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张坷垃的传奇故事 >第四十五章 护送杏儿进京
    

    白有余回到东京,感叹自己劫后余生,这一年都在追捕刺杀李衙内的凶犯张坷垃,他也历尽了艰辛,还险些丢了小命。拿不到张坷垃无法给宰相一个交待,被该凶犯拿住又放回,就是个耻辱,若被宰相知道,下场更可悲,好在无人知晓。他不得不按张坷垃的授意进相府禀报,好歹能保得性命,再也不用四处追捕张坷垃了。

    白有余进相府去见李邦彦,他有板有眼地讲述:说他在赶往宛城的路上,巧遇如丧家之犬般逃跑的张坷垃。他带领几人一路围追堵截,跟踪到一片废墟里,本应将其拿下并押解回汴京,怎奈那厮武艺高强,拼死反抗,为确保无患,只得将那厮一刀毙命,然后在他身上搜出一枚玉玺。

    白有余从怀里掏出玉玺递给李邦彦:“奴才不知这枚玉玺是否当年侯三所说的‘传国玉玺’。”李邦彦打开布包看了一眼后收起,对白有余说道:“这两年你辛苦了,吾儿大仇得报,对凶犯的追踪到此为止。我正在修建一座广寒宫,工程过半,任命你为总管负责督办,如今石材短缺,需尽快到位。有何问题及时禀明,期待广寒宫早日落成。”

    白有余听得石材,想到了赵元郎,随即谏言道:“西辅郡五云山盛产石材,皇上修建的艮岳寿山,很多都来源于五云山的花岗石,奴才听闻赵元郎对五云山的管理颇有心得。此玉玺亦乃西辅郡府在五云山剿灭山霸所得。”

    李邦彦点头道:“即刻召赵元郎来相府。”

    白有余退下后,李邦彦拿出那枚玉玺,玉质细腻,刻有纂字,一角嵌黄金,和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相符。他又仔细端详,印体透水白无任何瑕疵,黄澄澄的黄金铸角,似刚熔炼的金子。想到长子为此赝品丢了性命,李邦彦长叹一声。他抚摸着假玉玺,光滑细腻,油脂般的光泽,有如乔月儿的肌肤。虽非和氏璧,定是块好玉,也值百两黄金,制作精良,足可以假乱真。李邦彦小心翼翼的收起,以备不时之需。

    赵元郎得知李宰相建造广寒宫短缺石材,自荐去五云山采购石料:“皇上的艮岳寿山已建成,如今五云山有大量的石材,微臣可亲往石料场采买。”李邦彦应允后,赵元郎即刻出发。

    张坷垃自从当了天息山的大首领,终日忙碌,并无厌倦。在杏儿的陪同下,经常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汝州地界都知道天息山有个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张首领。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杏儿转眼已过二十,跟着张坷垃颠沛流离,她越发的温柔端庄,善解人意,心思缜密,为张坷垃出谋划策,排忧解难。激起张坷垃的豪情,化解他的失落,兄妹情愈加难以分离。

    眼见杏儿二十有余,张坷垃甚是焦急。杏儿与刘一手有婚约,作为兄长,他要看着小妹出嫁,虽说去东京险象环生,但为了她的终身,张坷垃决定带她去东京寻找刘一手。找到刘一手后,就督促他们回乡完婚,远离是非之地,另谋生路。

    再说乔姐姐被官兵掳去了东京,此时不知如何,老猎人夫妇问起乔月儿时,张坷垃无言以对,这次进京一定得救出乔月儿。

    杏儿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对张坷垃除了兄妹之情,还萌生了爱慕之意。虽和刘一手有婚约在先,可却暗恋着张坷垃,若再留在他身边,必将陷兄长于不义。她只能将对张坷垃的情爱埋藏内心,答应去东京寻刘一手完婚。

    这日张坷垃在聚义厅和众头领说道:“山寨暂且安定,仰仗各位头领的倾心协力,我们天息山不断壮大。舍妹杏儿已二十有余,在东京与人有婚约,作为兄长,我必为其操办,不可误了小妹的姻缘,我欲带小妹下山前往东京。一切事务由二头领暂代,诸位各行其事,管理好山寨。”

    张坷垃带着杏儿来到京城,抓捕他的风声虽已过,但他还是格外谨慎,蓄起胡子,客商装扮。杏儿是一身村姑打扮,她离开汴京已有三载,吴达家族是否已不再深究,不得而知。

    进城后,张坷垃先把杏儿安置在客栈,独自一人去胡家班寻找刘一手。胡家班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门人也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老大爷,张坷垃走向前施礼:“老伯一向可好?晚生这里有礼了。”

    老汉已记不得眼前这个后生,问道:“客官来胡家班,有何事?”

