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只需要知道,爷爷是我在席家最重要的人就好了。”
外人皆说他是个克己守礼的人,殊不知那不过是他生性凉薄,内心鲜少有波动,对于一些事懒得去做罢了。
他是爷爷抚养长大的,于他而言,爷爷那就是他唯一的情感寄托。
若是没有遇到司命,他不知道在未来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不是和他心理医生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至于他的父母,他们常年在外,可以说,若非必要,他们连逢年过节都不会和他联系。
于他而言,他与他们不过只是血脉牵绊,没什么感情可言。
再加上他妈最近做的事情,他觉得他们以后还是不见面为好。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嗯。”司命点头。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司命有又补充了句:“对了,我还人了个干亲。”
虽然她还没有和王贤路夫妇行认亲礼,但,凡是上了网的都该知道那件事儿了吧。
“王导?”
“嗯!”司命很开心。
他果然也知道,看来他一直都有在关注她,前段时间是自己想多了。
“宝宝,我们先不说这些了,快吃饭吧。”
吃完了好算账。
“哦哦。”
司命闻言,立马就专心的吃起了饭,那模样,乖得不得了。
饭后,席子修端了两杯果汁,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窝在沙发上的人走去。
“要不要喝点果汁,我刚榨的。”
“要。”司命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席子修。
可席子修并没有像她意料中的那样把果汁递给她。
反而是将果汁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坐到她身边亲了她一口。
“想喝可以,我们先来说说网上的这件事情……”将司命圈在他和沙发之间:“你和苏瑾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嗯?”
“那只是个误会……”司命憋着笑道。
“别笑。”
“哦。”可是这么直观的看到他为她吃醋的模样,司命还是好想笑。
“那天不过就是王导见我心情不好,觉得剧组里我就和他熟悉一些,刚好我又欠他一顿饭,所以就我请他吃了个饭,只是没想到后面事情会发展得那么严重……”
真的就是出去散散心,吃个饭而已,那张拥吻的照片估计就是她后面喝醉了耍酒疯导致的吧。
“嗯……是发生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席子修依旧皱着眉,相较于方才他皱得更紧了。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家宝宝那么的不开心。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气当初自己太过于天真,上了他妈的当。
那天晚上他避开林舒心回了房间,自以为第二天一早,像以往一样快点离开老宅就没事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天他妈也起得那么早。
她端着一杯牛奶非要让他喝了再去上班,当时他没想太多,以为他妈又开始在他爷爷面前上演那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为了让爷爷开心,他也乐得配合。
只是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那天他用以最快的速度向自己车跑去,但还是刚一入座,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人的已经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孤岛上了。
身上没有一样通讯设备。
岛上全是他爸妈的亲信,他们每天都会强行给他注射一定量的迷药,将他拘在那里。
过了好几天他妈再次出现,和他说周末是他和林舒心的婚礼,叫他配合。
他知道自己来硬的不行,于是假意配合,用了一晚上时间说服他妈把婚礼改为订婚宴。
本想着自由之后再把婚事给取消了。
意外之喜是订婚宴那天陆思齐出现在了他房间里,对方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后没有上来就和他干架。
而是问清事情原委后偷偷将他带走了。
他妈估计怎么样都想不到会有人抢婚,不然以陆思齐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可能将他顺利带走,不被抓回去。
要知道,在陆思齐可是成功的用两天时间把船开到了无信号区。
两人洋洋洒洒在海上漂流了两个星期才遇到路过的渔船被救。
因为和当地居民语言不通,两人足足用了近一个月才顺利买到回家的机票。
“那时候我给你发了好多次信息你都没回,我就以为……”
以为向以前她所经历的那些世界一样,两人不会有结果。
“傻瓜,你要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就算是你不要我我也还会缠着你的那种,所以以后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好吗?”
他也是被网上的事气傻了,不然怎么会不是一回来就给她打个电话呢?
“你给我发了什么?我现在回你好不好?”
微信换机登陆看不到原来的信息。
司命想到自己后面发的那些信息,耳朵渐渐染了红。
“我发了……我想你。”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好难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司命一连串说下来,席子修傻了。
司命说完静静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席子修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抱紧她,在她耳边,低沉微哑的磁性嗓音低低想起。
他说:“我也想你,没(日rì)没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所以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这么喜欢你的,如果有一天这份感情变质了,那一定是喜欢……变成了爱。”
喜欢是占有,爱是放手。
现在,他还放不开她……
“宝宝,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
他发誓,没有下次,他的宝宝,合该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
“今晚可以不回去吗?”
“啊?”司命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
“留下吧,我这还有其他的房间。”
“嗯……好吧。”
许久不见,又是刚刚确认恋情的时候,她也有些不舍得他。
夜里,司命点着床头灯,看着黑暗回忆起了以往的经历。
那时她还年少,因为遗传了她妈那花痴的毛病,看到个长得好看的就往上扑。
很多时候都没得到什么回应,反而让自己受到满身伤害。
最后一次,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喜欢她的人,结果,天道一个雷把她爸给劈来了。
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这一次能够这么顺利的和席子修在一起,她感到好不真实。
“命命!”突然想起的声音把司命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命命,历时大半天,我终于搞懂了那些画,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简爷。”
“命命,我跟你讲噢,就我给你看的那幅画,它真的只是一幅画,只是被裁成了一百份,虽然看着每一份都是一张纸,但是你进入的这一张它显现出了一些颜色。”
“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那是一幅情丝图,只要我们把这些隐藏在纸里的小世界都经历一遍那么那些纸就会连起来,还原那幅画!”
