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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晏跟在玛利亚夫人后面走出了这片弯弯绕绕的园子，心中却没了想吃夜宵的打算。
隔天凌晏是被枕头下压着的手机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见似乎是谁弹了个微星语音通话出来，便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扔在脑袋边。
“小哥哥小哥哥！你现在在哪呢！！”
对面是一道听上去火急火燎的女声，凌晏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一时半刻记不起这是谁。
“喂喂？？能听到吗？？”
可能是见凌晏久久没发出声音，对面的少女以为是信号不好，于是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嗯……你说吧。”
凌晏只好答道。
“我跟你说啊！出大事了！我们这死人啦！”
凌晏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他只好看了眼屏幕，原来是顾清清。
凌晏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无奈道：“死人就死人了，哪天不死点人，有什么稀奇的。”
“你这话说得好无情，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顾清清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凌晏却不为所动：“能是谁，市长？”
“是一个叫做弗洛的塔罗伊斯，是个武士，而且据说他还和一位大人有亲戚关系。”
凌晏听到这话脑袋总算清醒了点，不过依旧语气平常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清清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带着些慌乱：“他们说人是你杀的！”
“他们？”凌晏轻轻笑了声，似乎不在意的样子：“他们是指谁？”
“说是有监控录到了你和弗洛走在一起过……”顾清清迟疑了一下：“就是你一声不吭就走了的那天。”
“哦。”
“所以你现在到底在哪？你的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顾清清听凌晏平淡的语气，真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虽然起初她也不相信人是凌晏杀的，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已经有相关部门行动了起来，就准备找出凌晏加以审问。
顾清清原本以为这事肯定会牵扯到她身上，谁知道好几天过去了，都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顾清清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凌晏那一天为什么不和她当面告别就走了。
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事情很有可能真就是凌晏干的。
可惜这两天无论她怎么给凌晏发消息，对方都没有回她，让她有种凌晏人间蒸发了的感觉。
好在他现在终于接她电话了，这让顾清清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那就让他们来抓我吧。”凌晏道，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听上去似乎还有些开心：“你说我们俩这通话内容会不会被录音啊？”
“哈？”顾清清愣了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到凌晏提起也不由得往这方面多想了想，觉得还真有这可能。
但随即想想，也没人会无聊到录她的电话啊。
凌晏见顾清清似乎是信以为真了，便哈哈大笑道：“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告诉你我在哪比较好。”
“……”顾清清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较真，只是问：“凌晏你和我说实话，弗洛是不是你杀的？”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凌晏懒洋洋道，“左右都是有人在替民除害就对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也没用啊，你说的‘那位大人’既然认为弗洛是我杀的，那不管到底是不是我，结果他都不会放过我，但也得他找得着我才行。”凌晏从床上坐起，看了眼窗外天水城碧蓝的天空，觉得心里异常放松。
“对了，你现在在哪？”凌晏突然问道。
“在家啊，怎么了？”顾清清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问题居然被凌晏拿过去问了。
“有人来找过你没？”
“暂时还没有。”
“那就好。”凌晏点点头，要是真连累了顾清清，他心里要说不过去了。
二人又聊了会儿，直到凌晏听到门外有人在叫他才挂断了电话。
开门后，是阿衡。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短裙，金色的长卷发向后束起，扎成了一个蝴蝶的样式。
“你总算出来了！”阿衡嘟起嘴，盯着凌晏道：“这两天你都在里面干嘛呢，我想进去却发现门上有个结界。”
“呃……”凌晏挠了挠头，有点尴尬道：“在修炼，不想有人打扰，但是却忘了时间……”
随便解释了一通后阿衡才放过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扯住凌晏的衣角：“没关系，前几天都很无聊，但是今天听说有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看，走。”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衡扭过头对凌晏眨了眨眼睛，一脸雀跃。
他们两人来到浮赛宫的主会场上，此时这里已经聚满了人，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而在这会场的最里头，是几座水晶围栏，中央似乎摆着一条很长的桌子，上面具体有什么凌晏看不清楚，只知道那里围观的人最多。
阿衡牵着凌晏穿过密集的人群里往前走去，终于来到了水晶围栏的附近，她踮着脚尖想要看看那里是什么。
凌晏倒没急着看，他被这些人挤得慌，而且空气中有一种让人闻着不舒服的味道。
凌晏看到阿衡的脸色在看清楚围栏里是什么之后突然变得苍白，接着她拉过凌晏的手，好不容易才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什么嘛，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
少女拙劣的演技倒是让凌晏起了好奇心，他伸长脖子也想看清楚前方到底是什么，却被阿衡拼命拉扯住了。
阿衡脸上满是紧张，她摇着头道：“我们回去吧。”
声音有些颤抖，几乎就是恳求了。
凌晏心中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在一动不动地盯着水晶围栏里瞧，同时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凌晏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
“好白的孩子……”
“啧啧，好纯净的血……”
“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道大菜……”
凌晏听着这些话，头皮几乎要炸掉。
他掰开了阿衡阻拦着他的手，挤过前方挡路的几人，来到了围栏的尾部。
之后，他终于看清楚了那长桌上摆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凌晏差点忍不住想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