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
云姝只是以为他和秦殷城之间还在因为公司明争暗斗，所以才心情不好，她不自主地不想看到他皱着眉头。
以往都是他哄她，而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哄他。
卧室里倒影出两人的身影，温度逐渐攀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秦戮箭在弦上时，云姝却制止了他，“秦戮，再等等我，一年后我就给你。”
秦戮似乎也知道现在不能要她，可是他此刻的心情全部被她占据，但是看到她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强行做什么，以前他忍得住，这次自然也是。
只是她明知道不能给他，还来撩他，这是故意想看他想要而不得，她怎么这么任性？
可是他偏偏不能拿她怎么样，也舍不得对她怎么样。
正要从床上起身去浴室，云姝却从身后抱住了他，低声呢喃，“秦戮……”
“嗯？”秦戮没有推开她，只是她再这样抱下去，他不能控制自己。
仿佛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云姝勾唇，没有一丝自责，“又要去浴室冲冷水澡？”
“不然呢，你肯给？”秦戮黑眸幽暗，呼吸极其紊乱。
“不。”云姝一句话将他打到地狱，看着他俊颜有些黑沉，心情愉悦，任性之极。
仿佛就是耍着她玩。
让秦戮恨不得直接将她……
下一刻，谁知云姝突然轻轻把玩着他衬衫的衣扣，认真地一字一句，“秦戮，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
“你说。”秦戮低眸，看着她的小手，眼底都是纵容和不舍。
为什么不舍，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或许他早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云姝跪坐在床边，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心里极其安稳，心跳也逐渐加速，她轻声，“秦戮，我爱你。”
她想告诉他，她真正的感情，她也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话，他能够为她不计生死，为她挡枪，从那刻开始，她就抛去了对他所有的偏见。
他偏执也好，可怕也罢，只要他对她是百分百的感情，她就不会再阻止自己的感情。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太过克制罢了，否则为什么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她，唯独他一而再再而三亲她，她都没有抗拒，她的内心早就接受他了。
而现在她既然确认了自己想去爱他的感情，就该回应他的感情，告诉他——
她想好要和他一辈子了，不论他的内心有多黑暗，有多没有人性，有多残忍嗜血，她已经决定面对，而不是逃避自己的感情。
谁的感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如果没有任何困难，太过顺利得到的根本等不来这样的感情，谁都要努力，而他为这份感情努力了99步，剩下的一步，就该由她走向他。
云姝感觉到他身体微怔，没有任何回应。
她就只当他害羞，不过想到秦戮脸皮这么厚也会害羞，她不由勾唇，这画面可真有意思。
然而，她放开手后，秦戮一句话没说的去了浴室。
她也没强迫他回应什么，反正他对她的感情早就在她耳边说烂了，云姝眯眸，看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
然后关上门，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原本以为他会高兴，至少会抱她一下，或者深深刎她，这反应好像有点冷淡。
不过没关系，云姝心大，只要她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了他，她心里的一块石头就放下了。
在等待秦戮出来期间，她的手机响了。
是信息。
三叔发来的：姝儿，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解药了。
她以为只是说她身上的蛊毒的事，云姝没太在意。
但这句话，后来想起了，才觉得莫名像是一句预示。
等秦戮走出来后，云姝都没来得及给夜霆桀回信息，现在在她心里肯定是秦戮比夜霆桀要紧，所以她暂时将夜霆桀的话遗忘在了一旁。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秦戮的神色有些变化，和不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云姝看着他当着她的面，摸了根烟点燃。
两人在蔓延的烟雾中，对视。
云姝嗅着烟味里夹杂着他的气息，她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她抬起眼睫，一字一句，“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说的对你造成困扰了？”
明显感觉到秦戮的手指微顿，他低沙出声，“云姝，我有点不真实。”
“只是这样？”云姝直觉他还有其他话说，如果是高兴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仿佛是她自作多情了一样，她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秦戮，仿佛她刚刚说的话对他来说有多为难一样。
“我有些话想告诉你。”秦戮似乎考虑很久了一样。
“你说，我听着。”云姝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她很担心从他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可是她也阻止不了。
“如果不得不娶其他女人，你是不是会离开我？”秦戮这话说出口，根本不像他会说的话。
不像上次的试探，这次更多的是不得不的无奈和隐忍。
话音刚落，云姝微微扯唇，星眸多了一丝冷淡，“所以这就是等我跟你表白后，你对我的回应？”
“云姝……”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云姝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在他娶别的女人后还待在他身边，除非他痴心妄想拥有两个女人。
听罢，秦戮磕了磕手中的烟，她没有看到他眼底的血丝，“我知道，你不会再留在我身边。”
“所以你已经做了决定，现在只是告诉我这件事。”云姝从容镇定地抬眸，仿佛刚刚跟他表白的人不是她一样，“秦戮，就在刚刚我还想过和你一起到老，你却亲手将一切捏碎，不过无所谓，你有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也有我不能妥协的理由，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这句话比起他亲口说出来，她说，起码不会这么痛苦。
她怎么想得到，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次表白，换来的会是一句他想娶别的女人，还问她会不会离开他，他是有多自信她对他的感情到离开他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