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姑家吃了晚饭后，庄亦臣就道别离开了她家。
因为从表妹王雨涵的嘴里套出了校门口有音乐老师的招聘告示，所以在姑姑家出来，他就直奔了善德中学。
“音乐专业本科。”
“教师资格证。”
“性别女！！！”
“马儿个私立中学，要求还这么多。”
庄亦臣看着校门旁的告示，嘴角是抽个不停。
虽然他本来就不打算走常规应聘，而是去弄个客座玩玩，但这一看，难免是有些扫兴。
前两项不叫个事，后一项就真的没法。
“算球算球！”
他准备打道回府，一边搜肠刮肚，弄两首歌试试。
脑子里想象着善德中学的门上挂一横幅：【欢迎著名歌手宁采臣亲临善德中学任客座老师】
“这好像也行？！”
诶，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真火了，赖着脸皮找善德的学校领导说来当老师吧。火不了就算了。
反正也要不了什么成本。
一路坐地铁回学校，庄亦臣脑里便一直想以前听过的旋律和歌曲。
但不知怎的，脑子一抽风，不小心点中了首《最炫民族风》后，浓浓的草原气息和那句“留下来”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诶，这东西也讲究心情和场景来触发吧，他也有想着从某个明星出发。
老点的李宗盛周华健？歌太老，不行。
杰伦哥，王力宏，打dota的俊杰？
还是再年轻点的......tfboy？！
抄歌也要有灵感啊！
愣是这地铁上一路，他整个人是在“留下来”，“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好心一早放开我”，“东汉末年分三国”，“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旋律里懵逼了一路。
这些肯定也是好歌，以后都耳熟能详，但放庄亦臣自己写完来唱，未必能很快火起来。
他相信，旋律和歌，只要好听就一定会受欢迎。但若把歌手名气考虑进去，换成他来，火得快还是慢就难说了。
他需要辨识度更高，能窜红的那种。
他摇头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在ktv里，看着点唱机发愣的辣个男人。
“京城地铁提醒您，前方到站，京华大学......”
字正腔圆的提示音把庄亦臣从各种旋律中拉了回来，身边站满了等待下车的乘客。
待一分钟后，车门开启，庄亦臣大踏步就出了地铁。
随着人流，庄亦臣走在前头出了站，却见地铁口有个老太倒地，手正捂着脚，地上散落了些苹果。
“碰瓷？！”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说来，他还听宿舍王文华讲过，“碰瓷”这说法还是京城方言，讲的清末时没落八旗子弟手持“名贵”瓷器，行走闹市，瞅准时机找路过的马车碰一下，好讹人钱财。
这现象多了，“碰瓷”就成了敲诈讹人的代名词，乃至于后来各地通用。
庄亦臣走得快，在人流的前头，身旁也有几个刚出站乘客，但都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想了想，他还是走到老太边上。他一边祈祷，但愿现在的碰瓷是不如以后猖狂。不过，要是真被讹了，大不了报警吧，麻烦是麻烦了点。
“奶奶，摔着了吗？人没事吧？”
老太笑呵呵道：“诶小娃，没事没事。我就缓缓劲儿。”
庄亦臣听了心头一松，“那你坐一会，我帮你把东西收好，一会再扶你起来。”
说着，庄亦臣提了老太的袋子，一边是收地上的苹果。
赶这还没收好，身旁就蹲下个人来，他再一看是李笑南。
李笑南笑着，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小酒窝，她说道，“我帮忙。”
不时有走过的行人，还从离得远的地儿把苹果捡给了她。
庄亦臣对她道：“收苹果就好，我力气大，我扶奶奶起来。”
他问老太道：“奶奶，好受点吗？我扶你起来”
老太道：“好好，你俩可真是好孩子。”
庄亦臣尴尬一笑，这回来之后，逢见人都是把他当小孩，偏生老太岁数也大，她说是那便是吧。
庄亦臣扶了老太慢慢起身，见她站起来脸上还皱了皱，他一边又问道：“奶奶，你住的哪？近的可以送你回去。”
老太摆了摆手，从兜里拿了个电话递给庄亦臣，手又扶到了腰上。
“哎哟哟哟～远哩！就不让你俩送了！”
“小娃，你长按2，给我儿子打个电话。”
庄亦臣照着打了电话，又扶着她到了托尼的店里坐。
“剪头？”
“哈，老太摔跤，在你这坐会。”
托尼听了，一抹刘海，指了指沙发，脸上略有些扫兴，但还是给三人倒了杯水。
大约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托尼店门口，一个表情慌张、打扮得体的中年人是窜进了店里，见老太平安无事后则松了口气，一边是给庄亦臣和李笑南不停地道谢，还说要请两人吃饭。
庄亦臣笑道：“谢就不用了。拿两苹果哈哈。”
说完是随意地从老太的袋里拿了两个苹果。
中年人哪里是肯，这苹果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磕碰了还有些淤青发褐。
只是在庄亦臣一再推脱后，中年人留了庄亦臣电话后才作罢。
待中年人扶着老太离开，庄亦臣拿了苹果在托尼的厨房里洗了洗，递了个给李笑南，“喏。你的。”
李笑南噗呲一笑，“看不出来，你个小孩还挺善良。”
又是小孩...
你就大我一岁。
日。
他啃了口苹果道：“我觉得吧，其他没有帮的人也一样善良。每个人心里肯定都住着个小孩，心底天生善良。”
他挑了挑眉道：“你个小女孩也还行，嗯哼，挺善良。”
李笑南再次一笑：“还挺小心眼。平常在部里，不都是孩子小孩地叫你们这些一年级新生。”
两人胡聊着，庄亦臣耳边却响起了个声音。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
苍老的小孩......”
“学姐！我有点事先走。”
说着，庄亦臣三下五除二将苹果啃了个干净，风一样跑出了托尼的店。
脑子里，只剩下了《烟火里的尘埃》的旋律。这首歌，他循环了很多次。
林夕作词，老华唱得那叫一个辨识度高，高音炸裂！
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