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暗牢。”
小太监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适应良好。
看来，高游应该是提前交代过了。
“那折梅姑姑，小的在前头为您提灯，暗牢那地方阴森。”
折梅不置可否。
暗牢再阴森、再可怕，还能有人可怕不成。
有些事姜书迩做不得、也不愿去做，她折梅却是要去的。
毕竟，那个秦氏她本就该死！
今儿的暗牢之行，也不过是折梅同傅祈年间的一个不成文的约定罢了。
算是她的投名状。
同时也是傅祈年给出的承诺。
那就是……他永远都要站在姜书迩身边。
似乎是才想起来，折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眉眼带着喜意，心里暗道今天这趟果然没白出来。
“回姑姑，小的本家姓何，师傅和陛下一直就喊奴才小何子。”
折梅感受着面上的风：“你是个机灵的，回去以后便问问你师傅，何禄这个名字如何。”
小何子，哦不何禄哪有不应的。
高游一早就敲打过他，如果能够攀上永安殿那边的，不说一辈子无忧，半辈子富贵那也是打底了的。
要不是他平常孝顺回来时，今儿个这好事哪轮得到他来啊。
何禄……何禄好啊。
福禄寿占了一个也是好的。
他们这样的，不就可着富贵呢吗。
何禄心里明白，既然折梅开了这个口，高游就绝对不会去回绝。
毕竟何禄能有今天，也有他的功劳不是。
跟永安殿沾亲带故，对他们可都没有坏处的。
何禄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后，就不再是承宁殿的一个跑腿小太监，能够渐渐地在御前露脸，心里便更加活泛了。
“奴才谢谢姑姑赐名，回去以后就把这喜事告诉师傅。”
“谢我？”
折梅似笑非笑，声音并不大。
“要谢就谢娘娘吧。”
何禄就是之前那个往永安殿送琴的小太监。
如果不是姜书迩，他未必就能入得了折梅的眼。
何禄怔了一下，也不管别的，更高兴了。
满脸的感激。
“是是是，娘娘仁善，自然是要谢谢娘娘的。”
“娘娘大恩，奴才没齿难忘。”
他们都知道，这里的娘娘说的是谁。
……
暗牢确实不是个人待的地方。
折梅一从门外进来，一股子恶臭、腥骚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得亏现在天凉了，要是放在六月份，这里头的味道非给人熏晕过去。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给人住的。
秦氏她可不配。
何禄上道，一进来就表明了来意。
“我们是承宁殿的，来找庶人秦氏。”
“就是白天刚送进来的那个。”
守卫一听是承宁殿的，还有什么好说。
乖乖哩个咚，那可是御前！
要说这里头没有皇帝的意思，那守卫可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位公公和姑姑，秦氏在最里面。”
“一直都好好的，给的被褥、饭食什么的，也都是好的。”
“就等着上面亲自来呢。”
何禄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得亏是个有眼色的，要是没有最后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秦氏行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