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白教堂下的黑 >第二章 安德鲁的供词。‘牧羊犬’的决定
    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有什么摄像头,还有什么指纹对比,还有各种各样的高科技…真正能够用来作为破案手段的其实说白了无非是一张嘴、两只耳朵、双眼和鼻子,还有就是四肢身体了…当然,还有最关键的就是脑子。

    这段话虽然看起来十分脑残,说白了就是在叙述废话。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这是事实。那个年代。就算你的智商超过常人、你也只能是靠自己。

    用嘴巴去询问;用眼睛去观察;用双耳去聆听;用鼻子去闻;然后还要不断地去奔波,用手去触碰检查;最后…将所有的情报给予大脑。让大脑进行判断,察觉出事实真相。

    沙都蹲下去,摊了摊手,先是说道:“好吧…先跟我说说你们之前调查出了什么线索。看看能不能让我少花上点时间。”

    那名警员靠过去,随即也蹲下,但是没有先说线索,而是说道:“沙都先生。其实我有名字,你可以不用记得其他那些小角色。但最起码要记得我啊。”

    沙都侧过头,摆着无所谓的表情说着无所谓的话:“哦,是吗?那么请问先生,你叫什么?”

    那名警员回道:“我叫乔治。”

    沙都扭回头去,点了点,然后说道:“乔治。不错的名字。很多人都会这么叫…所以乔治先生,快点告诉我线索吧。时间很宝贵,我可不想碰到一件案子还没解决又一个案子接踵而至的感觉。”

    乔治听了沙都的吐槽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能是将不满意憋在心里,嘴出的语气还算是没有变化:“并没有发现凶器。发现死者的是马厩主人的弟弟,安德鲁。不过他看起来傻傻的,说出来的话我认为不太可信。”

    沙都听了乔治的话后,心底生出一股子怒火!不过好在这股怒火并没有特别迅猛和持续,等到了他训斥话语刚出一个音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了:“傻傻的就不需要相信了吗!?傻傻的他就不是人了吗!?他不还是用眼睛看到了还用嘴告诉你了!?”

    他说至此便就站起了身子,又道:“他现在在哪!?”

    乔治跟着他站起来,并回答道:“他…我让他先回去了。”

    “那他家呢!?”

    “就在距离马厩不远的,北方差不多500米的地方。33B。”

    沙都听完立刻转身离开,在走到马厩的时候连顿都没顿,只说了声:“看好现场!”后,就走远了…

    ……

    沙都此时赶往安德鲁家住的街道被住户们起了个外号,叫做‘腐叶’长道。起这个外号的原因是立在街道的树大部分都挺茂盛的,可是没有人去修剪搭理。于是不光到秋天时,就连夏天都有太多营养不良的叶子飘扬落下。

    没人打扫,放任自由。很快一层铺一层,越往上层的越是新鲜的刚刚落下没多久的。而越往下的,便就越旧,逐渐腐烂。腐烂影响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没腐烂的不过极浅的一层。

    沙都人高马大,再加上他步行的速度很快,没用几分钟就到了安德鲁的家门前。他礼貌性的敲了两三回门,发现没人应答后才大声叫门:“您好!请问有人吗!?”

    过了大约三分钟,门才开了个缝。一个头发乱糟糟,有着酒糟鼻的男人从内探出了个头,整个人显得十分警惕或者应该说十分胆小。说话结结巴巴的,音色偏弱:“你,你是谁!?”

    沙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自然是有着很丰富的察言观色断物判人的经验,一下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安德鲁。于是他便微弯曲了下上半身,语气也弱了许多。目的就是给智商较常人要低一些的安德鲁一种平和无敌意,对他很尊重的感觉。

    “我是警察,是来询问一些情况的。”沙都道。

    安德鲁肯定不知道沙都的想法和目的,只是凭借本能的认为眼前的这名自称警察的人对他没什么敌意,比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温和许多,便也不多考虑相信了沙都的身份。回答道:“那…那你进来?”

