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在下就要毁剧情 >第五十九章 剧情即将崩坏
    许三多走了,在中解元的几天后就走,去了梦寐以求的国子监,按照孙举人的话说,就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男)了。

    不过孙举人没走,他有点舍不得这里,自己的水准自己清楚,秋闱还能靠当文抄公博一把,春闱基本上没戏,概率不比买彩票容易多少。

    反正春闱的地点正好也是临安城,他不用考虑有关进京赶考这件事了(因为这里就是京…),反倒是大家集合起来一商议,为了事业下一步的发展,需要打点好一些以后的人际关系。

    嗯,大家已经非常认清自我,单论科举,孙举人的功名就是一生的顶格,仅凭着举人的功名难以保住越来越大的产业,要是直接依附某大佬很有可能被对方的手下扒的连渣都不剩,大多数商人世家出身的戏剧社成员才想出这个奇货可居的方法,为进京赶考的学子提供便利,结下一份真正的善缘。

    秋闱之后就是赫赫有名的秋后问斩时期,就连大戏台都没有抢过菜市口的热度—孙举人甚至好奇的过去看看,一个砍头能有多大的吸引力,竟然能让这个时代的人们疯狂?

    然后他看见了熟人—那个瞎子全真子。

    从判罚来看,这家伙身上的罪名可不仅仅是妖言惑众,甚至还有大量的伤人事件和强买强卖,甚至还涉嫌拍花子…这次处斩的所有人中,他的罪名最长,享受的“送别饭”最多,骂声最响。

    嗯,看来自己之前下的手没打错人,也不知道那两个被拐骗过来的徒弟怎么样了?(南风馆,你说呢?)

    被开刀问斩的人罪名千奇百怪,不过每一个至少在流程上都是死有余辜,大家每看见一个人头落地,就会叫好,现场人血馒头的生意不是一般火热。

    孙举人脸色阴沉了下来—陋习难改,就算自己入乡随俗,也无法接受这种习俗。

    他转身离开,这个世界一直给他一个非常难受的感觉,他不知为何,怎么也融不进去。相比于前两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感觉更加阴暗,难道是从根源烂开的原因吗?

    ~~~~国子监~~~~

    “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神宗熙宁四年原题)

    许三多看着面前的这道题,头脑突然一片空白。

    说真的,他的学术水准真的的很一般,放在骨子间里面除了少数混子以外根本谁都比不上,这才不到三天他就原形毕露了,有些人已经质疑他的解元资格了。

    不行,自己要坚持住,绝对不能露怯,自己是货真价实的解元,临安秋闱第一的存在,文章暂时做不好只是临时的,寒窗十年不可能一点也没学到,他是天命之子,是这个世界的…

    等等,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不管了,自己必须过关,必须过关,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走上人上人的地位…

    他不知道在国子监里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他,负责教导他的博士一直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看着他,心中冷笑:“恩相说的对,如此愚蠢之人怎配解元之位?春闱之前就让他人间消失好了,连同功名被剥夺,直接身败名裂!”

    然后博士看看手上的文章,这篇文章是当年中举的解元公所做,只要在国子监学习三年以上的都会多少看过,但要是放在了外头,恐怕就籍籍无名了。他现在要让所有人都质疑这个许解元,抄袭抄袭到先人头上恐怕就会身败裂吧!

    想个办法让他“恰好”看到半篇!只要这家伙心生贪念就好说了。就算这一次不成功,后面有的是方法让他中计,国子监里面根本不收没家世、没背景又没才华的废物!

    绞尽脑汁没有找到灵感的许三多身心疲惫的回到了舍监,同舍的另一个家伙是完全来着混日子的官宦子弟,现在估计找他的狐朋狗友出去玩闹了,自己的才华明明比这家伙高那么多,可在课业上他总是挨批的那一个—你不就是有个好爹吗?没有了亲爹,你还是个什么?

    越想越气的许三多心中萌发了恶念,他正想要给这家伙的床铺被褥上加点料,但看见案几上有一篇誊抄到一半的作业—

    他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正是这次的课业!

    哼!一个找枪手的家伙,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正准备离开,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贪念:为什么自己不能抄呢?

