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趣味朝闻痛而求道之霓虹 >哥哥
    每个人都活在这个社会里,在这个社会中就会各种不一样的联系。联系是普遍的也是客观存在的。

    接下来要说的是我的宗族,当然这也是八岁之后的事情,因为在那个时候我才刚刚学到这个词语,所以放在这里来讲大概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我那个湾里面,人家不多可能就那么20多户。每一户都有着每一户的故事。在我们那个宗族中,有为政一方的人民干部,也有腰缠万贯的富商大贾,更有数不完的为了生活平凡活着的人。当然主要的构成还是商人。这些种种构成了我那个并不庞大的宗族。

    说到此,先从我自己开始谈起吧。我在家谱里的字辈是继字辈。我以前从没看过家谱长什么样子,直到爷爷去世的时候才见过,也许在那个有人殡天的时候家谱的实际作用才被需要。我记得家谱中,离我最近一辈的几个字辈,“万代继承”。熟悉家谱的人或许都明白这几个字辈意味着什么,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发展,家谱这种东西的作用越来越弱化,大家取名字也不怎么按家谱了,就好比我父亲和我这辈。

    也许在大多数年轻人眼里,字辈这个东西或许已经遗忘,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宗族观念强的人却一直印象深刻。我认为家谱不仅仅只是一个家庭中每一位成员存在的历史证据,更是家风文化的传承和寄托。

    我在家中继字辈排行老二,跟我同辈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有7个兄弟姐妹。最大的已经年近30,最小的才刚入学堂。在这几个兄弟中,与我联系最近也最多的的便是老大了。他是我的亲哥哥,作为一个比我年长6岁的哥哥,我跟他之间其实是一直存在代沟的,当然不管代沟多深矛盾多恶劣,我们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许在父母百年之后,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依为命最亲的人也只有他了。

    也许各位有过弟弟妹妹的人都有这种印象。小时候总喜欢跟在哥哥或者姐姐屁股后面玩,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哥哥姐姐们甩也甩不掉,还总是变着法的逃开弟弟妹妹的千里追踪。当然我的哥哥也不例外,自我记事起,他好像就异常讨厌我,当然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他对我会有如此大的厌恶之意。

    在我印象里关于他较为深刻的主要有几个部分,一是上小学那会儿,我总是挨他的打,在一些他不如意的瞬间,只要我在他面前,我总是挨打。尽管那些打并不是很重,也许就是一个不经意的耳光。但是,那种被打的委屈,我到现在也忘不掉。每次挨打,我总是会偷偷的抹眼泪,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我,我也不在乎他打我,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让我跟他在一起玩。毕竟在那个渴望与哥哥姐姐一起玩耍的年纪,这种想法才是脑海中最主要的。

    当然,这并没有成为我成长的伤痛,之所以我现在可以打开心扉的把这些记忆深处的东西拿出来分享就已经证明这些早就已经不能影响现在的我了。长大后,在分隔两地的情况之下,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联系。这种记忆深处的东西也早已经淡化。

    其次,印象深刻的是高中那一次,那一次他没有打我,但是那番话却成了我一辈子的阴影。

    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作为一名男孩子,作为一名与班级上的人并不合群的男孩子。总是会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关注”。诚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孤立和针对。这些特别的关注或许是冷嘲热讽,或许是被群体孤立等等,但是在里面最可怕的永远都是校园暴力。

    我记得在入学的第二个月快要放月假的时候,有七八个我没见过的人站在窗户外指着我对我议论着什么。当时的我一开始还装作满不在乎,以为他们议论的并不是我,直到有个人开始慢慢走近又离开我坐的窗边,我才意识到这些人找的是我,我开始害怕也开始紧张。我在脑子里飞速的幻想着自己挨揍的样子,也在努力思索可以免遭劫难的办法。

    为什么我当时会如此肯定他们对我有进行暴力冲突的想法呢,除了上述的行为还有就是眼神。我看到那群人眼中充斥着找到目标的快感,又有着不可一世的恶意。我就明白,这次放假肯定不那么顺利,当时作为一个在外地刚刚入学不久的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给我帮助的便是我的哥哥。那个时候,并没有告诉老师是因为我觉得告诉老师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毕竟在那个热血冲动的十五六岁,哪个男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号令一群小弟的大哥呢?

