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许多时候都在默默的问，假如是我，能做到像赵敏这样？
答案是，不能。
然而，却没想到，这苦日子才刚刚结束，正要开始走上正轨的时候，却迎来了一道致命的坎。
刘文华的埋怨声虽然不大，但是在静悄悄几乎没有丝毫生气的公司里，依然清晰入耳。
日头已经渐落西山。
随同赵敏一同前去打印的王花花，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只是沉默的表情，生出了一阵不满。
“难道我说错了吗？”
眼瞅敬畏的赵敏也都没有阻止，刘文华胆子越来越肥，声音愈演愈烈：“这都几点了都？我在长虹工作的时候，都没这样子过，反而在这小公司里要加班加点。”
面对往常仗着有几分才能就对新入员工指手画脚，时常浑水摸鱼的刘文华。王花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刘文华，如果你不想干了，为什么不跟着方城走啊，是不是人家不要你啊？”
刘文华脸色涨红，扯着嗓子道：“胡说，我是不想去而已。”
李海补刀：“浑水摸鱼惯了，谁敢要啊。”
刘文华转头，怒瞪着李海：“李胖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海一直听着刘文华灌输的负面情绪，心情多少有些烦躁：“难道我说错了？除了对新进员工指手画脚，拉帮结派，你还能干点人事？”
刘文华冷笑：“我进入公司三年，大大小小广告拉来了不下十个，为公司带来不少利益吧？我调教一下新来的员工，怎么，这也属于是有罪？”
李海嗤笑道：“是啊，三年十个广告，平均一年才三个，并且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广告，给你长脸了是吧？”
“你……”
“我什么？”
李海不屑一笑：“我比你进入公司晚了一年，拉了多少广告？二十，还是三十？哦，忘了。要不，你刘文华替我算算？”
刘文华顿时涨红了脖子，咬牙道：“老子不管怎么样，起码比比莫一凡那四处讨好的废柴好。”
“比鹏哥好？你真可怜。”
李海忽然感觉这笑话非常好笑：“在我眼里，你连鹏哥一根发梢都比不上。”
刘文华感觉受到了侮辱：“我承认比不上你李海，但是，别拿莫一凡那个废柴来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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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拼命三郎的李胖子，作为公司的王牌广告业务员之一，的确，没几个有资格在李海面前提拉广告这事儿。
“幼稚。”
李海摇头笑了笑。
“废柴？刘文华，我让你看看什么到底谁是废柴。”
然而这时，脾气柔和细声细语的王花花突然爆发了，哗啦一下，手中卷轴的广告图，在地面一直滚开。
一张俊俏而熟悉的脸颊慢慢呈现。
“我擦，这……这是张苏苏？”
“没错，就是她。”
“我认识她，几年前火爆到家喻户晓，如今登上了南湖电台殿堂级节目歌王比赛的张苏苏。”
“难道说，赵总竟然拿到了张苏苏的个人宣传广告？”
“如果是真的话，那太太可思议了啊。我听说，就连长虹这样在南湖稳坐一哥的广告行业老大，也只是拿到了比赛的七个人中的一个而已。”
除了已经知道了赵敏和王花花，所有人目瞪口呆。
刘文华被震惊的无与伦比，想起了王花花刚才的话，心底中忽然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死死地盯着王花花。
王花花一字一句地缓慢开口道：“刘文华，这就是你口中的废柴亲自去拿回来的广告。”
轰！
王花花那轻语在刘文华耳边不亚于如雷贯耳，反复呢喃着：“不可能。”他目光看向了赵敏，想从她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赵敏微微点头。
顷刻间，颠覆了刘文华所有的想象：“怎么可能……”
“什么？！”
“竟然是莫一凡那混子去争取回来的？而不是赵总？”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消息比知道了拿到了张苏苏的广告合同还要来的震撼。
莫一凡在公司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所有人心中呈现出一个词，混子。
是的，混子。
除了上班日常打卡，往常就是这儿晃悠，哪儿晃悠，有新来的小妹妹，就去勾搭，时常被投诉到赵敏哪里。
然而，除了骂一顿，这混不吝压根不当回事。
久而久之，所有人认为莫一凡与赵敏有着裙带关系，反正投诉没用，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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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任之由之。
如果说，刘文华的浑水摸鱼只是在暗地里。
然而莫一凡呢，是明目张胆的混，特立独行。以一张啥事儿张口就能来的嘴，与绝大部分人的关系都混的不错。
震惊的这些人当中，唯独除了李海。
他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公司……活了。
这段时间以来，挤压在头顶的乌云总算散去了，只要有莫一凡在，所有的问题都能迎面而解。
这时他对莫一凡的认知。
从最初开始进入公司的一年，他拉来的广告屈指可数，就连人都是因为有些胖，有些笨，背地里人都叫他憨憨。
他也不介意。
哪怕是经过了数次培训，进展依然不如人意。
的确，他很努力，早出晚归，鞋子底面都磨烂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有时努力与天赋是画勾的。
公司总归是利益至上，对他的培养付出和收入形成了鲜艳的对比，那时已经有开除他的想法。
知道这消息后，李海苦涩一笑，自觉地打包好了办公用具后，就去办公室跟赵敏告别。
然而，那个一直在公司里晃悠像个闲杂人员到处闲逛的莫一凡，勾搭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出去了。
至此，一处知识大门在他脑海里打开。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接到拍摄广告的那种成就感。
赵曼广告公司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与这一年莫一凡的关系密不可分。
即便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赵敏也一直蒙在鼓里。
李海跟着莫一凡瞎混了半年的时候，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为啥这么大的本事还在这儿吊儿郎当的。
李海没法忘记莫一凡严肃的表情里却回复了一句让他牙疼的话：努力多无聊啊，瞎混多有意思啊。
……
秋末的南湖依然燥热，下午六点，悬挂在长空的日头逐渐沉寂于西山，无一不在告示着，秋季落幕，冬季即将上演。
“哦豁，你们都在这干嘛呢。”
莫一凡两手提满了散发着香味的热菜，一回到，就见到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在这儿，他望着地面那张张苏苏的广告宣传布，哟呵了一声：
“赵老板，效率不错嘛，这么快就弄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