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个承诺，它折磨了我一生，让我一无所有……
卖花女带着乞丐走进了屋内，她细心地询问着乞丐花的用途。
“去见一位老朋友。”
乞丐说道。
“是住院了还是……”
女孩在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不，去世了……”
乞丐有些神伤，哑声说道。
“哦……抱歉……我这就给您搭一束，很快的！”
女孩手脚麻利地挑选出了几株黄色和白色的菊花，点缀一些蓝紫色的马蹄莲，用素色花纸包好了，递给乞丐。
“收您八十吧，正常卖一百二的。”
女孩温柔地说道。
“再……再给我包一束这个吧……”
乞丐一手抱着花束，一手指着那红艳艳的玫瑰，说道。
“您不是要……”
女孩试图告诉乞丐，玫瑰不适合祭奠亡灵。
“来一束吧，要九十九朵……”
…………
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
烛光投影映不出你颜容
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
夜风已冷回想前尘如梦
心似冰冻怎堪相识不相逢
难舍心痛难舍情已如风
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
我早已为你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从分手的那一天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谢人已憔悴
千盟万誓已随花事湮灭
…………
长歌当哭，以花为誓。
…………
今晚是农历六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午夜梦回，一个乞丐手捧两束鲜花，跪在一块墓碑前，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墓碑，放声哀嚎。
这哭声中包含了太多的悔恨、太多的思念、太多的不舍……
哭累了，他掏出一瓶酒，和两个纸杯，斟满了放到墓碑前。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花，一个贴在自己的胸前，一个贴到墓碑上……
红花缀儿上，
一个写着“新郎”……
一个写着“新娘”。
“小芳……你愿意嫁给我，当我的老婆吗，无论生老病死，永远不再分离……”
微风吹来，那淡雅的菊花，火红的玫瑰都在随风点头，这是秦芳给他的答复。
礼毕后，从四周围拢来四个便衣警察，将乞丐缚住双手，按在地上。
“别动，老实点儿！”
一个刑警说道。
“呜呜哇哇……”
乞丐张大嘴巴，胡乱叫着。
“你是谁？”
另一个刑警问道。
“呜呜哇哇……”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吴良村……”
至此，牛蹄村焚尸案和三十年前的奸杀案，宣告破案！
…………
“头儿，你太神了！”
押解吴良村移交法院的路上，程远看着冯春，赞叹地说道。
冯春不语，凝视着带着重拷的吴良村。
“那具烧焦的尸体，就是杀害秦芳的凶手，和欺侮柳非的是同一个人吧……”
冯春对吴良村说道。
吴良村眼皮微颤，没有说话。
“可怜的牛二壮，一直以为自己杀了人，整个人生都被你毁了。你把那乞丐囚禁了这么多年，折磨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又要杀了他？”冯春问道。
“学校……我要保住学校，我活着唯一的念想便是这所小学了，我不能容忍它被推倒重建。”
吴良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个人不该死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要让他比我更惨，杀了他又怎么够解恨，我要把他活活烧死！”
冯春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这个乞丐有个儿子，托你的福，这孩子马上就能买楼结婚了……”
听到这番话，吴良村张大了嘴巴，神情惊讶又落寞。
“我们是通过这孩子的DNA和尸体进行比对，才确定了死者身份，想不到吧，这乞丐利用最后的机会，将你一车，如果他不死，你的秘密，永远没人发现。”
这便是因果，我们生在人间，都逃不过。
“那么多颅骨，都是乞丐吧？不，还有一个是郭峰。”
吴良村点点头，没说话。
“这些游离于世的可怜人，都成了你报复的对象，你把他们的肉都喂了野狗把头颅当成了战利品。”
“不是战利品，是贡品，从知道所有真相那一刻起，每年她生日那天，我便杀掉一个乞丐来祭奠她，心情好时也会顺便把之前欠的也补齐了。”
“在你眼里，他们的命还不如那几条野狗……那颗金牙是怎么回事？”
冯春问道。
“六月十六是她的生日，我本想用它打一个戒子，送给秦芳当婚戒，可处理郭峰尸体时候，弄丢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吴良村答道。
“嗯，我知道这一天你一定会去看看她。”
冯春答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样确定欺侮柳非的乞丐和杀害秦芳的是同一个人？”
冯春问道。
“糖纸……柳非亲手交给我的糖纸和秦芳尸体手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冯春轻叹一口气，说道。
“替我跟牛二壮说声对不起，只有他是无辜的，从十六年前开始，我一直把他当做棋子，我甚至想让他背负死杀害老师的罪名。”
这是吴良村在这一路上和冯春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
在吴良村经营的菜地下面，警方用挖掘机挖出了余下的残骸，用了整整一卡车，才将所有尸骨运走。
牛蹄村小学自此便无人问津了，它荒废破败地立在牛蹄村村西头，像一个沉默的老者，见证着一个自然村屯的人口流失。
牛二壮被无罪释放了，他被放出来的那天，柳非和那个摄影师同事正在举行着婚礼。
冯春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这个可怜人，但他撒了一个谎。
他告诉牛二壮，柳非是爱他的，要他好好工作，将来攒够了一百万，去娶柳非过门。
牛二壮满怀期待地踏上了归途，从此与柳非断了联络。
好了，就到这里吧，牛蹄诡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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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牛蹄诡话之后：
暖冬系列故事这是第三个，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故事都不长，没办法，文笔有限……
我的书读者真的不多，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到今天我仍是一个苦逼的lv1萌新。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写作梦，只要有一个读者，我就会坚持写下去，用爱发电，爱咋咋地！
暖冬系列还远没有结束，但为了保证它的品质，不会连续写。
写暖冬的压力很大，这是我的招牌，每一个字都要精雕细琢，一个故事要在脑子里反复打磨N多遍，试图将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都找到，一天能出两千多字的活儿，甚至更少。
更新很慢，对不住大伙儿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作品，让我早日升到lv 2……
暖冬宇宙不灭，冲！
雁池散人
于井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