    我打电话给哥哥后,哥哥虽然来了不错,但是我永远都记得他说的那番话。

    他坐在驾驶位上对窗外的我不耐烦的问道: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呢?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还一个劲的复述着事情的原委,心里想着,这下总算有人来帮我了,我不用怕什么了。而后等了一会儿,他让我上车走。我上车后,他回头望向坐在后排的我,用一种怒不可遏的语气朝我说道:你不是说有人要揍你吗?人呢?你不就是骗我来接你吗?你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你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我不记得我那一次流泪到底流了多久,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委屈。我以为我找到的是帮手,却没想到是一个杀死我所有幻想的杀手。

    这些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因为我直到现在也还没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弟弟怀揣如此大的恶意,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彼此不是最亲近的人了吗?

    其实,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每一次争吵也好,只要有了隔阂,哪怕在日后的生活中消除了,也是永远的裂隙。就像往树上钉一颗钉子,即便拔了出来,钉子留下的空洞,也树上也是永远存在。

    当然,他在我的印象之中,一直是这么个人。从小到大,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哪怕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没有任何沟通。你有时候想找他闲聊的时候,他就坐在你面前看手机,也不会跟你多说一句话,即便你是那么的渴望。可能真的如电影中一句顶一万句一样。这种冷漠的关系,我一直以为是他不善沟通,直到我看到他跟他朋友谈笑风生的样子。我才发现,其实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诚然生命中有很多自作多情自我感动的时刻,但是我觉得,那些真情流露的时刻其实并不可笑,那是一些自己饱含深情又真心实意的表达。

    一个纯粹的人在这个物欲横流又薄情的世界里,不带一丝虚伪和目的去做一件事情,这是值得肯定也是值得鼓励的。这并不是因为我的个人属性在这个共性之中我才来歌颂,而是因为在这个大千世界里有人可以为我或者有人为了我去这样做,这种被他人在乎和重视的获得感,这是任何物质上的获取都无法比拟的。或许,在看的各位也有这种感觉吧。

    话说回哥哥,作为见证他一路走来的人。我虽然没有太多印象,但是我很明白他是个苦命的人。每次在池塘游泳的时候,又或者说在每个累到汗流浃背脱去上衣的日子里。他肚子上那条12cm长,一个指甲盖宽的疤痕,总在提醒着我:他之所以能受到父母那么多特殊的对待和青睐,不仅因为他是长子,更多的也是父母的愧疚之意。这道疤痕,我并不是太清楚它的来源,我只记得每一次母亲在谈到这道疤痕时的愧疚和湿润的眼眶。

    在我还没参加工作之前,我眼里的他一直很成功。或许那个时候的我,认知能力还是非常有限吧。

    他上初中那会儿,作为那个风气不好学校里的学生,过早的接触社会上的无业游民好像也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每次他一回家,家里总会多出很多不认识的哥哥,他们叼着烟,三五成群的在一块。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很酷,毕竟兄弟多啊,做什么都是一群人走在一块。

    只是到后面我才发现,这种少年时期所谓的朋友,其实大多都没有因为相同的追求和家庭条件走到最后。一场毕业考试,就分开了大多数人的道路。在之后的几年里,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有很多朋友同学来家里拜年,与其说拜年倒不如说是一种聚集性的娱乐,他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用他们瘦弱身体劳作换来的仅有收入打上一场吼叫不觉的扑克。当然,这些那个时间他的朋友,到后面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人,但是这种牌局也还是没有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大的赌注。不过我能感觉到也能看到,后面走到的一起的大多是有了差不多的人生道路,也有了大相径庭的经济能力。或许这就是大家说的人以类聚吧。

    其实,这种拜年在我看来是理解不了的,对于我而言贸然去往别人家是一种打扰,我也做不到在别人家无拘无束的做自己的事情。更理解不了,为什么本来收入就不高,还要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诚然到现在我也对打牌这种娱乐丝毫不感兴趣。尽管生活在一个夜夜都有人打牌的屋檐下。也许,我还是比较认同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我这辈子中出现的好朋友也很多,但是时常联系很少,只在有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当然,他们也很少联系我,除了一些困难时刻。我个人认为朋友的最高评价肯定是友直,友谅,友多闻。诚然,我自己也在努力的做到这一标准。

    那个时候的我,眼里的成功很简单,无非就是能取得一些物质上的追求。他做到了,我就认为他成功了。无论是穿着打扮的奢侈品,还是能有这么多朋友。这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都是成功的。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看起来风光背后的辛酸。

    现在的我所认为的成功,已经早就不是能有多好的物质水平,而是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身边的人和事带来积极的正面的影响。这或许是慈善,又或许是给低谷中的人力量。诚然,我对前女友的爱也是这样,为她提供更多更好的价值。