    沙都礼仪性的抬了下帽子,低了下头,道:“谢谢。”

    安德鲁让沙都进来后就关上了门。

    沙都也在踏进屋内的第一时间开始观察起来。

    安德鲁的家要是从外面看其实会感觉还挺不错的,与周围各住户并无太多不同。然而内部确完全为另一番模样。

    到处都是断裂,摆放杂乱的木板,空气中有着马尿的骚味,即便有光线从窗户打进来,但屋内还是暗淡。

    安德鲁快步走到满是食物残渣的方桌前木椅上坐下,并连忙挥手让沙都也坐。

    沙都为了保持在安德鲁心中的第一印象,也就像他一样连打扫都没有打扫,就坐到了整间屋子内最后一张椅子上。随即一边看门见山的询问,一边开始正式仔细打量安德鲁的全身上下。

    他也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忘了让乔治告诉他尸体的初步检测结果了。

    ……

    ————————————————————————————————

    德瓦特离开了磨坊,他想知道老人口中的天堂是什么。因为老人没有为他解释什么是天堂,他太好奇了。可他还是去要了今天的薪水—一个铜板。

    因为磨坊的主人很吝啬。

    然而德瓦特对这个并不在意,他觉得一个铜板就能换取离开去了解何为天堂,是个天大的好买卖。所以他高高兴兴地赶上了老人的队伍,在女人们有些嫌弃的眼神中,跟在最后面。

    好似一条牧羊犬。

    他兴奋且好奇的在后面向四周散播视线,看着已经有一半变成枯黄色的杂草。也偶尔会突然安静下来,去看为什么女人们会低着头。

    德瓦特跑到老人身边,问道:“你有姓名吗?”

    老人回答:“你可以叫我神父。”

    德瓦特回答:“神父?你看起来是很老,也可能有儿子女儿,但好像无法让我管你叫爹。”

    神父只是释怀一笑,随即道:“我没有结婚,而且之所以我告诉你这个称呼,是因为这个职位是整个名字…我只是服务于这个职位。至于名字,你要是不喜欢,你还可以管我叫我老人,或者你认为顺口的名字。”

    德瓦特不明白,于是他自然还是称老人为老人,说道:“那么老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神父只道:“向可以暂时休憩的地方走。”

    走了不多久,德瓦特回头看了看女人们后,便就又问向神父:“老人。这些女人是她们是干什么的。”

    神父回答:“她们是修女。”

    “那也是单纯的称呼?”

    “你可以这么理解。”

    德瓦特看着神父目视前方时脸上露出的淡淡微笑不太明白,回头看着低头的修女也不太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神父可以仰头挺胸面露微笑,而修女大都却是要低头捧手于胸,偶尔面露难色。

    于是他想要去明白这些,就准备不再问了,回到队伍的最后面静静地跟着。准备依靠自己,来想出他刚才和以后会问出问题的答案。

    ————————————————————————————————

    天色已暗,太阳和月亮共处。沙都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摆弄着自己的怀表。

    怀表上的时针指向6,分针指向40。

    乔治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将左手拿的放到桌子上后说道:“您的咖啡。”

    沙都只是点点头,‘恩’了一声。

    乔治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水后,又问道:“您问出什么了吗?”

    沙都似还在沉浸在思考中一样,像是自言自语的回答道:“那尸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且尸体还被严重破坏…”他说完这句话抬起头看向乔治反问道:“那尸体有什么特征吗?各个伤坏部位判定如何?”

    乔治回答:“右手小拇指缺了一半。腿和手臂是被钝器砸断的。听迪安医生说,脸上和身体的伤是刀伤。尤其是脸上的,先是被刀后事钝器…怎么了?”

    沙都道:“那个安德鲁和尸体是兄弟关系,他一口咬定他哥哥,也就是尸体的死是和织布店的其中一名女工有关。可再继续细问,他却不知道是那名女工,只是知道是女工干的。”他顿了顿,喝了一口咖啡又道:“这很矛盾。”

    乔治也是显得很诧异,道:“诶!?不对啊!我们去问的时候,他却说是一个男的干的。”

    沙都皱起眉头,停下刚要喝上咖啡的第二口。将杯子放到桌子上,随即道:“这样吧…明天我再去试着问问安德鲁,而你们则是去调查一下织布店。”

    乔治点点头说了声‘好’后,就走开了。

    沙都一边紧皱双眉,一边又慢慢拿起杯子,却也没有举的很高,整个人显得有些出身,思考着并喃道:“女人,又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