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槽:社会通病千千万,其中不负责任的抨击,就是“世界通用的货币”,而且百分之九十的人,对这种“货币”的使用毫不吝啬,出“口”阔绰。“烂片王”王晶导演在《圆桌派》中说过:“影评界是最没有规范的圈,你不需要考一个试,拿到一个学位,才能跻身影评界,任何人都可以是影评人。所以你为什么要提出某个人的影评来做例子呢?没有意义的。”既然认为是烂片,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买票进去看进去笑?电影本身就是用来迎合观众的。我曾做过实验去求证,想看看人们对这种“货币”的使用下限会低到哪里,特地在帖子里用到“跪地”、“诚心”、“打赏”等卑微字眼,测试的结果,还是没能防止这些“货币”的出现,大批的不相识的人来斗嘴。他们有的用本身标点符号就使用错误、语句不通顺、搭配不当的语病句子,来批判我一万字里的一个字,却不知道这个字就是故意为下文作铺垫的。有的兴许连想象词组的能力都没有,一句话反复多次来刷你,试图证明自己智商就是比你高。
要从口沫横飞的书评界爬出来,每个作家都必须认清初衷。
如同小丑在台上表演,台下总不乏那种嘲笑小丑是弱智的观众。这种“货币”观众永远都没有能力去明白,小丑本身的工作就是丑化自己来逗乐观众,而不是在台上表露自己有多丑、自己的智商有多低。恰恰相反,假如让“货币”观众亲自上台的话,好笑的就真的是他的智商,而不是他的表演。
所以,写一本作品的初衷又何必一定要是好评如潮呢?自己写得开心,有人看得开心,就足够了。】
傅罟的问话一语中的,让我哑口无言。
我在一个月前就听说了病山的传闻,但没听说过有人来调查,反而是我们偷偷摸摸的来调查。
我看到傅罟一脸得意的模样就来气,反问说:“那你说是为什么啊!”
傅罟这下就得逞了,难得有一次把我问住,他挺了挺腰板,用深沉的语调说出一个道理:“一个难题的解决者,往往不是有能力解决难题的人,而是那个在乎难题的人。”
我对他白眼道:“你影帝上身吗?”
傅罟自豪地说:“有一点。”
“能不能正经点?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聊天的!”
“我很正经啊!是你自己不正经好吧?”
“我怎么不正经?”
傅罟好像早有备词:“你瞧你不紧不凑的,正经什么?”
“我不紧不凑?我要赶在审讯官发现是我拿的警徽之前,把警徽还回去的!”
傅罟理直气壮:“那我也很正经啊!我不但走遍了全山,还走访了一百多个暴病者。”说着,傅罟用手指戳了戳我心口,“反正说到查案,我比你正经。”
“哎哟你还动起手来是吧?”我推开他的手,反手就给他来个擒拿。
傅罟还要嘴瘾:“是我带你查案,你还敢动手?”
“哦?你带我查案?”
我索性把傅罟的头推出缆车外面,要挟他问:“说!谁带谁?”
傅罟这下就口软了:“你你你!你带我!!”
“谁正经!”
“你正经!”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傅罟咆哮道:“你正经!!!~”
而在这时,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这一声咆哮,有点单调了,好像缺了些什么的感觉。
我把傅罟拉回来,问他:“你有没有觉得···”
傅罟很不讨好,气愤地把我的手甩开:“去你的,把手拿开!”
“不是,先听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刚才···”
“把脚也伸开!”
我极力安抚他,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讲:“你听我说,听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那一声喊叫,略显空洞?”
“你什么意思?”
“就是···有点单调了。”
傅罟突然来气:“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头伸出去,再喊一次?”
我认真想了想,点头说:“也可以。”
“神经病!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把手拿开!”
“不是,我说真的!”
“起开!”
“咔噹!”
这时,缆车发出停运的声音,缆车终于转完一圈,回到原点停下了。
傅罟像开水烫脚似的,快速地下了缆车,与我拉开一段距离。
看门的大叔走了过来,问:“你们···真的是来做调查的吗?”
傅罟恼气难消,对大叔发脾气说:“不是调查难道是来玩的吗!”
大叔反而说道:“我看你们在上面玩得挺开心啊。”
傅罟一顿懵,搪塞道:“我···我们做调查···是有根据的!”
大叔还问:“展警官你把头伸出缆车外面,是什么根据呢?”
“我···是要···目测缆车到山脚的距离。”
这也给傅罟圆过来了,而且大叔还信了。
大叔笑了笑,最后说了句“那就不打扰你们调查了”,然后就走了。
等大叔走远后,傅罟才抱怨:“你能不能少折腾一会?走吧!”
“去哪?”