    他比我大6岁,今年已经28了。我对他最早印象出现在那张幼儿时期的照片里。那张富有年代感的照片中,我还不到一岁,顶着稀疏的头发,两个小乳牙露在唇红齿白之间,身上穿着那个年代的婴幼儿服装。我被他抱在胸前,他那个时候也在笑,只是因为我挡住了他的样子看不到完整的脸庞。我看得出来他抱着我很吃力,但还是把我高高的抱起来。或许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到,我长大后会成为他如此厌恶的存在。

    我跟他的成长轨迹非常相似。至少在高中以前是的,在镇上的小学和初中毕业。不过他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实在是难以如眼,便去了中专。我还记得很清楚,他每年在面对亲戚朋友问询成绩时,总是会蹦出几个字,300多分。这个三百多分,他说了整整3年。不过毕业他初中毕业的分数好像成了迷,当他跟父亲说他的分数时,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父亲怒视着他。父亲那天晚上骂了他很久,他也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板。父亲说:你不会读书就不要读了,在家里给我帮忙,读什么书,考这么一点分,你还要脸吗?.....其实,我很明白,那会儿即便他不上学,也会在家庭帮忙干活,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开始创业了,每天有这做不完的事情,只要他在家好像就没闲过。在车间里做这做那,或许是开三轮车去一些地方装货,或许是在灰尘中弯腰搬起那些几十斤重的货物。这些辛劳的场景我一直历历在目,当然每次累出一身汗的时候,那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在汗水的模糊之下是那么的活灵活现,那么的引人夺目。这道疤痕也成了他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印记,一场事故,一次生死之间的徘徊。

    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所看到的也是他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毕竟,我只是他生命里的配角。

    我记得当时跟他一起想去另一个中学上高中的几个亲戚们,好像都去了,只有他一个人被拒之门外。当时他还挺骄傲跟他的朋友们说当年那个中学的校长指着名字说你们这个初中这几个人是一定不要的。那几个人都是指的都是他们那个群体。或许当时在学习上本就吃亏的人,也只能在别的方面找到存在感吧。

    他念完了中专两年。那两年,我印象并不深刻,我只记得他在月假的时候会从市区的学校回家,带上几个或许是同学或许是朋友吧,一起在家玩,秋天的时候去自己家的果园里摘橘子摘板栗,夏天的时候在池塘里游泳。好像也挺正常的,也是那个年纪会做的事情。

    有一次,我跟父亲一起去了他的中专学校。好像是因为他在学校很不听话,老师叫父亲去谈话。那一天,我跟父亲在早上出发,走路到村口乘上一台城乡结合部的公交车到市区车站,又从市区车站转车到他的学校。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很累,好像全程都在车上睡觉,只有父亲会在快到站时,拍拍我让我醒来下车了。他学校那个地方很偏僻,偏僻到从市区去到那也只有一班车,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往的用了一整天时间。我从没去过这样大的学校,当时在走入他学校的时候看着那个校门,我只觉得这个学校非常非常高大上,学校的大门都是宽敞又宏大的不像我的小学,只有一个三米宽的铁栅栏。进入校园时路上都是穿着打扮靓丽的哥哥姐姐们,我目不暇接,我觉得这就是长大的好处,可以变得很好看也可以长的很高。毕竟当时的我才9岁,我认为的长大就是这样,可以获得一些更多的自由。父亲找到他时,好像也并没有教训他,这让我挺惊讶的。父亲说:你老师说你在学校不听话,总是违反纪律还打架斗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很威风吗?…....我记得那天父亲的语气很平和也很委婉并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大声呵斥也没有拳脚相加。他们两人的沟通很平静就像那天的天气一样,晴朗又和煦,仿佛这一次父亲不是为了教育他而来,而是为了看看自己在外上学的孩子如今过的怎么样。也许两个沉默的人都是这样没有太多话说,哥哥在父亲柔声细语的问询和教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这一次他低着头,不停的用脚踢着面前的小石头。或许在那个他叛逆的阶段,选择保持沉默是他唯一的自我克制的方式吧。也正因为这样,沉默成为了我眼中他的性格标签。

    跟大多数人一样,中专毕业后,他被学校安排去了广东的一个厂。

    那个时候的广东似乎成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发财圣地。可是在广东这座大城市中,又生活着多少苦命的普通人呢?他们在日夜的车间流水线中早已麻木,没有过多思考和休憩便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仿佛流水线早就已经不是机械而是一个个工厂作业人员的管理者。鞭笞他们的早就已经不是梦想而是这一条冰冷的传送带和一个个望不到尽头的货箱。在暗无天日的车间中艰难度日,让仅有不多的青春岁月肆意的在机械和噪声中不断消磨。这种状态,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否也是反感的是否也是不满的。或许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不上学便只有去外地打工补贴家用这一条路,过早离开学校的青春似乎谁都逃不过流水线的宿命。

