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喜不喜欢星月呀？”
羊肠小径间，桃花趴在宁凡肩头，轻声问道。
“应该是喜欢的吧。”
宁凡想了想，答道：
“星月姐对我很好，长得也漂亮，没理由不喜欢。”
他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内心。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顾忌这个又顾忌那个的，装给谁看呢？
任何有后顾之忧的爱情，都是不够爱。
别自己安慰自己，就是不够爱。
爱情，本就是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的，不存在什么顾忌，对方可是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当然，道德底线除外。
背叛道侣的，那叫孽障！
“既然小凡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走呀？”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唔。”
桃花歪着脑袋，眼神困惑，道：
“不懂诶。”
“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
宁凡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斗志昂扬，道：“我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的人。”
“那小凡要怎么保护我们呀？”
“把欺负你们的人，统统杀光！”
“小凡杀心好重哦。”
“哈哈。”
宁凡一笑而过，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杀心重便杀心重吧。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的爱人死，他又不是圣母菩萨。
“我还有一个问题，小凡。”
“你说。”
桃花斟酌了一会儿措辞，小心地问道：“假如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了，小凡也会把欺负过我的人，都杀了吗？”
“难道不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哦，小凡。”
“那你的意思是？”
“小凡如果要杀人的话，要记得斩草除根哦～”
宁凡惊愕地望向一脸烂漫无邪的桃花。
用最可爱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狠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笑着杀人吗？
好吧，宁凡承认，是他看走眼了。
原来桃花…
才是最狠的那个！
不过，他喜欢～
…
出了第一魔尊宫后。
宁凡便领着桃花到处游山玩水：一来是为了满足桃花的猎奇心理，二来则是宁凡想在山水间，感悟一番意境…
所谓一叼一啄，自有定数，像真魔道这种纯靠顿悟提升境界的大道，闭关苦修，反而是落了下乘。
至于安全问题：有星月亲赠的第一魔尊令傍身，倒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魔修，敢来寻他们的麻烦。
总之，几个月下来，两人玩的挺愉快的。
但…
好景不长。
随着接触的修士越来越多。
两人难免会遇到道侣之流，每每至此，宁凡都能瞧见桃花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黯淡，和羡慕：她也想这样。
她也想牵宁凡的手，她也想拥抱宁凡，她也想融化进宁凡的身体里，她也想把干干净净的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宁凡，让宁凡亲手摘去那颗，她守了十万年的守宫砂！
她不想宁凡想要的时候，只能跟自己精神双修。
她想跟宁凡做道侣该做的事。
她想化形！
尽管宁凡多次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些。
可桃花也只是表面应下，那份心事，根本藏不住。
…
“她的血脉里，到底少了什么啊？”
不光宁凡心疼桃花。
看到如此优秀的女子抑郁，任谁都会心疼的。
这不。
镜花水月外。
就有不少修士为桃花鸣起了不公：
“苍天无眼啊。”
“竟让这般纯真的女子，遭受如此苦难…”
“天道怎么舍得的啊？真的天道无情吗？”
“唉，桃花太可怜了，天妒英才啊！”
众人对天道的不满愈甚。
这时。
天宫外。
一妖王小跑了进来，直面月婵，单膝跪地，道：
“启奏陛下，您让我等查的事，有苗头了。”
“嗯？”
月婵凤眸一亮，坐直了身，催促道：
“查到了什么？快说。”
众人也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想要偷听。
“遵命，陛下。”
只听那妖王道：“我们查到，桃花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两万年前，地点在我妖族之边境，孽离族境内！”
“什么！”
闻言。
月婵及诸妖王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两千年前…妖族边境…孽离一族…
“那不是雨君第一次入侵我妖族的时间节点吗？”
“正是。”
“这是巧合？还是…”
“巧合的话，这也太巧了吧？”
“都闭嘴，朕推演一番，尔等噤言。”
说罢，月婵神色凝重地掐动手决，演算起天际。
她隐隐感觉，桃花的身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那个女子…
极有可能跟宁凡的黑化，扯上大因果！
然而。
推演了半天，月婵却什么也没推演出来：
仿佛冥冥中有一片黑幕，遮住了桃花的未来。
饶是以月婵的帝境修为，都窥不破这片黑幕。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屏蔽天机乃是人为。
如果没有秘密，谁会大费周章去屏蔽天机呢？
“哼。”
想到这。
月婵冷哼一声，没有再进行推演，顾自喃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算计我妖族。”
“屏蔽天机又如何。”
“雨君的记忆，照样能看到当年的秘辛！”
“朕就不信，你连三世铜棺的水镜，都能屏蔽！”
…
镜花水月。
见桃花心事重重，宁凡同样失去了游玩的兴致。
开始带着桃花，满大陆寻找化形的方法。
期间他拜过诸多长生家、不朽教，亦访过各路牛鬼蛇神，散仙老魔，甚至一些歪门邪道，他都做过尝试…
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小凡…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化不了形了？”
“别瞎想，会的，你肯定会化形的，哪怕你真化不了形，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你是我的女人，怎样你都是。”
“谢谢你，小凡。”
嘴上说着谢谢，脸上却挂着心不在焉的神情。
宁凡知道，桃花的心事，更重了。
…
终于，在某天。
瓢泼大雨，雾锁连城。
桃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