“去喷泉那边看看啊!”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回说:“现在下午三点,刚缆车走的路线,只能看到山的一小部分,山的深处还有很多地方看不到,估计要三四个钟头我们才能走完。喷泉那边有灯照着,晚了也不怕,我们还是先去深山那边吧。”
傅罟看了我一会,说:“行。”
我和傅罟沿着阶梯,踏着石阶,先一路走上到山顶,在山顶眺望了好一阵,拍了几张相,便往深山那边下山。
司山不止一座山,是由一座主山外带几个小山丘的林区。我们把每个山都走了一遍,这过程中少不了摔几次跤,打几条蛇,挨几道草割。拍照、摘叶、尝果、试水、翻土、闻味、烧枝、刨树,甚至连树影的位置我们都仔细校队了一番,一直调查了四个小时,仍找不到值得怀疑的点。
天色渐暗,傅罟累得坐在泥地上,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对我说:“手机都没电了。”
我看了看傅罟的脸,回说:“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下山了。你的妆弄花了,拿化妆袋来补妆,省得待会出去的时候有麻烦。”
傅罟懒洋洋地说:“先让我歇一会吧,我好累。”
“这就累了?做侦探的潜质呢?拿出来啊!”
“不是身累,是心累。”
“怎么心累?”我问。
傅罟的怨气上来了:“怎么不心累?一无所获啊!”
我跟说:“什么一无所获,至少我们排除了树和水的原因啊!导致人们暴病的原因肯定不是这山的树木或者水源,这就是收获啊!”
“有用吗?”
“怎么没用?查案都是先排除的啦!”
傅罟用手指环指一周,说道:“接着呢?飞禽、走兽、昆虫、寄生虫、土壤、空气、气候、温度变化、白天和夜晚的对比,再加上遇到瓶颈的话,又要查资料、问人,这样下去,一年都不知道排除完没有!”
我也很无奈:“我们不是传统的调查,不像密室案那些,线索是有限的。我们所碰到的案子,都是线索无限的。花费时间那是必定的。”
“我只是···”傅罟用衣襟擦拭着脸汗,“只是觉得,时间拖得越久,心中那种辜负别人的内疚感,就越重···”
我很明白他所指何事,便拍肩安慰他说:“我们会找到招瑶的。”
傅罟很消沉,颓丧地摇了摇头。
落阳山径斜,映人情绪空,飞鸟归巢时,教人重怨轻恩都放下。我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坐下到他身边,静静陪着他,看夕阳洒光,等影幕渐临。
有时欢笑有时愁,这就是朋友,贵在陪,不贵在伴,陪你的可共患难,伴你的贪同富贵。
见过失孤寻儿的父母行千里找回亲情,见过失爱求恋的情人踏万路追回爱情,也见过桃园结拜的兄弟战沙场讨回公道,但老师找学生,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没放弃的,我只见过傅罟。
为的是什么只有傅罟自己会懂,旁观者再怎么大道理也看不清,但纵观这么多年听过的新闻报道,老师找学生的,没几个落得好下场。
不知坐了多久,坐到我有点犯困打盹,偷偷瞥了眼傅罟,发现这家伙竟然在玩手机!
气得我一巴掌拍到他后脑上:“你不是说没电吗?”
傅罟一脸无辜:“我有充电宝啊!你打我干嘛?”
“我···”顿了顿,我才说,“你休息够了没有?休息够了就准备下山了!”
傅罟说:“我早休息够了!我还在等你呢!”
“等锤子啊!太阳都下山了,赶紧的,拿工具箱来,补妆下山!”
傅罟被我一顿训后竟然还没脾气,等我给他补完妆后,就开始下山了。
下山过程中,傅罟问了个很无聊的问题:“哎你说,这么多年了,科技都没怎么进步,这风景区还用缆车载客,好落后。”
“不用缆车用什么?”
傅罟说道:“大战都过去20年了,用无人机之类的载游客不过分吧?也应该有这种技术了啊!”
我回说:“巨墙迷宫把世界经济拖后不止20年,各大郡都每年用来解决巨墙带来的危害的资金都不太够,哪有多余的钱搞科技?”
傅罟点了点头,好一会才说出那句掩饰了好久的话。
“谢谢你陪我坐了那么久,谢谢。”
声音虽小,但我听得很清楚,便装作没听见,故意侧开心足的脸,转题问:“刚你在玩手机的时候,应该是在查司山的背景资料吧?”
“对。”傅罟回道。
“查到什么没有?”
傅罟掏出手机给我看,答道:“查到更有趣的事,你看,我就输入‘司山’两个字,你猜首页显示的是什么?”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发现首页显示的是一条新闻,标题是“展徵警官亲自出马调查病山”。
我没那么无聊点进去看,反而陷入了沉思。
傅罟补了一句:“瞧到了吧?我猜肯定是那门卫给说出去的,现在流言传得真快!”
“不。”我把警徽掏了出来,对傅罟说,“这新闻说明的不是信息传播的速度。”
“那是说明什么?”
我把警徽亮出来给傅罟看,“说明这警徽的主人影响力很大。”
傅罟忽然瞪大了眼睛,开初我以为他是被我的话震慑到了,直到他伸出手指,指着我身后时,我才发现不是。
“那边有人!”傅罟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