    他在流水线上懵懵懂懂的奋战了一年,这一年里跟家里联系不多,每一次的联系好像也只有要钱过日子。我不知道父亲当时对于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教育心态,我只是很难理解难道家就只是一个提供物质保障的地方吗?父母每一次接到电话也会寒暄几句,剩下的就是去银行往他的卡里存上几百元。父亲时常也会拿这件事情教育我,他说当年也不是没有钱,只是想让你哥哥自己明白钱是有多来之不易,问我要也可以,但是他的尊严在我面前是没有价值可言的,希望你以后工作了也能深刻明白这一点。

    在他19岁那年,或许可以说是他的福报来了?二爷爷在县城与几个当地大佬投资了一个制沙公司,那个公司有很多个标段,而二爷爷又是公司董事长,父亲便去找他叔叔,让哥哥在里面任职。那段时间,我已经上初中了,我能清楚的感觉他在沙厂从事采购员的潇洒和优渥。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生活气息,我能想象到他那时是有多春风得意和意气风发。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提升,这种感觉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作为旁人却是可以清楚的看见。不过,这段好日子似乎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沙业公司涉及的势力众多,好几个亿的投资项目,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多太杂,而他只是其中某一势力下的附庸。他的前程,从回到家开始后再也没有掌握到自己手里。这一次,同样也是,因为经营问题,他又再度下岗了。不到一年的风花雪月和前程似锦的假象,好像给了他迎头痛击。至此,他便沉沦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沉沦的日子。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整整3年时间,用游手好闲来形容也不为过。日夜的沉默和迷茫才是他那个时候的主旋律吧。当然在那段时间里,他也为自己不甘的生活努力过。去学一些技术,只是好像结果并不是那么值得期待。倒也不是半途而废,而是没有结果。在一个创业家庭中,没有自己的主业也就意味着只能在自己家公司里打杂帮忙。只要父亲有需要,他无论在做什么,总是必须第一时间出现。那个时候他已经24岁了。在家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沉沦了3年时间。

    到他25岁的时候,我的二爷爷承包了一个1.7亿的工程项目。而且,就在家门前,他那段时间也的确在这个天赐的机会中挣了一笔钱,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根据他用这笔钱日后做的一些事情,我想他大概挣了有几十万吧。工程建设的时候,我并不在家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我只知道那段时间好像他很忙很忙,比父亲还忙,早出晚归已经不能形容了,甚至可以说几乎不见人影。一问就是在项目上。我对他的看法在这一次的变化中,好像有了那么一丝改变。其实他并不可怜,也并不是没有斗志,只是他年轻时候浪费了太多太多时间和机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或许是他咎由自取,又或许说他把他最该为自我奋斗的年纪无偿的奉献给了家里。在那之前,我看到的他,他那时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父母所给予的帮助。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是父母为他争取来的。

    当工程结束后,他还获得了另一番风景,他进入了这个公司工作。一年10万的工资收入加上他在工程中的收入,看来也能过上一些稍微自由的生活。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他开始找项目做,自己创业。就当我以为他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其实他已经陷入了更大的危机。当自己的能力还撑不起自己的野心时,做的一切决定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连续两年的亏损,让他之前所积累的已经完全失去。在28岁时,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三年前,那个沉沦的三年。只是在这个年纪,除了事业,还有家庭需要操心。

    作为长子,成家立业好像总是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父母催婚了,短短一年多时间,他和他爱人从认识到订婚到结婚到有了孩子。一切都在父母的操持下飞速的进行着。这一转眼,他已经到了做父亲的时候。

    在孩子出生那天,我跟他两个人坐在车上,我不禁问:宝宝来了,你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了吗?那一刻,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平淡的回答我:早就做好了。这短短几个字,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说这些已成定局的事情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一个选择。

    很多人的成长,并不是自己由内而外的,而是在外部环境的刺激之下才会有所改变。诚然,这些外部变化出现的或早或晚,有些人自我觉醒的年纪也或早或晚,但是成长,却总是不期而遇。

    现如今的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每天的日子过的或许是有不能说的压力,又或许只有忙碌不完的日常。不过这时的我看到的是一个肩上扛着家庭重担的男人,一个真的担起责任的男人。他走的人生道路跟父亲很像,父亲在年轻时自主创业失败后也是在他叔叔家工作沉淀了几年,而他现在也是这样。只希望到最后,他也能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吧。

    讲述一个人的生活其实短短几千字根本不够,这几千字记载不了他的生活只能承载我眼里他的样子。我作为这些故事的记录者,有着太多太多的误区和盲区。我看到的他,或许也不是真实的他。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非鱼,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