    这个念头自从冒出来就按不下去了,他心中砰砰直跳,仔细想想不是不可以,他只需要把文章稍作修改,精华语句全都保留下来,就是一篇完美的作业。就算有人质疑抄袭,也多半质疑这个除了家世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废物—一个连四书五经都没念完,靠着蒙荫获得监生资格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惧怕的?他早已经把对方的家庭搞清楚了,不过是一个即将致仕的京官家幼子,也许明年这个时候早就被国子监清理出门,根本不值得害怕。

    抄!为什么不抄?一千两把自己送上了举人,估计那个废物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这个世道其实根本不公平,总有一些人想迫害自己这种寒门子弟,他这只能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协和医馆~~~~

    六欲心魔感到一股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的痛快之感。

    光头大师借佛珠的那几天,自己被吓得心惊胆战,害怕暴露后被净化,好在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装死,装成一副失去神智的样子,大师只感觉到里头有个残魂,不知为何没有发现自己的本质,反倒当做之前受害者的灵魂残片进行超度。

    结果自己阴差阳错的被超度到了大师的神魂中了。

    更完美的是让自己暴露的魔气都留在佛珠上,然后被净化干净,而自己真正的念头完美的融合近了大师的灵魂深处—他现在就像一个病毒,开始悄悄的侵袭着光头的一切。

    玩过《瘟疫公司》的人都知道一个最稳妥的战术,河蟹翻脸流,游戏大部分期间瘟疫一直人畜无害,甚至没有任何状况,人们根本不会将这种瘟疫放在心上,也不会为此投入任何研究。等到把所有国家所有人全部感染了以后,一次性激活所有的致死性,运气好的话人类就算灭绝也发现不了瘟疫…现在他感觉就像在玩那个游戏,他的目标是毁掉这位光头,他现在需要在最隐蔽的方式下彻底的侵袭掉对方,至少在这个电影世界里头光头大师是明面出现的最高战力,呼摩罗迦转世,如果能够拿下对方将对自己的未来大有好处。

    身为穿越者,夺舍一个反派又怎么了?不把最好的美女都收入帐下,又怎么对得起这个机会?

    还有另一位大兄弟,我知道咱们俩没有什么冲突,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劳烦你还是死一死吧。

    现在夜深人静,光头大师把自己的门诊当做静室,盘腿打坐,进行着日常的修行。之前内心中的魔障现在显得越来越淡,他现在感觉自己状态不是一般的好,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之前最佳状态,可自己多了一个顿悟的大智慧,脑子里经常想到一些佛家典籍智慧,有的自己见过,有的自己第一次听,但是每一句话都非常的在理。

    身如菩提树…

    觉了一切法…

    能善分别诸法相…

    …

    每当自己以后的时候,念头之中就会多出一些莫名其妙但非常有针对性的佛偈,给他无数的提示。

    在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对这些提示产生了依赖,自己的一些迷茫也得到了化解,修为瓶颈已经彻底松动,突破在即。

    夜深人静,唯余禅香木鱼。

    ~~~~某个大院落~~~~

    “贾大公子”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向心中的白月光表白,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他承认,最初最多是一点心动,但是随着更深一层的接触,他愈发的被对方所吸引。

    晚上就算闭上眼睛也忘不掉对方的身影,对方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都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承认自己魔障了,为了一个女人有点不顾一切。好在自己只是家中的独子,在一些小问题上父母很迁就自己,在未来人生的选择上父亲却出乎预料的固执,勉强答应了一个预留位置。

    按照父亲的想法,南北两朝若想实现和平,必须有和亲,不是妹妹北嫁就是他娶一个蛮族女,甚至有可能为了表示有诚意,那个最大的位置还要留着,这简直不可理喻!之前的100多年里不管局势的多么恶化,都从来没有过和亲这一说,十多年前他们丢掉了北方的土地,皇爷爷与大半个家族都客死他乡,父亲也被吓得跑到海上不敢回来,直到一些忠臣良将降敌人打走了才行。

    这个时候自己的妹妹跑了过来:“坏了坏了,皇兄,父皇要跟北边议和,他们要召回岳将军!”

    赵公子脸色终于变了,几天前接到的战报,朱仙镇大捷,岳将军马上就要收复旧都,光复山河了,现在议和,简直是功亏一篑!

    “具体什么情况?”

    “刚才我在上书房附近听到秦相向父皇建议议和,北边给出的条件是召回岳将军,让出五百里的土地…”

    “父皇的意思呢!”

    “父皇没反对…”

    “奸相误国!秦相该死!这算什么建康风骨!”

    “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别人知道吧?”

    “暂时没有…”

    “那好,妹妹你先别管这件事了,后面不是你能掺和的,相信我…我有办法…”

    赵公子面色阴沉的回到东宫,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议和?这恐怕不是称臣称子的问题,让土五百里,他们连江淮都保不住!如此丧权辱国的协定,谁敢牵扯进去就等着遗臭万年好了!