“还原了那幅画,说不定我们就能得到里面的传承了!”
得到传承它家命命就会更快的提升修为,到时候还怕打不过司命星君,还怕救不出命毫吗?
司命听了有些兴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莫名抽了一下:“情丝图?”
“噢噢,对啦,忘记和你讲了。”
“情丝图就是修炼有道之人将自己的情丝抽出来绘制的图,同理的还有情丝案,情丝镯等等。”
“这些由情丝制作的物件多会生成影像空间,嗯……就像你现在在的这个世界的私人影院一样。”
“而我们进入的这幅情丝图是天尊始主留下的!”
“他真不愧是史上最厉害的神,他的情丝图拆开都能自成一方小世界!”
情丝,顾名思义就是组成人感情的丝。
一些修无情道的仙人,会为了修炼将自己的情丝抽出,做到断情绝爱。
但她能感受到这幅情丝图的主人明显不是出于这个意图。
“这样的吗?”司命喃喃。
“命命命命,我和你说,就是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本小说你还记得吗?”
“恶人吗?”司命挑了下眉,靠在床头等着它的后话。
“对对对,我不是和你说了那本书很适合拍成影视作品嘛?但是那作者文笔实在有些不好,所以我就给他润了一下,等我给你看看。”
司命脑海里浮现出了那熟悉的金色字体。
故事开头不再是原来那平淡无奇的日常琐事。
那是一场战争,年轻的士兵毫无畏惧的为国家安全,世界和平而拼命搏击。
他们那些冲锋枪坚守阵地,他们拿着手雷奋力一掷,硝烟四起,哀嚎声,轰炸声接连不断。
双腿早已被敌人抛来的炸弹炸伤了的文山咬着牙没有喊出声来,他艰难的跪在重机枪后坚持给战友们打掩护。
“嘭!!!”又是一颗炸弹在身后响起。
文山耳朵一阵嗡鸣,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他张开嘴大声呐喊:“啊!!!”
机枪扫射,不断有敌人在他的枪口下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自己的战友朝他奋力挥手,他知道——他们胜了。
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不久前还在一起嬉闹玩笑的年轻人,文山终于流下了眼泪。
文山从军十五年,一共参与过三次实战……
这一次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以前出发前他的上司问他:“怕死吗?”
他都会回:“不怕!”
这一次是他问这些手下的兵,他们很勇敢,他们是英雄,他们无一没有不说不怕的。
文山瘫倒在地,他看着被硝烟遮挡住的天空,灰蒙蒙的。
他用力的握紧拳头,使劲儿的捶打着地面:“啊!!!”
感受到手部传来的痛感,文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转头透过那个生着斑驳锈迹的老旧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灰蒙蒙的。
摸了摸有些黏腻的脸,他猜快要下雨了。
“绣儿……绣儿!?”
“哎,爹,您醒啦?”
身材瘦小的小姑娘脸上是恬淡的笑容,她把靠在文山床尾的轮椅推过来。
“爹,来,我扶您上来。”
文山摆摆手:“不用,你去把晒在院里的衣服和菜种子都收收吧,我自己能上去。”
“哎,好!”
看着小姑娘那懂事的模样文山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退伍十七年了。
当初为了治腿花了不少钱,再加上后面政府补贴的经费一同与他剩下的财产都被他都寄给了那些牺牲的士兵家属,所以他们一家四口就搬到了老家。
起先有文山妻子的工钱和政府补助金支撑着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只是五年前文山妻子就过世了,当时丧事都是和村里的人借的钱办的。
办得很简单,但对于他们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却已经是十分的奢侈了。
事后不知怎的,补助金也没再发下来过。
那年文山的儿子文锦刚满十八,女儿文绣不过十二,两人无奈停学回家的回家,务工的务工。
“爹,晚饭我做好了,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哎!”
文山看着女儿那瘦小的身形垂下了眼眸,目光黯淡。
要是当初他留些后路两个孩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司命看到了半夜。
故事后面,文山旧疾复发,因为他们所在的山村实在偏僻,文绣只能一个人走夜路到镇上去给哥哥打电话。
意外就发生在那个晚上。
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身姿挺(拔bá),远处人影一晃一晃的,明明是七月中旬,文绣还是觉得背后凉凉的,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加紧了脚步。
“啪!”
那条不宽敞的马路上只留下那个因为快没电了发着微弱光束的手电筒。
少女奋力挣(扎zá),但她太过瘦弱完全不能和钳(制zì)她的人比。
她蜷缩成团,很快就被人给(合hé)力(掰bāi)开了。
被她(拢lǒng)紧的衣服被(扯chě)开,被她用鞋带系紧的宽大裤子被无情(拽zhuài)掉。
她想大喊,可是她的嘴被牢牢(堵dù)住了,她想哭,但是她不能哭,她要看清这些人的面孔。
冷冷的雨水无情落下,越下越大,冲淡了落在杂草上的血水、浸(满mǎn)了少女的眼。
隔着朦胧的水膜,少女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人,一动不动,像是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破pò)布娃娃。
雨停了,原本躺在草丛里的人穿回了她那已经(湿shī)(透tòu)了的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上了那条去往镇上的路……
“嘤嘤嘤……命命,你有没有觉得绣绣好惨呀?嘤嘤嘤……”
“我和你讲哦,绣绣可懂事了,不信你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