉簪花苞,故尔得名,妇女多用来涂敷脸面,润泽肌肤。

    这两样都是女子梳妆台上之物,安生虽不懂梳妆打扮,但无双城执敬司的采购条上经常有这些个物事,看多了也不外行,一瞧就知是珍品,所费不赀。包裹冰片与粉棒的纸片厚而柔软,一点也不刮人,除了沾染上的阿萝体香之外,纸包里另有一股熟悉的胭脂香,似还残留么淡淡的红唇印子。

    他心念一动,登时明白:“原来这两样小东西,都是蒲门主给她的。”熟悉的胭脂香气来自蒲静芙的唇瓣,纸片则是点唇之后、用来修饰唇形唇彩之物,因此裁作小小一方,质地又特别柔软。

    他想像在妆容之后,蒲静芙心情大好,信手以抿唇的软纸包了自用的粉棒、冰片等,赏了给随侍的阿萝……对照鱼诗兰的说法,这似乎不是毫无根据。

    “蒲门主待阿萝姑娘着实不错,不想却招来惊云的嫉恨。”阿萝的缠腰扎得很紧,衣襟之内容不下双手齐进,安生摸完了左襟,改以左手探入右襟。

    胸腋亦是敏感处,阿萝虽在昏迷中,身体却不会因此断绝反应。安生在她襟里掏了一阵,只见平日冷若冰霜的少女柳眉频蹙,卸除层层防卫之后,美丽的脸庞浮露一丝晕红,神情苦闷,鼻中不住「唔唔」轻哼,微微扭动腰肢。

    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又小又硬的圆饼凸起,却在衣布之下,取之不出,此外更无其他。他赶紧把手抽出来,背转身去大口喘息,让帐外的新鲜空气稍稍冷却欲火。

    从阿萝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整整齐齐排在床沿:羊脂玉瓶、绣线荷包、圆镜陈旧的红线护身符,手绢、香囊、包么冰片粉棒的小纸包儿……出乎意料地充满闺阁气息,与她一贯予人的冰冷印象颇有出入。

    她一路跟踪鱼诗兰出敬事府,必定是临时起意,无有准备;随身带么的,便是她日常用得最多、最能反映生活细节之物。

    阿萝毕竟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女,平时也要吃饭睡觉、擦汗薰香,也配戴锁片护符之类的小饰品,更会把主人随手馈赠的小礼物贴身收好,珍而重之。

    安生忽觉眼前的女子摇身一变,从一具冷冰冰的人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未经她的首肯解衣取药,思之肉感铸躇;犹豫片刻,把心一横;“阿萝姑娘,真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坏你名节。这下真是万不得已啦。”将她的腰索解开,左手伸到她的背脊下一托,把玉人稳稳揽在怀中,一圈一圈的松开细绸缠腰。

    片刻绸巾完全解落,衣襟「唰!」分了闲来,露出葱蓝色的缎质肚兜;腰下则是一片剔透莹白,依稀有骑马汗巾一类的下身遮亵之物,再下去才是一双光裸修长的浑圆玉腿。

    安生别过头去不敢多看,本着瞎子摸象的精神,伸手往适才腰际微凸的部位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