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执意冲天 >第6章 命中贵人
    秦诚果然说到作到,进入酒店客房,第一时间就去洗漱,搞完个人卫生,和李赫打了个招呼,就上床休息了。

    和预想不同,这一次他没能立即进入梦乡,或许是这一天的经历太过丰富刺激,让他始终处于一种精神活跃的状态;又或许是脉解心开之后,开发了人体潜能,让他减少了对睡眠的需求。他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了很久,直到李赫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他都没能入睡。

    “怎么还在翻腾,你不是沾枕就睡吗?”李赫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再睡不着,我可先睡了啊。”

    秦诚玩笑道:“领导不休息,我哪敢安心入睡?你行行好,赶紧先睡吧。”

    李赫哈哈一笑,脱下衣服鞋袜,一溜烟钻进被子,说:“明天周一,工作任务比平时重,我先睡了。”

    “好,夜梦吉祥。”

    五分钟不到,耳畔就传来了李赫极富规律的打鼾声,秦诚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勉强自己,转而采用吉祥卧姿,开始观心。

    慢慢的,鼾声,室内电器发出的工作电流声;隔壁客房的响动谈话声;以及屋外的嘈杂声和风声;乃至星空宇宙发出的宏大运转声,统统失去边界,和他自身融为一体,达到一种一切音声就是他,他就是这一切音声的玄妙境界。

    这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定境,让他在意识清明的同时,又和外境彼此交融,毫无隔阂,感觉自己就是这天地的主人,可以任意纵横,来去自由,却又始终一念不起,似空非空。

    恍恍惚惚中,一段对话引起了他的关注:

    “爸爸,你还没睡吧?我在云门大酒店,车子出了点状况,要明天再能回来。”

    这声音熟悉而遥远,让他一下子将意识挪移了过去。

    “没睡,一直在等你电话,等下就睡了。”

    这是一个醇厚的中年男声,陌生却又带有一丝慈祥感。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打电话回来的,让你担心了。”

    原来是沈溪,怪不得感觉熟悉,秦诚听出来了,这是隔壁沈溪在打电话,那么中年男声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沈义山,沈教授了。

    “傻孩子,你不打电话我也知道你安然无恙。”沈义山轻笑两声,极为自得的说:“卦相显示,你这次虽有一劫,但必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今后鱼跃龙门,福寿绵延,我不用担心的。”

    沈溪哼了一声,娇嗔道:“这都不担心,那你担心什么呀?”

    “担心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如意郎君啊!溪溪,你要努力了,26岁的大姑娘了,再不上心,马上就成剩女了,那样我沈大教授会很没面子的。”

    “停!咱们不说这个,换话题,换话题。”

    “你呀,就是不听劝。说吧,接下来想聊什么?”

    沈溪停顿了一下,开玩笑说:“聊卦相吧,那个贵人是谁,你给点启示,我好去巴结,讨好一下他。”

    沈义山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不用刻意去作什么,一切自然就好,否则就是无事生非,徒惹事端。”

    沈溪嘿嘿一笑,得意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贵人就是秦诚,对吧?”

    秦诚听到这里,不禁有种怪怪的感觉,转念想到下午救沈溪脱险一事,又有点释然。暗想:这位能预知吉凶的沈教授,到是一位奇人,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登门拜访一下。

    “不可说,也不必说,所谓道法自然,你就当没这回事,平常相待就好......”电话中,沈义山说到这,突然惊咦一声问:“溪溪,你身边还有人?”

    沈溪说:“是的,我和姚琪一个房间,她已经先睡了。”

    秦诚却是暗暗一惊,没想到沈义山居然隔着电话,就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灵觉也太可怕了。想到这,马上心神内敛,再次进入一念不生,无思无想的入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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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川大学,教工生活区。沈义山坐在书房的藤椅上,右手夹烟,左手中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看上去意态逍遥,实际是在用命理之术,默默推演,暗自盘算。

    就在刚才,他和女儿通话时,突然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但对于精通易理的他来说,已经足够推测出一些东西了。

    “是秦诚吗?呵呵,这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惊讶,居然在短短数天之内,就能精神外放,收放自如了,难得难得。”

    他轻轻吸了口烟,将燃烧近半的烟头,插进几上的烟灰缸,又手掐指诀,推算起女儿的姻缘。过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左辅已现,红鸾未动,这丫头还真是没动心啊,看来得再推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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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李赫准时醒来,稍微醒了醒神,拨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工作,随后又打给张运泽,得知他和顾小凡已经整装待发,当即结束通话,起身下床。

    他动作很快,仅仅五分钟就结束洗漱,还将头发和胡子处理了一下,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秦诚被他的响动惊醒,自然而然的结束了持续一夜的修行。

    李赫整理完毕,从洗漱间出来,刚好看见秦诚从床上坐起,便歉意地笑了笑,说:“吵醒你了?再多睡一会吧,还早。”

