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墨原本受伤颇重,好在有猴儿酒疗养,又有大量光丹补充光之力,两天之后,他的内伤已痊愈,光之力也更上一层楼。
这两天,有大胡子的手下曾来搜查,幸好地窖的位置还算隐蔽,白天他和阿元都躲在地窖里养伤,夜里才出来透气。
如今实力有所提升,他准备继续复仇,读书人的道理:有仇不报非君子!
辰墨两天没出门,镇子里的尸首已基本被雷烈派遣挖地道的苦工清理了。一来是避免产生瘟疫,挖地道挖出大量泥土,随便找个没水的池塘就将众多尸首给埋了。其二,顺便将所有房屋搜查一遍,寻找幸存者以及辰墨的下落。
山下镇废弃的铁匠铺,辰墨在散落的兵器中,挑了一把短刀。七玄经配套的刀法最合适用长刀施展,但他身材还不够高大,用短刀更符合他的情况。
他的仇人在衙门,不过他不必上门去寻仇人,雷烈的人自然会来寻他。
果不其然,辰墨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抓他。对于仇人,辰墨自然不会手软。遇到普通人,基本上一击必杀;遇到红阶武者,费些功夫也能斩于刀下。
雷烈得知手下折损不少,于是悄悄将人撤回衙门。
“从现在开始两人一组,间隔五十米,一人被袭,另一人不必出手相救,隐藏行踪跟上去找到他躲藏之地。”雷烈吩咐到。
大胡子和一众手下面面相觑,雷烈这是要拿他们当诱饵。
“怎么?怕死?哼!若是抓不到他,我们都没好果子吃。若是抓住他,我保你们以后荣华富贵!”这种空头支票,雷烈张口就开,手底下的人别无选择,自然会去冒险一搏。
辰墨不知雷烈的算计,依旧游走在街巷中寻找落单的敌人。
临近傍晚,辰墨斩杀一名红阶武者之后,转身就朝小院撤回,那只猕猴能护住他落脚的小院,但其余凶兽可不认得他,所以他晚上不敢在外面溜达。
辰墨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早已经被人悄悄跟上,大胡子手底下的一位红阶武者确认辰墨进了小院,在兽潮来临之前,狂奔回衙门。
第二天,辰墨出门不久,小院外面便来了不速之客。雷烈和那位嘲风堂探子亲自出马,带着大胡子和一众手下。还有几位与辰墨无冤无仇的乡绅也带着自家护卫跟在后面,大概是想向雷烈表忠心。
院门被大胡子一脚踹飞,阿元照旧躲在地窖里,听见动静有些害怕,将身体缩在地窖角落里。
一群人野蛮地将整个小院翻了个遍,未见人影,也并未注意到地窖入口。
“是这里吗?人呢?人呢?”雷烈一记耳光打在那位跟踪辰墨的手下脸上。
“大人息怒,属下亲眼所见,他确实进了这处小院!”
“没用的东西!”雷烈将他一脚踹翻。
而这时,嘲风堂探子盯着桌子上的茶壶,径直走过去倒了一杯茶,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随后笃定地说到。
“这是昨夜泡的茶!人肯定就在这里,继续搜!”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组织,与雷烈等人对于细节的观察不在一个层次。
这次,众人加大搜寻力度,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片刻之后,发现了地窖入口,随即又发现了地窖里的阿元。
大胡子亲手将阿元从地窖抓出,带到雷烈面前。
“还有一个人呢?”雷烈皱着眉头问到。
阿元内心有些胆怯,强装着镇定,并未回应。
“问你话呢!”大胡子一记耳光打在阿元脸上。
“打孩子是不对的!”雷烈拉住大胡子,接着笑着说到。
“孩子,你告诉叔叔,还有一个比你大的孩子去哪了?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冰糖葫芦,烧鸡,烤乳猪……”
阿元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孩子,你是不是和你的家人走丢了?你告诉叔叔,叔叔帮你找你的家人。”
雷烈提到家人的时候,阿元的身体有过一瞬间的颤动,接着又转过头去,不看他一眼。
雷烈看到了这个细节,微微一笑,接着诱导到:“孩子,你爹娘都在我那,他们都在找你,你告诉我另一个少年在哪,我带你们一家团圆。”
阿元将头转回,瞥了他一眼:“我爹娘根本就没在一起。”
雷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对着大胡子挥了挥手。
大胡子看懂他的意思,走到阿元面前,又是一记耳光,阿元被这股力道扇倒在地,的脸上顿时印有五道杠,嘴角也有血迹流出。
“说说吧!别给自己找苦头吃!”
“行了!嘴还挺硬的!把他抓起来吧!当作人质要挟另一个!”雷烈吩咐到。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阿元有些害怕,他从小就被父亲打,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直到遇见辰墨,短短几天的相处,辰墨像一位兄长一样,把他当作弟弟照顾,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他怕疼,但更怕失去哥哥,失去这个家。
他突然想起辰墨曾说过的话:“这个位置是心脏,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你就刺他的心脏,心脏被刺穿,人必死。”
他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面摸出辰墨给他的那把匕首,眼里闪着泪光,看了雷烈一眼。
雷烈等人有些好笑。
“娃娃!你拿这匕首,这是要扎我们啊?”
“来来!往这里刺,这里是心脏,是要害!”
一群人讥笑嘲讽。
阿元有些恨,这些人都想伤害哥哥,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这些人都杀了。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既然杀不了他们,但他还有一个可以杀的人,杀了那个人,他们就不能再要挟哥哥了。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阿元举起匕首,用尽全部力气,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直到这时,雷烈等人才反应过来,瞬间脸上有些难看,又有些震动。
阿元的生命气息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在小镇的一条巷子里,辰墨突然眼前一花。他的意念不受控制地进入梦世界,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见阿元的图案一点点消散!
“阿元!”
辰墨猜到到了发生了什么,急忙朝着小院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