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猎鹿三国 >第五章商议
    筵席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黄巾军打破,众人也就没有了聚会的心情,每个人拖着沉重的心事,回到各自的住处。

    第二日,刘芒练习完枪法,在刘全异样的眼光下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被郭全叫走,前去参见胡毋彪。

    洗澡这事刘芒不止一次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东汉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木胚盆,大多数人家五天一浴,三天一沐,而刘芒作为穿越者,深知卫生的重要性,所以也就缩短了一些时间。

    结果这异于常人的沐浴次数,在常人口语相传中,也就变了味道。

    来到胡毋彪营帐,军候以上军官全数到齐,郭全和刘芒刚刚坐到最后位置,穿着便衣的胡毋彪就挎剑走出屏风。

    “各位,据消息城外有黄巾反贼出没,我决定三日后出城剿贼,怎么个剿法大家都说说看。”

    胡毋彪难得民主一次,虽然出城剿贼的事情已经定了,但只要安排妥当,南成、军队还有的救。刘芒按捺住激动地心情,等待着有人开头,打破沉静的局面。

    军队中从来不缺愣头青,胡毋彪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军候站了出来,满脸担忧,道:“将军,黄巾反贼素如蝗虫过境,人数众多却无攻城利器,只要耗尽其粮草就能不攻自破,又何须出城剿贼呢?此事我认为不妥!”

    出城剿贼,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活得好好的,又有谁愿意冒死呢?有人做了出头鸟,那些个不愿意出城作战的纷纷响应,一瞬间营帐内沸反盈天,全是反对的声音,其中就有陈苞和侯勇的身影。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反应,反对胡毋彪出城剿贼也不为过,可是说话还是要看场合的。胡毋彪早已言明“决定出城剿匪”,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反对而是方法,或者是支持。

    陈苞等人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利益,却忽视了胡毋彪的利益,筵席上陈苞表现出来的急智,顷刻间在刘芒心中荡然无存。

    胡毋彪眼神渐渐凌厉起来,环顾四周,见唯独刘芒没有说话,于是走到他身边,问道:“季安沉默不语,莫非有心事?”

    刘芒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在想,这黄巾反贼临城而不攻,只是将帛书射入城内,其中必然有诈。兵法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反贼不用足矣证明。将军出城剿贼也未尝不可,只要广派斥候探得黄巾反贼实情,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胡毋彪粗矿的嗓门叫了一声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毋彪走到地图前,观摩了一番,转身说道:“季安所言甚善,黄巾反贼临城不攻,反而狮子大开口索要粮草,想必是人手不足,没有来得及蚕食村民。我决定明日带兵出城,抢在黄巾反贼前,收割城外粮草,展现军威以安民心。”

    刘芒眼睛一亮,说道:“坚壁清野,确实不错。黄巾反贼多是流民,粮草稀缺。若不得补给,以南成之厚,谨而慎行,也无惧一战。将军,此计甚妙。”

    “季安可愿随某家一同前去?”胡毋彪一听此话,当即兴致勃勃邀请刘芒。

    刘芒想了一会儿,答道:“若是全军出动,营中粮草辎重该交由谁来管理?季安不才,愿在营中料理此事,恳请将军应允。”胡毋彪沉吟一二,脸上笑容逐渐凝重起来。

    二人一唱一和间,有不少人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站错了队伍,被刘芒抢了风头,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打压一下刘芒。

    “此时不急,待明日再与分说。”胡毋彪拒绝了刘芒的好意。

    既然决定明日出城坚壁清野,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讨论带那几只部队出城。机会就在眼前,那些时刻准备拍胡毋彪马屁的军候,如饿狼扑食般,涌道胡毋彪身旁,争得急赤白脸。

    一个时辰后,众人纷纷离开了营帐,前往各自的住处。有些人面带微笑,有些人则一脸郁闷,刘芒摆了一张扑克脸,冰冷尖锐,独自一人消失在黑暗中。

    翌日,胡毋彪留下一队士兵,满员五十人交付刘芒管理,并分出一伙担任其亲兵。自己则率领其余士兵,出城执行坚壁清野的计划。当然,被留下看守营寨的不止刘芒一人,还有陈苞和侯勇两人。

    待大军离开南成后,侯勇就带着他麾下一伙人,出了营寨融化在南成的人海中不知所踪。留下满是怨气的陈苞,坐在刘芒面前不停地发着牢骚。

    对于胡毋彪的行事,刘芒心有不满,也只到不满。相比较满腹牢骚的陈苞,更让他在意的是胡毋彪安排在他身边的亲兵。

    说是亲兵,实为监视。不过这也在刘芒计算之中,是想,又有哪个将领,会把自己的大本营交给一个只认识了两三天的外人?

    除非那个将军脑子有问题。

    队的首领叫伯都,伯都名为李超,泰山郡人氏,属下皆是泰山郡人。农户出身,因服兵役被招入郭全麾下,长的忠厚老实,话不多,有武艺。

    他不仅是队的伯都,更是刘芒身边十人亲兵的什长,所以刘芒对他以礼相待,丝毫不敢摆任何脸色。

    简单处理了几个事情,李超突然来报,说帐外有个叫梁守的,南成守军什长求见。

    刘芒停下手中的笔,和陈苞对视一眼。陈苞问道:“季安兄怎会与梁守这种人相交?”

    刘芒有些差异,问道:“此话怎讲?”

    陈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搞笑。刘芒强忍笑意,他知道陈苞这是顾忌闲言碎语,于是说道:“此间并无外人,友正兄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说了。咳嗯,这梁守乃是本地任侠,身负命案,若不是有人刻意包庇,早就以儆效尤了。更可怕的是,有传言他还是黄巾反贼,季安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陈苞看着刘芒,微微颔首,不断强调让刘芒信任他。

    “来者即是客,其为人如何,你我你看便知。”

    刘芒起身走出营帐,见来者衣着朴素,长得刚毅,确实是梁守无疑。热切走到跟前,行礼道:“梁兄既来怎不早些相告,也好让季安做些准备。”

    梁守后退半步,回礼道:“不敢,守一介武夫,怎敢劳烦大人。此次前来,实则有事相求。”

    “进来说。”

    刘芒拉着梁守走进营帐,李超紧随其后。陈苞见到梁守进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简牍,命刘全端上茶具,与李超分侍左右。

    梁守坐定,谢过刘全,礼对陈苞、李超,说道:“守,闻大人师从郑公,故询问大人何谓‘官’何为‘贼’。”

    刘芒看着梁守,心中有些困惑,观察了良久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手指敲打着桌子,说道:

    “《礼记?王藻》云——为朝廷治事之处也。于庙堂,忠君尽职;事地方,保境安民;处江湖,忧国忧民。清正廉洁,不易方事。威德匹行,君子效行,此为官也。”

    “贼,从贝从戎,以戎毁贝者。害良为贼,坏法为贼,不忠为贼,不孝为贼,杀人为贼。人面兽心,禽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