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白教堂下的黑 >第三章 沙都的家庭。新教徒的诞生。
    今天的夜晚有些吵闹,沙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倒不是在想今天的案子,更不是在思考安德鲁前后所提供的证词关键点有所不同。

    他只是莫名的心烦意乱睡不着觉。

    沙都。落魄贵族。他的父亲是一名破产商人,破产的时间是在沙都12岁时。12岁这个时间段正是一名青少年建立时间观价值观等各种观念的关键时刻。可就在这样的时刻,家里的‘柱子’,孩子学习和模仿的榜样之一,却倒下了。

    无论是怎样的家庭,亦或是什么家族。这种有关于家的事物,往往有三个重要支柱。而这三个支柱又往往都是相互支撑,一旦有一个出现了问题就代表着整体溃散和崩塌为时不远。

    沙都的家庭还不算上是家族,他的舅舅因为干了些违法行当而锒铛入狱,且就算其人脉没断,存留经济还能让他这个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也不一定能够帮助他们家庭。因为当初他舅舅就是被他父亲告发,才被逮捕抓紧监狱的。

    就算是亲人,就算是曾经的家人,可一旦这些关系牵扯到了利益的损害,甚至还牵扯到了人身的自由或者伤痛…那么所有的所有都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冷血等待,一种为复仇的等待。

    不过随是如此,但沙都父亲老沙都的破产却的的确确是和其毫无关联。因为沙都的舅舅密恩现在依旧在监狱中享受着铁床铁门铁窗。不过具体是哪个监狱,沙都已经不知道了。

    因为他的舅舅近乎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被转移到新的监狱。原因是某个监狱只要被他舅舅待过三个月以上,就必然开始出现大规模地贪腐事件,其贪腐之深随他停留关押时间增长而增加。

    这种近乎写到中一定会被魔法化或者妖魔化的情况让国家高层也是头痛不已。因为就连高层中,坐在能够掌握国家多方面进程命运行动的方桌前的话事人们中,也有收了密恩好处的。

    拿了密恩钱的人想要自己独享,没有拿钱的想要提高自己的政绩。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相互争夺或者流放亦或者是保护密恩。

    让沙都今夜难以入眠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源自于自己的这个连国家高层,都觉得难以解决的舅舅。

    他翻身坐起,赤脚缓缓走到了一处小木柜前。那个木柜也不过他的半身左右高(90厘米左右)。

    木柜里没有存放什么东西,沙都很容易就将它推开了。一扇小木门露了出来。

    沙都推开门,弯着腰钻了进去。他轻车熟路的点燃了右侧墙上的蜡烛,黑漆漆的环境顿时亮堂了许多。

    和矮小的木门相比,木门内的倒还是不憋屈可空间整体却也是不大。整个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沙都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相册。相册很厚是他自己少年时做的,然而照片很少,不过四五页。照片所出现的主要人物也很少,只四个人。

    老沙都和在他破产前的沙都,沙都母亲,沙都的妹妹安洁。

    虽然照片的时间定格在老沙都破产前。但实际上就在那段时间,沙都家的亲戚朋友都是很多的。

    然而照片的主角却从来都是他们四个人。倒真不是没有关于其他人的相片,而是老沙都破产后,沙都自己对照片进行了筛选。本来满本的照片,就剩下了这四页半。

    在回家之前,沙都收到了妹妹来的信。安洁自小话就很少,也没有表现出和谁比较亲近,于是,信的内容也是少的可怜。主要内容不过就几个字:她的生意失败。

    沙都自小和这个妹妹的关系很普通,普通的只是像个普通家人…见面打声招呼,别离说声再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然而即便如此,在父亲破产自杀母亲另嫁他人没多久病死之后,沙都格外的感觉到亲情的重要。哪怕这亲情微小的可怜在沙都眼里都会夸张的放大无数倍。

    他从睡衣里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香烟没有牌子。是在烟厂干活的朋友送给他的。里面的每一根都是朋友自己包裹的。

    沙都站起身,左手拿着妹妹的信,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香烟。微低着头,看着信,面色纠结。他缓缓将香烟烟头靠向蜡烛的火焰,燃了后,过了半响才抽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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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德瓦特随着神父的队伍进了城。他们这一天行走的速度是很快的。按照的德瓦特后来的回忆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老人能走的那么快。快的好似身边逐渐刮起了狂风…当然没有狂风,但还是有风的。神父走的太快了…”

    他继续道:“但从某种意义上,我更佩服修女们。这些女人披着闷闷的黑白衣物,双手捧着胸前的十字架,一个个都低着头也不看向前方。但她们没有固步自封,就那么跟在神父后面。就好像花与太阳…当然这只是比喻,她们不是花,神父也不是太阳。”

    回到故事中。神父一行队伍进了城后,先是找了家非常简单的旅店。

    在哪个年代,这还是比较稀奇的。因为一般的旅店都会配备着酒馆。因为这样无论是远道而来的人,还是本地人,都会喝上两杯。而往往喜欢喝上两杯的人却又往往喜欢多喝两杯。

    于是他们喝醉了就会昏睡而倒,不省人事之后就会任人摆弄。于是开旅店的会找人手给他抬到房间里去,再然后这个人一觉醒来就要交两分钱。酒钱和过夜费。

    不过神父带他们来到的这家旅店很特殊,没有酒馆。只是普普通通的付费过夜点。且开旅店的是神父以前的好友,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神父他们完全不需要付钱,并且直到他们离开前,旅店里都不会招呼新客人。

    德瓦特没见过什么失眠当时,就觉得很厉害。于是在神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悄悄溜到他的房间去问这是为什么。

    神父没有被他蹑手蹑脚后的突然出现吓到,且还放下面包,给他详细解释了一边。其实也就是讲了一遍他和旅店老板之间相识的过程。

    等到讲完了,旅店老板恰好也在这时敲开了神父房间的门扉。他单手抱着一本厚重的《旧约圣经》,脖子上佩戴着十字架。浑身上下透露着绝对的虔诚。

    他看到德瓦特出现在神父的房间里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是开旅店的,这么些年月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事也是见多了,便就很快平静下来。

    神父挪动了一下身子所冲的方向,正视旅店老板,先开了口:“华盛顿…这是头迷途的羊。我正想找个机会将他引导光明的路上,于是你来了。”说着神父抬了下手,向华盛顿怀中的《旧约》展了一下:“还带着《圣经》,这想必是上帝的旨意。”

    德瓦特不知道神父是什么意思,却也不问,呆坐在靠在墙壁一侧的小木凳上,仿佛岁月静好。

    按照中国的说法就是,华盛顿的慧根不错一下就明白了神父的喻意。于是只问道:“这样可以吗?洗礼等各方面的过程不需要吗?”

    似乎神父是特例,他微笑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每个人各不相同。时间却是在匆匆流逝。过程不过是给予结果的一种升华,不是吗?但那只是流于表面,真正的升华往往取决于其行动者的内心。”

    神父说完微瞥过头,十分慈祥的,带着微笑看向德瓦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却又温和的语气道:“以后,你就是基督教徒了。我会教导你教育你,传授予你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