    “不睡了。”秦诚拍拍肚子,玩笑道:“再睡,这位老兄又要造反了。”

    “也是,早餐吃好,精神不倒。”李赫从床头拿起房卡递给秦诚,又说:“抱歉,时间太紧,不能陪你们吃东西了,房卡你拿着,退房时交给前台就行了,不用再办手续。”

    秦诚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房费他来处理,自己不用操心,便笑了笑说:“好的,感谢李队盛情款待,希望我们能很快在龙城相见。”

    龙城是云川省会宁都市的简称,李赫是老江湖了,马上就明白秦诚是想还自己人情,便笑了笑说:“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多话就不说了。有件事得麻烦你,沈溪的车,昨夜已经检修保养过了,八点半左右会送过来,到时请你们下去交接一下。”

    秦诚点头答应,李赫挥了挥手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秦诚下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直觉全身气机充盈,极其舒畅。一夜没睡,非但没有任何疲倦之感,反而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默默体会了一下,发现身体和以前相比,有了一些奇妙的变化,四肢百骸就像被某种神密力量给彻底洗涤了一遍,让身体在轻灵通透的同时,变得更加结实,更加强大。

    更奇妙的是,他的感知能力得到了巨幅提升,身周一米内的一切动向,无时无刻,全都会在内心一一呈现,完全不需要自己去特意关注。如果将这种能力用来定向感知,那么还可以将感知距离直接延伸近百米甚至更远。

    这才是第一天,变化就这么大,也不知持续下去会是一种什么情景,或许我也可以成为那些神话中的人物,拥有移山倒海,呼风唤雨之能?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夜晚早点到来,以便验证内心的猜想。

    “咚咚......”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秦诚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在异想天开,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开了房门。

    “大懒虫,怎么还没起床?我和沈溪准备去下面吃早餐了,你去不去?”姚琪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笑眯眯地说:“要不你再睡一会,我帮你将早餐带上来。”

    秦诚笑着说:“不用了,你们先去,我洗漱一下,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三个人在酒店自助餐厅会面了,他们各自按照自己的喜好拿了一些食物。

    或许是长期从事高强度训练的原因,秦诚一直都是肉食爱好者,但今天在见到肉食的那一刻,他却突然闻到一种恶心到让人想吐的腐臭味,顿时就没了胃口。他随便挑了点平时喜欢的素菜:一个西红杮,两根上海青,五颗花菜丁,外加一碗白米粥。

    “你就吃这么点?”姚琪望着他食物极度稀少的菜碟,再看看自己和沈溪面前,那几个堆积如山的盘子,不禁有点发懵,两相对比,她突然就有了一种想钻地缝地冲动。

    “怎么都是素菜?”沈溪也感觉奇怪,“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伤着肠胃了?”

    秦诚笑了笑说:“别多想了,我身体没事,只是想吃点清淡的,开吃吧。”说完在两人面前坐下,自顾自享用起早餐。

    沈溪和姚琪看他吃得眉飞色舞,仿佛在吃山珍海味一样惬意,都有点无语,俩人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很快,三人结束用餐,各自回房。八点半,沈溪准时接到拖车师傅的电话,大家又一起下楼接车。

    “沈警官,你的皮卡车况良好,没有损伤,已经保养完毕。”拖车师傅指了指身旁焕然一新的越野皮卡,将车匙递给沈溪,又说:“根据郭队指示,我们复制了行车记录仪昨天出事时的记录视频,郭队说,今天会安排人去事故地点重新核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沈溪接过车匙,礼貌地说:“辛苦你们了,谢谢。”

    “应该的,没事我先走了。”拖车师傅和三人打了个招呼,转头走了。

    沈溪打开车门,说:“我们也出发吧。”

    秦诚点头,和姚琪先后上车。沈溪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歉意地对秦诚说:“秦诚,这次不能陪你在云门游玩了,抱歉啊。我和姚琪都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赶回单位上班,希望你能谅解。”

    秦诚笑笑说:“别太客气,云门已经和我结缘,迟早我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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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都距云川,大约近五百公里路程,一路上沈溪紧赶慢超,终于在下午两点前到达省会,刚好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单位打卡。姚琪的工作单位云川省体育中心,与沈溪所在的省公安厅不在一个方向,在进入市中心不久的一个分岔路口,姚琪先行下车,拦了一辆的士独自离开。

    沈溪望着姚琪的车辆远去,又看了看时间,说:“秦诚,我还有十分钟可以挥霍,你要去哪里?”

