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他的话，神色复杂，“我往后……还会有什么症状？”
“每个月下毒的日子痛不欲生，而每过一个月毒为再次增强，你会更加痛上一倍。”唐州顿了顿，神色认真，“至于解毒，我没办法，只有对你下蛊的人才有办法解毒，这是医学无法介入的。”
总而言之，就是云姝体内的病没办法治了。
除非她找到给她下蛊的人，而那个徐渊不知所踪了，就连秦戮也找不到，可见这事情里面的蹊跷。
不过既然对方没打算要云姝的命，这么做无非是想控制云姝，这么一来，即使云姝不去找他，徐渊早晚会出现在她面前。
而云姝能做的，只有等待。
两人回去的路上，夜霆桀见她脸色不好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温柔低声哄道，“至少知道了病因，姝儿，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一个月之内，我不会让你再承受那种非人的痛苦，你相信我。”
“三叔，谢谢你。”云姝扬了扬苍白的唇，一是谢他的安慰，二是谢他的陪伴和让她得知了自己的病因。
“我送你回云家，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我会想办法。”夜霆桀还是以长辈的身份安慰她，而他的语气却是一个男人在安慰心疼一个女人。
只是云姝迟钝，没有察觉出来，或者她就算察觉出来，也只会将他当成三叔，不可能是男人。
云姝离开后——
夜霆桀揉了揉眉，似乎有些疲累的样子，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唐州打来的。
他面无表情地接通了，“什么事？”
“你家小情人……不是，小侄女送回家了？”唐州的声音不太正经，调笑了声。
“她受惊吓回去休息了。”夜霆桀似乎不大愿意搭理他，和之前在诊所的态度完全不同。
按理说，这样两人的关系应该算很好很熟，他却在云姝面前表现得不是很熟。
“难道我说得太严重吓到她了，不过我说得也是事实啊，让我意外的是你这小侄女真是个宝贝，替我赢了这么极品的翡翠，我出手起码能去好几趟澳门过过手瘾。”唐州轻轻笑。
夜霆桀见他不说正经事就想挂断，就听他急忙说，“等等，霆桀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夜霆桀真以为他有要紧事，问。
没想到唐州笑得意味深长，很是调侃，“哪天把你的运气女神借我，我去趟澳门赢几把，有这手气不去赌一把实在可惜了……”
“挂了。”夜霆桀无情地要挂断。
唐州在他挂断前，突然收敛了笑容，难得认真地一字一句，“别太过了，霆桀，不然她知道真相不会原谅你的。”
听罢，夜霆桀顿了顿，然后神情漠然地低霭道，“我自有分寸。”
……
云姝回到云家，累得躺倒在床上，她想起刚刚在黑市赌石的时候，切开那颗黑石子，里面还是空空如也的石头。
其实只不过在她转身前，有人将带有翡翠的石头递给了她，偷天换日了而已。
这个人除了秦戮安排的手下，没有别人。
她其实一直知道秦戮虽然明面上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可是私底下监视夜霆桀，还派人暗中跟她，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去地下黑市求医。
一旦他知道黑医唐州要求她，一百原石赌一百万翡翠，才能得到治疗的时候，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所以云姝才安心地表演了一场偷天换日的障眼法，就跟魔术一个道理，否则这世上哪有这种逆天的运气？
只是可惜的是——
唐州不知道如何解毒，而她身上竟然是每个下毒日每个月发作一次的蛊毒，而且每次越来越痛一倍。
她很难想象自己可以抗的过去下个月，但所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这人最不会的就是悲观。
只要脑子还在动，办法总比困难多。
而她才刚刚回到家，那边监视到她的某个男人就立刻打电话过来了，深怕她不知道他在监视她。
云姝看了一会儿手机备注的名字，那里早已不是以前的大变态三个字，而是换成了秦戮两个字。
足以证明，她对秦戮的态度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铃声锲而不舍，半响她才接起声音冷冽眯眸，“我才刚刚回云家，你打过来的时机可真是时候。”
言下之意是她知道被他监听了，他又骗她说给她自由，结果还是监视下的自由。
秦戮似乎也早就找好借口，低喑地动了动薄唇，“云姝，要不是我一时心软给你自由回校，你时刻在我保护下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被下毒，别任性了，嗯？”
怎么她的人身自由就成任性了，他占有欲这么强，云姝真的是快被他气到，她皱眉不悦，“那你就不用说给我自由，正大光明监视，别偷偷摸摸。”
没想到秦戮却低沉，“这样也好。”
云姝深吸了口气，他打电话过来就是要气死她吧。
“像这次的事我也能及时帮到你，更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一根头发，云姝你乖一点，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秦戮的声音偏低磁，有些暗色。
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举两得，云姝沉着眼，因为很累并不想再和他聊下去，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却没有挂断。
他也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只剩下呼吸声。
云姝却没有睡意，因为他没有挂断电话，也不说话，她冷静了一下，气也渐渐消了，反正他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喜欢监视她，不明着也暗着来，她不想再讨论监视的问题，转了话题，“你哪找的翡翠？”
满绿翡翠很是稀有，就算有钱富豪想要这样的品相都得自己去赌石，要么就是直接的成品，何况他还在这么短时间内给她送过来。
“你想要的话，我多少都能给你。”秦戮本来因为夜霆桀不想帮她，但考虑到关乎她的病自然不舍得对她袖手旁观，而事实上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去摘，何况只是区区一块翡翠。
云姝算是了解什么叫做财大气粗，“我对那玩意没兴趣。”
她顿了顿，眼神微敛，低哑地说了句，“不管如何今天的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