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痛就放开我。”
容暮的声音挺冷的,光听声音是一点儿也听不出来她此时此刻的慌乱和不安。
“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别动。”
“……”
他受伤的手依旧半搂着她,害怕她跑掉一般,另一只手已经撩动她衣服的下摆。
腰上的皮肤敏感,暴露在空气中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在他带着热气的手靠近后,那里的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灼热,一直烧到了心口。
“啧。”
低头察看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叹,有些责怪的意思。
“这么深……”
他抬起头,看向容暮的眼里有不认同,更有些明显的心疼。
“容暮,你是个女人,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伤成这样,竟然都没有采取着措施。
伤口一周已经红肿,因为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有。
“只是擦伤而已,别大惊小怪……”
容暮扭着头反驳,眉头拧得紧紧的,腮帮子有些鼓,似乎在想应该怎么摆脱他的掌控。
“……”
听她这么说,应朝寒的脸色沉了下去,圈着她,一言不发地撑起身体,拿过床头柜上的酒精,语气不辨喜怒。
“不怕疼就好。”
容暮不晓得他这话的意思,只见一只手递过来装着酒精的瓶子,命令她道,“扭开。”
“……”
她也不看他,抿着唇扭开瓶盖,那瓶子就被塞进她手里,而后,一根棉签伸进去,沾湿后取出来。
在她的沉默中,环在她腰上地那只受伤的手再次撩起她的衣摆,动作僵硬,却把她固定得完全动不了。
“别动。”
“?”
因为她站在的处境,容暮反应慢了不少,等到腰上那尖锐的痛意传来,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涨红了脸要逃。
“你干什么!”
“消毒。”
两个字,简简单单。
容暮动了动唇,没觉得他这话有毛病,等到那棉签的一头再次落在伤口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痛……”
“痛什么?”
男人侧着脸,视线在她腰部,完全不看她此刻疼得皱在一起的五官。
“你不是不怕痛么,忍着。”
“……”
艹。
容暮已经多时没面对过这种让她无可奈何的场面了,她是个面对帝京一派权贵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是在他死缠烂打之下也能表示自己毫无感情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要破功了?
不怕疼?
谁他么天生不怕疼?
容暮又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那涂抹的力道一点没减,反而沿着伤口故意抹着,似乎就是要折磨她。
“……”
容暮咬紧了牙关,眼睛憋出水意。
那种生理上的痛楚夹杂着说不清的感情,有点委屈,又有点怨恨。
她明明就是为了看着他,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这才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可他醒了,就是下重手来折磨她人和心的?
应朝寒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那只被污血浸透的面棉签,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抬手把那棉签扔在地上,又抽出一只,伸进装着酒精的瓶子里,打算继续清理时,才发现容暮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