    找谁?真正有心光复山河的基本上都在外头,朝堂里秦相一手遮天,能跟他对抗的没几个,他虽然安慰住了妹妹,可谁能安慰他呢?

    真是让人感到头疼呀!

    赵公子突然想到那个神奇的大戏台,想到哪个可以操纵人心走向的利器,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对了,好像白娘子她与狂人那边有联系…

    ~~~~次日,狂人大戏台某包厢~~~~

    “所以说殿下担心的是议和?我跟殿下一样,也不同意。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扭转上意。而且官家为何会同意,殿下心里应该明白吧!”

    “奸相误国!”

    “谬也,奸相权力再大,也很难左右上意。这件事官家不点头,奸相无能为力。其实议和之声早有,只是奸相点破这层关系,要是仔细算民意的话,他现在才是真正的代表民意。”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自古文武相轻,不是武强文弱,就是文*强武弱,本朝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在文官眼里,这些以武功起家的人不过是贼充军,宁赠外敌不送家奴的心态更是让他们坑起自家人来没有顾及。王朝灭亡了,掌握军权的武将不能降,就算降了也是死路一条,那些文官却可以拍拍屁股换个主子继续舔。在他们看来,卖身投敌有的时候比被人骑在头上过的更滋润,本朝最垃圾的政策是什么?非大逆不可大辟,当汉奸不用掉头。”

    “民意!难道他们就不怕民意!”

    “民意?谁的民意?谁要北伐?北边遗民。本朝南重北轻,北方一直发不出声音,靖康之后更是元气大伤,说他们代表民意?他们连自己都代表不了!南方人人多势众,他们才是民意!从靖康元年到现在,十多年了,战火就没有停过,每年朝堂在军费上花多少钱?这些钱又是谁在支撑着?百姓们早都够了。要是收复旧都又如何?北面现在就是一片废墟,休养生息一代人都不一定恢复的过来,这期间谁养国?肯定是要在江南上加赋税!民意是够了,不养废物,宁可每年多花点钱买个太平,也好过年年加赋。说真的,我都怀疑现在民间巴不得岳将军暴毙身亡,前线打的越久百姓越恨他。”

    “这…荒谬!一派胡言!民意不是这样…”

    “民意当然不是这样,但别忘了朝堂上的都是操*弄民意的好手,就算诸葛武侯再世也能包装成包藏祸心的安禄山之流。他们不需要操*弄一辈子,只要在关键时刻蒙蔽民意就行。”

    “这…”

    这一次赵公子彻底的瘫了,难道这是一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世道吗?

    突然,赵公子想到对面这个人的语言漏洞—“岳将军!他们要杀岳将军!”

    “恭喜殿下猜出来了。不管怎么样,岳将军他就是我们的底牌,只要他还活着,我们随时可以跟蛮族翻脸,所以对于北方蛮族来说,议和不议和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岳将军死,只要他死了,我们就相当于打断了一条腿。除此之外,中兴四将另外三个多半也会遭遇毒手,罢官除爵还算客气的,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别那我们的想法套在蛮族头上,对于他们来说斩草除根才是常态。知道北方蛮族怎么对待战败的部落吗?女人只留下年轻的,男孩超过车轮的一律杀,父亲死后小妾归儿子,兄长走了弟弟娶嫂子,这些东西可都是史书上记载的,与畜牲无异的行为,你又怎么认为他们会对中兴四将一笑泯恩仇?”

    “这次议和是个陷阱!”

    “当然是陷阱!谁都看出来了,但是跳进坑里先死的是政敌,这些人还可以踩着武将的尸体爬出这个坑,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糟糕状态。”

    “救人!岳将军不能死!中兴四将都不能死!”

    “只要他们班师回朝,他们就死定了。我知道官家肯定不会下手,但官家也不会保护他们。疑心病,都多理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孙先生是说…岳将军那句…”

    “对,就是那句。殿下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那件事岳将军真的做成了,官家改如何自处?殿下又会如何?”

    这句话彻底抽掉了赵公子的精气神,问题的根源原来在这里,自家还是得位不正…

    赵公子颓丧万分:“难道一切都完了吗?”

    孙举人突然给出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建议:“可能殿下还不知道,先皇徽宗早已经故去,这件事是我们的转机…没有了孝道大义的压制,现在蛮族手上的另一张牌其实是张废牌,就算迎回来又如何?只要牢牢笼络住中兴四将,尤其是岳将军,文官集团又能怎样?当然了,我不是反对议和,我甚至希望殿下一同站在赞成议和的立场,不过有些条件必须换换…现在让我们好好的思量思量,怎样做才能保证让官家站在我们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