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凡，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段日子我思考了很久，我觉得，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我走了，我要去天妖界寻找化形的方法，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孤身前往，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你是人族，去了妖族的地盘会有危险，我不想让你为我置身险境，不许生气哦主人，等我回来。”
“桃花会回来的，带着肉身一起，等我回来，我愿意接受主人的一切惩罚，不管是多严厉的惩罚。”
落款。
最爱主人的小狗狗，桃花！
…
一座小城的客栈里。
宁凡站在窗前，执着桃花留下的书信，望着窗外的雨打芭蕉风惊雷，眸光冷清，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在这儿，想了整整三天了。
第三天。
他忽然转过身。
从案台上，拿起一把木梳，解开脑后扎起的白发。
一边梳着头，一边浅唱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今夜小楼又东风，沥沥东风伴春雨。”
“雨打浮萍，山风飘絮，伶仃可叹。”
“夜鸦沸沸，走兽遁行，聚散无常。”
“…”
月色朦胧，阴晴圆缺，少年念佳人。
吟唱的声音很小，很轻灵。
梳头的动作很慢，很青涩。
显然。
宁凡对梳头这种事，并不在行，以至他时不时会被头发卡到梳子，然后皱眉：以前，他的发，都是桃花梳的。
一场头梳下来，花了宁凡半个时辰。
勉强梳完。
他又找了根金丝鎏带，将白发扎起。
关窗，推门，下楼。
“老板，退房。”
宁凡随手抛给客栈掌柜几颗上品灵石，也没有等他找钱的意思，自顾自地走出客栈，挥手拦下一辆仙驹马车：
“去北山。”
该去拜会北山仙君了。
…
“我似乎猜到两万年前发生什么了。”
现实世界。
人妖两族的成员，心情均有些沉重。
根据妖王上奏给月婵的情报，再结合桃花前往天妖界的书信，不难推断出她的命运：此行，定是出现变故了。
而这场变故，大概率就是宁凡日后入侵妖族的原因。
“唉。”
一大妖叹道：
“天道无情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或仇视或憎恶宁凡不假，然而于桃花，他们却没有半点嫌厌，相反，他们对这个苦了十万年之久的女子…
充满怜惜，和敬意！
谁又能无条件地等一个人风风雨雨，十万个春秋呢？
扪心自问，他们做不到。
桃花做到了，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爱人的温柔，又被无法化形的重大打击，逼着与爱人分离，甚至，这一别…
兴许就是永远！
她的人生。
用命运多舛四个字来形容，亦丝毫不为过啊！
…
“慢着，不对啊。”
众人正为桃花的遭遇唏嘘不已时。
男主陈凡，突然疑惑道：“桃花遇险，几乎是板上钉钉，这点无需争议，那雨君又是如何为桃花报仇的呢？”
“要知道，他就算他修成了传说中，无人能修成的真魔大道，但他眼下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元婴修士啊！”
“退一步来讲，即使真魔大道有越阶而战的潜力，也不可能助其以元婴修为，屠灭一族高手，奴役一族吧？”
闻言。
众人一愣，同样深思起来。
无论是在现在，还是两万年前，孽离一族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别的不说，至少仙境大妖，他们是有好几尊的。
而且他们一族当中，还封存着一头，万古仙尊境界的大妖尸骸呢…如此底蕴，雨君凭什么能说灭，就给灭了？
“难道…他又斩道了？”
想到这。
众人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
“以雨君的性格…”
“好像还真干的出这事啊！”
“吗的，真·有天赋任性啊！”
一修士低声自嘲道：
“啥也不说了，我是废物，我是大废物。”
众人跟着哈哈大笑。
当然。
这些话也就随口一说，没人当真。
宁凡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再次斩道。
他们更偏向于宁凡捡到了啥奇遇，快速提升了修为…
合情合理！
…
镜花水月。
北山。
宁凡第二次来到了北山脚下，百味杂陈。
这座小小的北山，却是他道途的起点。
这里，埋藏着无数值得他细酌的回忆：
为顾仙儿求药、秦如梦道陨、与星月初遇…
过眼云烟，如幻灯片般，在宁凡的脑海一一浮现。
仿佛一切都还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间，宁凡湿了眼眶：
好像到头走来，他依然是孤身一人，从未改变。
顾仙儿随曌姬修道去了，不出意外，很难再见；
桃花去天妖界求化形之法去了，短时间回不来；
星月有自己所追求的道途，她们的道，不一样。
那一刹。
宁凡倏忽读懂了北山仙君的雪意。
孤独，悲凉，高处不胜寒。
整个北山，都是他的画地为牢。
他将自己困在了里面，不愿走出。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背灯和月就花阴，十年踪迹十年心…”
“北海仙君的执，是等待么？”
宁凡似有所悟，于北山脚下，盘膝而坐。
风雪自其方寸三里之地骤停。
他，在悟北海仙君的道！
…
北山上。
一白袍仙君，缓缓睁开了双眼。
望着山下悟道的少年，仙君百感交集：
“剑祖大人，这便是你的挚爱么？”
“宁凡…宁凡…宁做凡人不做仙。”
“你是希望他做一辈子的凡人吗？”
“为此，你不惜剑断界海，镇守南天门千万年…”
“可他现在，却把你给忘了，不知，你可有悔？”
“你的分身找过我了，她…”
“算了，你们的家事，我懒得管，我看这小家伙倒是挺顺眼的，他竟然想参悟我的岁月道，呵呵，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唉，也罢，帮他一把吧，不过可不是给你面子，也不是怕了你的剑，主要是人老了，见不得晚辈，有情人阴阳两隔咯。”
…
今天看小说看过头了，对不起兄弟们，我的错！
看了一天，忘记更新了！
算上前几天的更新，共欠一万字，本月内还清。
一章两千字，这个月会挑五天，每天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