    “晚生向老伯打听一人,他是胡家班变戏法的艺人刘一手。”

    听来人提到刘一手,老汉立即警觉起来,瞅了来人一会儿道:“刘一手两年前就离开了胡家班,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背叛了胡家班。”

    原来三年前杏儿逃跑后,吴达的儿孙们一直不相信开封府的结案,怀疑刘一手掩护杏儿逃跑了,制造了投河自尽的假象。吴家明察暗访,未发现蛛丝马迹,于是派人死盯着刘一手的举动。

    杏儿离开一年后,刘一手向班主告假回乡探母,实则悄悄去西辅寻找杏儿,半途被吴达儿子抓获,严刑拷打致死后偷偷掩埋。

    刘一手再未回胡家班,有人说他自立门户,有人说他被吴家加害,各种说法莫衷一是。

    张坷垃还想进一步询问老汉,但老者不愿多讲,下了逐客令,他无奈只得回客栈讲述给杏儿。杏儿心里明白,刘一手不会不辞而别,很有可能被吴达家人害死,她越发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师兄,一定要弄明白刘一手是死是活,不然她此生难安。

    杏儿决定天黑后去找胡班主,她相信胡班主不会出卖她。张坷垃觉得她的想法荒唐,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很快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明摆着是自投罗网。杏儿天生倔强,独行特立,无论如何都要去胡家班走一趟。

    张坷垃无法说服杏儿,决定天黑后护送她去。兄妹二人来到胡家班,张坷垃建议杏儿不可走大门,翻墙进去,只许见班主一人。院墙不高,张坷垃将她托上墙头,杏儿身轻如燕地跳进院子。

    胡班主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他正在制作杂耍道具,杏儿推门进屋后扑通跪下:“师父在上,请受杏儿一拜。”

    胡班主吓得差点儿跌倒,手里的道具也碎落一地。他浑身打着哆嗦,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杏儿起身走向前道:“师父莫怕,我是杏儿啊,我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今日特来拜见您老。”

    班主确认杏儿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以前疯传她没死的消息的确是真的。他定了定神,想起门还开着,急忙关上门,从里面闩上。

    这时余狗剩有事来找班主,本欲敲门,忽听屋里有人说话,他趴在窗户上一瞧,是杏儿回来了,她真的没死。余狗剩撒腿就往吴达家去报信。

    余狗剩本是胡家班的丑角,很多杂耍团中都免不了有滑稽俳谐的丑角,穿插于各个杂耍项目。因他个子矮小,头圆腿短,弯腰驼背,多是借装为滑稽谐谑的村叟,呈伎时故作丑态,或是在打闹的时候故意出丑,让观众达到“以为笑乐”的目的。

    余狗剩和杏儿、刘一手是同期进入胡家班的,虽相貌丑陋,但他黄鼠狼也想吃天鹅肉,当初对杏儿垂涎欲滴,听得刘一手和杏儿定下亲事,他怀恨在心,妄图伺机报复,恰在此时杏儿投河死了。

    吴达家的儿孙们怀疑杏儿和刘一手联手杀了他们老子,被杏儿逃跑,先是派人搅和胡家班,后又收买余狗剩,让他盯紧刘一手。两年前刘一手离开胡家班去西辅,就是他告的密,得到吴家赏的二十两银子。这次杏儿出现,若吴家能抓住她,他还会发笔横财,想到这里,余狗剩倒腾着两条短腿,飞也似的往吴家跑。

    杏儿和班主简短地聊了自己逃亡的过程,又问询了师母与团里的老艺人,最后急切想了解刘一手究竟如何。班主也不甚清楚,模棱两可,杏儿甚是失望,她告别班主,在来时的位置翻墙,张坷垃在墙外将她接住。

    兄妹俩正欲离开,这时呼啦啦围上来七八个大汉。他们是吴达的八个儿子,各执兵器,各个杀气腾腾,杏儿认出他们是吴达的儿子,提醒张坷垃道:“只可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兄长切勿杀人,否则我们插翅难逃。”

    张坷垃来时提了一根哨棒,他手握哨棒向来人走去,吴达的八个儿子一拥而上,只见他抬起脚左右开弓,“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先是踢翻两个,接着舞起哨棒瞬间将吴达的八个儿子打翻在地,他拉着杏儿夺路而逃。

    逃去哪儿,不能回客栈,他来时带了侯三在面王胡同小院的钥匙,带着杏儿朝那里跑去。刚跑出不远,就看到吴家兄弟从后面追过来,还有吴家的二三十个打手们从侧面而来,急中生智,他想到义父伍子曾经提起,白有余开有一家八方客酒楼,在北边那条街,离这里不远。当下带着杏儿朝八方客酒楼跑去,甩不掉吴家,就去寻求白有余的保护。

    张坷垃拉着杏儿跑过几条街,就看到一个挂着“八方客酒楼”牌子的大客店。此时已经二更天,酒楼还未打烊。张坷垃敲门,恰巧李虎在送客,迎面撞上他。但见一客商模样的人,气度非凡,后面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村姑,料定来人是个大客商,急忙上前吟诗曰:“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恭迎贵客莅临八方客酒楼。”

    吴家八个儿子跟踪追至八方客门前都停了下来,不敢入内,他们清楚这曾是李衙内的酒楼,乃相府产业。吴家要不是巴结上李宰相,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横行霸道,兴旺发达。兄弟八人商议,不可在酒楼造次,只须轮流盯着大门,不信赛貂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