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甩过来,容南浦措手不及。
他昨晚没走,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他没把他怎么样,留了条命,去了半条。
他……不太好,现在还昏迷着,虚弱得很。
容家已经这样,应家也没好到哪里去,据下面的人说应庭在到处找应朝寒,说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不知是真是假。
容南浦就这么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容暮的表情。
她就看着自己的父亲,心底的不安窜起。
“爸爸,您听到我的话了吗?”
容南浦回神,“怎么,担心他?”
“……”
容暮沉默,也是默认。
昨晚那个梦来得莫名其妙,不安和焦虑都是从那个梦以后开始的,她没办法视而不见,只有见到他,确定他没事,她大概才能放下心里的焦躁。
容南浦低垂着眼,“我动手了。”
他突然的一句,容暮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
容南浦的眼神飘了下,很快回答,“他在二楼拐角的客房里,你想去看……就去吧。”
“……”
容暮懵了。
这……这怎么就这样了?突然愿意告诉她他的消息,又说他在客房……还动了手?
“爸,您动手……的意思是……”
“是。”
容南浦终是流露出一点不自然。
“他伤势太重,所以走不掉。”
“……”
眼前一阵风掠过,容南浦还没有反应过来,容暮已经跑开。
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容暮哪里管得了其他人,她满脑子都是受伤的他,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跟她梦里的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是真的受了伤,是因为她,所以才被打了是吗?
她想都不用想,除了因为她,还能因为什么。
容暮奔跑着,一路没停地跑回二楼,半途遇到容湘,她一声“姐姐”,容暮没有回应她,从她面前跑过。
容湘愣了愣,她从来没见过容暮这么急躁的样子,想了下,她跟了上去。
楼梯拐角,门口站着一个保镖。
看着容暮过来,他挡在门前,“大小姐。”
“让开。”
“这……二爷说……”
“……”
容暮没心情跟他说话,直接一把推开他,拉开了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灯光昏黄,能让人看清周围的环境,以及床上趴着的男人。
“应朝寒……”
容暮喃喃一句,冲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捧住他的脸。
一走近,她便看到他的脸色有多苍白,额头上挂着汗珠,好看的眉紧拧着,好似痛苦极了。
容暮眨了眨眼睛,不忍惊醒他,却又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他光着膀子,被子只盖到肩胛骨的一半,有些红肿露在外面,容暮咬了咬牙,抬手掀开被褥,那底下的惨状让她差点叫出声。
她立刻捂住唇,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盖回去,那背上缠满的绷带和扑面而来的药味,差点让她哭了出来。
“怎么会……”
这么严重呢?
她捂着唇,一只手靠近他的脸,却不敢再碰一下。
她没有想到,容南浦会下手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