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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李渔想起那个洞,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宋玄此时已经睡的很熟了,李渔知道自己不会把她吵醒。

    自己明早便是从那个洞回家去,自从有了那个洞,李渔便把自己的院子搬到了离那个洞最近的地方,院子后面也改成了校场,只不过没怎么用过。

    小的时候李渔还以为他们做的很隐秘,可渐渐大了才后知后觉,若没有两家的默许,谁会允许孩子在墙上砸个大洞!

    现在那洞口也不是杂物挡着了,宋玄画图让人造了像梯子似的一节一节的架子,中间很是宽大,可以坐在上面,也够高,和墙头持平,紧挨着那个洞,像是把洞堵上了一样,宋玄说那是“观光台。”

    天气好的夜晚时候两人常躺在那看星星,听宋玄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李渔记得听得最多的便是西游记,儿时的他太喜欢孙悟空了。

    后来观光台两侧全种上了竹子,如今已是小有规模的竹林。

    冬日赏雪,夏日看星星,算是一个绝佳处。

    宋玄不知梦见了什么?手挥了挥,李渔见那熟悉的挥笛子的手势,眼神黯了黯。

    所以,她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吧?

    子时过半,宋玄醒了。

    夜深人静,宋玄好似灵台更清明,看着上方空空的桌子,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自己这时不时前来反省的祠堂,一定供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可自己师父却不说。

    宋玄也曾怀疑过这间屋子里有密室,可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开口问师父,师父不咸不淡的说:“是谁不重要,你不犯错还用得着跪祠堂?”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在这暗无天日,惨绝人寰的日子里,起码宋玄是这么认为的。十岁之前离家出走过五次,且一次比一次计划周全。

    但最后一次被逮回来后,宋玄遭到一次毒打,她就认为是毒打,她毕竟是女孩子,血水都染湿了衣服。她那师父终是告诉了她的身份。

    宋玄自来到安成县拜南薰先生为师后,南薰先生便开始单独给她授课,慢慢的宋玄发现南薰先生教授的五花八门。

    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为何要学这么多?

    果然,原主的身份的让她更加害怕。

    她怕她这一生都被束缚于此,她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她更怕在那漫长的路上失了本心。

    她没有一次有坚定的心往前走,可是,就在前两日玉家晚宴上,她第一次有想拔剑的感觉,那是骨子的恨,那种要向前走的感觉久久不散。

    她归结于这是原主的感觉,她大概是想娘了。

    寒毒稍留的疼痛感还未散去,可这点感觉宋玄早已习惯,她伸手扶了扶李渔,让他睡的舒服些。

    李渔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微蹙着,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当年五王之乱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豪门世家就此湮灭,功臣良将也未能幸免。

    那无上至尊就那么让人趋之若鹜吗?

    幼年失怙,该是他一辈子的痛吧?宋玄伸手抚了抚了他的眉头。

    以往自己总是想要离开这,第一次开始纠结,走还不走?

    留在这里那便要一世筹谋,离开便是海阔天空,一世逍遥。

    她本就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只向往那世外桃源。

    如今?

    宋玄坐了一夜,想了一夜,天刚明时,李渔醒了。

    “阿玄”李渔还带着些困意。

    宋玄摸了摸他的头,道:“我无事了,回去再睡会吧。”

    “那先生那里?”

    “别担心,我去认个错。”

    李渔这才放心离开,走时心情还不错,能让阿玄认错也是件难事。

    宋玄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腿,起身回了自己的轻竹院。

    招招已在院子里练早功了,宋玄一摆手让她不必理会自己,继续练。

    还未进室内,就见宣姨端坐在厅中,宋玄便知道她又是在此坐了一夜,见宋玄归来,忙起身上前查看。

    宋玄笑着安抚道:“宣姨,我无事。”

    她眼中红血丝夹杂着泪光,笑着点了点头,手比划着。

    “饿了吧?先用早饭吧?”

    “不忙,我先沐浴。”宋玄道。

    “我去让人准备。”她又继续比划着。

    宋玄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道:“给我拿那套白色的道袍。”

    见宣姨愣了一下,宋玄笑着点头。

    待宋玄沐浴过后,宋玄躺在榻上,宣姨在一旁细细给她擦干头发,宋玄换上道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这一步对不对?

    宋玄张了张宽大的袖袍,往元砚清的扶光堂走去,早起干活的下人皆驻足观望。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轻竹院暗中的藏着的两个人,瞪着大眼珠子,一副不可置信。

    我的娘哎,不得了了。抄近路急速往扶光堂掠。

    扶光堂的下人已在打扫了,宋玄扫见厅外的跪着的两人,这不是自己院子里的明敬和明非吗?

    这么快的速度?

    这两兄弟来元宅五年了,宋玄见他们的次数却不多,只知道一直暗中守在轻竹院里。

    是以,招招只用心练功,夜间从不用守夜。

    与其说这俩人说是受命保护自己,不若说是监视自己,是怕自己又跑了。

    宋玄端端正正的跪在了门口,下人一见这要受罚的样,忙都散了。

    跪了有半个时辰,宋玄已经感觉膝盖难耐,门口有了动静。

    里间传来兴师问罪的语气:“怎么?知道错了?”

    元砚清一袭素衣而出,脸板的正正的,刚要迈门槛而出,一眼瞥见宋玄一身道袍端正的跪在那里,一个不稳,被门槛绊了一脚。

    “先生,先生小心。”

    跪在门一侧的两人面上慌忙道。心里却找到了一丝平衡,方才我们也是吓得够呛。

    道袍啊道袍,这不就是先生给小公子的那一套吗?

    元砚清不在意,步走向宋玄,想扶又没扶。

    眼睛凝在她的衣服上,似是还不确定,小心翼翼问道:“徽儿这是?”

    宋玄见他激动不已,深吸一口气。

    坚定道:

    “不孝徒元徽,愿入我道,以继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