    秦诚想了想说:“去碧心洲吧,前面拐一个弯就到码头了。”

    “碧心洲?”沈溪深感诧异,忍不住回头望了后座上的秦诚一眼。她是老宁都人,自然明白碧心洲并不仅仅是一个洲心小岛那么简单,对外那是一个私人商务会所,实际是宁都顶层人士的聚集圈,毫不夸张地说,有资格去碧心洲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名贾之流,她不明白秦诚一个普通老百姓去那里干什么。

    秦诚读懂了她眼里的疑惑,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去消费,一年前我就是那里的特邀表演嘉宾了。”

    射箭表演!沈溪恍然大悟,笑笑说:“好,这就出发。”说完发动引擎,向河边疾驰而去。

    五分钟后,越野皮卡在碧心洲专属码头停了下来,秦诚和沈溪挥手道别,转身走向停泊在渡口的趸船。

    这是一艘外表普通,内里却豪华气派,非常精致的小型趸船,全船长二十米左右,中间是三米左右的过道,左右两边分别是等渡室和工作室。过道前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他们着装一致,体形健硕,结实有力,一看就知道不仅仅是迎宾人员那么简单,或多或少应该还承担着安保责任。

    秦诚拾阶而下,来到过道,和一个相熟的西装男子打了个招呼,转身进入等渡室。

    等渡室里已经先来了三个中年男人,他们在一张长沙发上并排而座,正小声交谈着什么。秦诚朝三人点点头,也不打扰,独自在远处找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静待渡船到来。

    三个中年男人稍微打量了秦诚几眼,见他并无防碍,又自顾自交谈起来。三人中,身形较为瘦弱的中年男,朝右侧身形肥胖的男人笑了笑,说:“张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把你的白芙蓉带过来?”

    肥胖男皱眉回望着问:“带她干什么?”

    瘦弱男笑着说:“张总这就见外了啊,兄弟们谁不知道你对她早有爱慕之心,却又苦于无法得手,这事大家伙都知道,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肥胖男嗯了一声,说:“是有这回事,那又怎么样?”

    “嗨,我的张总啊,凡事都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和白芙蓉相识就是天时,碧心洲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不正好就是地利吗?至于人和,嘿嘿,几轮美酒下肚,自然就有了啊。”

    肥胖男面无表情地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和白芙蓉在这里成就好事?”

    瘦弱男说:“那当然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能来这里,花费都不值一千金啊,这不正好捞回来了嘛。”

    “放你娘的狗屁!”肥胖男突然暴怒,抬手就给了瘦弱男一个大耳光。

    瘦弱男惨叫一声,被直接扇到了地上。他捂着脸,迅速翻身站起,用狠毒地目光紧瞪着肥胖男,问:“张国华,你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邓远洋,你活腻味了,别拉上我,老子还想多过几天舒坦日子。”被称作张国华的肥胖男,毫不示弱地盯着邓远洋,啐了一口吐沫,转头又指着左首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秃顶男人,骂道:“韦光辉,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想利用这傻叉来害我,你当我和这个白痴一样,不知道碧心岛的规矩吗?”

    韦光辉坐不住了,起身解释道:“张总,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兄弟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有话说话,别说一半留一半。”

    “想要解释?嘿嘿,等下去和刘老解释吧。”张国华毫不顾忌形象的又吐了一口吐沫,回头朝邓远洋说,“你记住,你是韦光辉介绍来的,和老子没有任何关系。从现在开始,老子不认识你,朋友圈里也没有你这一号人。”

    规矩,什么规矩?邓远洋越听越觉不妙,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转头望向同来的韦光辉。

    “张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激动,咱们冷静一下,慢慢说好不好?”韦光辉再次劝说道。

    秦诚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这里,明白这场闹剧差不多要结束了。暗想:这三人一个会演,一个会装,还有一个是真傻叉!有门路来碧心洲,居然不知道这里禁止苟合,禁止打闹,这也太不晓事了。

    果然,韦光辉劝说的的话语刚刚落地,四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簇拥着一个身着唐装,面色红润,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位老总,今天是喝了多少啊,居然有心情跑到我们这来唱戏。”老人边走边说,直接来到张国华面前停下。

    张国华内心一颤,马上陪着笑脸说:“刘老,我可不是闹事啊,刚才是看到个色胚,这才帮您老出手教训了一下。”

    “嗯,你真有心,那就多谢了。”刘老边说边在张国华的肩上,状似亲切地轻轻拍打了两下。

    张国华发出一声闷哼,一身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全身肥肉也颤动个不停,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如果是以前,秦诚可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脉解心开以后,随着感知能力的开发,他对周围环境的了解,有如掌上观纹,清晰无比,那感觉就像开启了上帝视角,不论内外,不论方位,全都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呈现出来。

    刘老拍击张国华肩膀的瞬间,他的定向感知明显觉察到一股性质尖锐的霸道力量,陡然从掌心迸发,强行打入张国华体内,那是一种用肉眼无法察看的力量,虽然无形,却又真实存在,否则不会让张国华如此痛苦和失态。

    这就是刘老所说的内劲?秦诚想到这里,不由两眼一亮,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