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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郁离此时还感觉耳边有一缕笛音未散,道:“正有此意。”

    身后的曹勉忙道:“对,对,去看看那高人是谁?竟能打败于之涣,回了奉诏书院估计都没人信。”

    几人来到藏正门口,还未踏入,一声深沉苍老的声音自书架后传来:“各位止步。”

    曹勉道:“我们是天字班的学生。”

    书架后露出衣摆,却未看到人。

    “你们进不了藏,回去吧。”

    闻言,曹勉急道:“为何不能进?”曹勉刚要迈步,

    郁离忙喝:“后退!”

    余光瞥见一物飞来,曹勉身子本能的往后倾,一物深嵌在了门框上,是一个小小的书签。

    曹勉霎时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方才自己若是慢一点,曹勉后怕的摸摸了脖颈。

    一学子快步走来,几人一看,这不是方才上藏寻人的那名学子吗?

    那学子躬身道:“几位公子止步,非正式考入南华书院的学子不得入藏,否则即刻赶出书院。”

    曹勉气道:“还有这规矩?”

    却不敢再往前。

    宋星沉面有不愉,郁离则盯着那名学子。笑问道:“不知这位仁兄是哪位?”

    那学子一躬身:“荒字班张籍。”

    郁离又道:“楼上果真没人?”

    张籍不慌不忙道:“我确实没看到。”

    没有和没看到可不是一个意思,这楼上之人他一定认识。郁离心道。

    宋星沉道:“走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十多步,宋星沉道:“绪之可怀疑是他?”

    郁离道:“他这几日都不在,听闻是身子不适。有可能是他,可你看方才那守楼人深不可测,说不准也可能是其他人。”

    郁离突然回首,问道:“你们方才可看到李家公子了?”

    曹勉道:“未曾注意,不过,离咱们较近的玉家六公子也不见了。”

    “可惜郁真入不了这里,否则可以前去一探。”

    曹勉愤愤道:“南华书院规矩怎的这般多?怎的就那两人能带随从?”

    宋星沉道:“书院学子都从未有过质疑,咱们能说什么,谁让那两人是南薰先生的亲传弟子呢。”

    郁离却摇了摇头,见两人不解,道:“没有那两人,只有一人,听闻承之身边的那个五年前就已考入荒字班。”

    “什么?”曹勉惊道。

    “别乱吼乱叫,失了帝京公子的风度,走吧。”宋星沉道。

    在三楼窗边的玉陶看到几人离去,终于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道:“终于走了。”

    李渔问道:“咱们走吗?”

    宋玄坐着没动,慢悠悠道:“再等会。”

    玉陶此时眼中对宋玄满是敬佩,道:“幸亏方才来的是张籍,不然三楼这么空,藏都没处藏。”

    李渔也道:“改日该是谢谢他。”

    “元徽,你方才吹的曲子好生厉害,我也想学。”

    李渔道:“你简单的还不会,怎能学会那首曲子?”

    玉陶嘴撇撇,不甘道:“我天资聪颖不行啊?”

    李渔毫不留情:“天资聪颖的玉六公子,好生练练你的字吧。”

    玉陶一噎:“我又不是输给别人,那可是周密,周密啊!”

    宋玄揉了揉太阳穴:真想把两人扔出去。

    李渔突然示意噤声,果然,又走出一人,疑惑道:“怎么是他?”

    玉陶伸头一看,不甚在意道:“没事,他们顾家的几个也不是考进来的,他进不来。”

    “獐头鼠目”

    楼下的那一人正是顾家的顾协,他前两日才得知曹勉竟是曹大将军的儿子,不免起了攀附之意,见曹勉几人想进藏,想必是想知晓吹笛那人是谁,又知道他们进不去,索性自己先藏匿起来。

    楼上的人见人都走了,总要下楼的,谁知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下来,只得离去。

    玉陶起身,见宋玄还坐在原地,疑惑道:“元徽,你不走吗?”

    宋玄道:“你和阿渔先走吧。”

    说完示意李渔,李渔上前拽着玉陶就往外走。

    “咱们先走吧。”

    “是不是怕还有人守着?”

    “不知道。”

    “方才元徽怎么用的你笛子?”

    “我的笛子好用。”

    “啊,我不信~~”

    宋玄笑笑,绕到三层的后窗,从窗前一跃而下,往浣草堂后院掠去。刚落入浣草堂的墙头。

    “汪”

    宋玄险些从墙头栽下来。宋玄瞪着大黄,一人一狗对峙着,大黄呜咽一声败下阵。

    “找到公子了,公子在墙头这边。”院中的一下人道。

    远远的跑来一人,看宋玄还在墙头上,忙道:“哎呦,公子爬墙头做什么?快些下来吧,先生在厅内等着呢。”

    宋玄往下一跳,稳稳当当的落地。

    饶是知道小主子的身手,小宗还是吓一跳,抚抚胸口:劳碌的命啊,担不完的心。

    浣草堂正厅中,南薰先生在喝完第三杯茶时,终于等来了他的弟子。

    宋玄正身施礼:“老师”

    面色还是淡淡的。

    南薰先生看到宋玄那副淡漠的样子。胸口堵得厉害,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第一次感觉束手无策。

    一股血气好似往上涌,南薰先生抿了一口茶咽下,也未让宋玄就座,也未提方才的事,冷声道:“心经一百遍,去吧。”

    宋玄施礼离去。

    小宗不解道:“先生从未罚过公子,这次又为何罚他呢?”

    南薰先生担忧道:“那可是于之涣啊,老夫宁愿去青山书院住段日子,徽儿赢了于之涣,即使未被发现,南华书院也太过出头了。”

    小宗一听,有些慌,忙道:“他们会找来吗?”

    “但愿不会吧。青山书院的人这两日就离开。等青山书院的人走了再让徽儿回玄字班。”

    南薰先生转身看着身边的人,嘱咐道:“你最近不要跟着我了,看好徽儿。”

    小宗心里哀嚎:公子怎么会是我能看住的人,天爷啊,又要挨冷刀子了。

    南薰先生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让人熬些安神的药便睡了。

    刚入夜,宋玄端坐在桌上正写她第十一遍心经。桌上的饭菜一动不动。

    一人慌慌张张跑来找小宗。

    声音慌乱至极:“小宗,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