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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为何不让她旁听?她本有能力参与,却让她只看得到摸不到吗?

    “不去听还好,徽儿是我的亲传弟子却不参加比试,省的其他学子议论,她更烦躁。”

    两人看着百无聊赖趴在窗子上的宋玄。连仪态都不顾了。

    “可是先生,景先生得知您有亲传弟子,定然会询问的。”小宗说道。

    “书院的这几日都没见到徽儿,到时候就说徽儿身子不适,旁人也不会怀疑。”

    小宗:那小主子岂不是还要郁闷几日?

    宋玄只觉得这几日难熬,就连玉衡送来的糕点也不碰了,一种憋屈之感久散不去,自己并不是非要出风头,可为何从来不给自己选择的权利?

    “汪”

    宋玄回首,大黄尾巴摇来摇去。招招已经被自己打发回府,小宗也每日跟着老师,这大黄便每日来缠着自己,院中的下人就是喂食它也不理,诚然,这是一条有个性的狗。

    “怎么了?”

    “汪”大黄又叫了一声,头往外一扭。像是要带宋玄去什么地方。

    “又要玩球吗?”

    见宋玄不动,大黄上前咬住她的衣摆往外拽。

    “别拽,我跟你去就是了。”

    大黄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院中下人本就没两个,此时竟然一个都没看到,一人一狗就这样出了浣草堂。

    看着面前的藏,宋玄道:“带我来藏做什么?”

    大黄只顾往前走,南华书院的藏也为一绝,总共三层,一层二层藏书众多,三层有一口警钟,非大事不得敲响,其余地方几乎是空着的,是为好学之人准备的清谈之所。

    门口却只一名守楼人,颇有前世武侠小说中扫地僧的感觉。

    在城中的每一处都可望见藏,古朴至极,楼的四角吊着风铃。

    宋玄跟着大黄进去的时候,那守楼人连头也没抬,若是自己,宋玄早已习惯,可此时却微微诧异:怎么?这大黄太矮了?

    大黄四肢并用,往上爬,一直爬到三层。刚到三层便往一地蹿去。

    “大黄真厉害。”

    李渔拿着肉脯喂着大黄。那大黄吃得满足。

    宋玄道:“你怎么来这了?”

    李渔把手中的肉脯全给了大黄,走到宋玄身边,不过三日,宋玄脸上明显的消瘦了许多,显得脸更小了。

    李渔上前拉住宋玄的胳膊:“你来这边”

    将宋玄拉到一侧的栏边,指着下面的空地道:“明日就在这下面比试。”

    见宋玄不语,李渔软声道:“阿玄,你来看我比试好不好?”

    宋玄看到他期冀的目光,还有那紧张的手,李渔自小有个毛病,但凡掺点谎话就紧张,食指无意识的抠着拇指一侧。

    宋玄道:“好”

    “你在哪一日上场?”

    李渔愣了愣,这三日阿玄竟什么都不知吗?

    只得道:“青山书院昨日到的,如今都在客院休息。景夫子道书院学子连日奔波,有几名身体不适已被送回润州,咱们这就不多耽搁了,双方夫子商议,一局定胜负,只在六艺中简单寻些比试项目,一日便比完了。”

    宋玄确实不知,除了玉衡,都无人去她那。

    “书院夫子今日忙的脚不沾地,书院内部简单比试选出明日要比试的六人。我上午已被定为箭术的比试人,明日下午第一场便是。”

    怪不得,后院都不曾见到一个人。大约都去看比试了吧?

    “只有六场吗?”

    “加了弈,玉二公子正和天字班一学子争夺最后的名额。”

    别的宋玄不知道,可玉衡一手棋确实深不可测,儿时便可以和老师下盲棋,如今该是什么境界?

    “玉陶呢?”

    李渔惋惜道:“他上不了场了,他一手字好是好,可天字班的周密一落笔,玉陶的字就没那么出众了,如今正看玉二公子对弈呢。”

    宋玄笑了笑,道:“输给周密,不亏。”

    “说的是呢,玉二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书院里都传,玉二公子正式成为南薰先生的弟子了,是不是?”

    宋玄点头:“嗯,他已正式成为我师哥,老师日后也不会只盯着我一人了。”

    李渔上前伸手拽拽她的袖子,温声道:“阿玄别气了。”

    宋玄转身凝视着面前的少年人,眼尾一颗黑痣,凭添了一丝魅惑,看着自己却总是温柔,甚至是无辜。更多的是依赖。没人的时候他总是唤自己阿玄,最开始的时候,每一声阿玄都将拉回前世,扯得她恍惚,心疼。

    “我不气了,你回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李渔笑道:“好,那明日下午你早些来。”

    “好”

    少年人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宋玄在三楼望着远去的李渔,那背影又和前世的人重叠。

    “阿玄,这是好吃的,给你。”

    “阿玄,我这次考试得第一哦,院长妈妈夸了我。”

    “阿玄阿玄,你家狗跑了。”

    “阿玄,你家里又没人吗?我给你做饭吧。”

    “阿玄,你衣服怎么没洗,我给你洗吧。”

    “阿玄你别老看书了,眼睛会看坏的,我带你出去转转。”

    “阿玄,我们以后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阿玄,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

    那少年眼尾一颗黑痣,明媚至极,纵使天不佑他,病重时也从无怨言,他身处黑暗,每一日总像沐浴在阳光之下。少年离开时不过才十五。

    两人都是孤儿,不同的是,宋玄被亲戚收养,而不远处恰好就是福利院,宋玄如今来到这里,竟觉得对前世没有多少留恋的,只除了那位叫宋渔的少年。

    那是宋玄漫长岁月里一缕阳光,穿过层层叶蔓,跨过重重阻碍来到自己身边,只不过那时日太短。

    所有的疼痛,惋惜,愧疚,后悔直到那一日,宋玄第三次出逃回来后,校场坐着孤零零的一个小身影。

    元宅的人私下告诉她,李府的小公子已在校场坐了十多日了。

    宋玄见他低着头,抱膝坐在地上,道:“今日天冷,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哽咽的声音传来:“阿玄,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