澴潭镇镇南有一处小型山脉,名唤风绝山。
风绝山山脚下不远是红石村,而山上则座落着绝剑阁。
若以澴潭镇为中心,绝剑阁与神剑门一南一北,遥望相对,又常年纷争不断。
此时,旷钦文被绝剑阁所杀的传闻已经传到了绝剑阁,绝剑阁阁主和长老们正在大殿商讨对策。
“昨夜旷钦文被杀的传闻,你们应该都听说了,说说看法吧!”绝剑阁阁主断虹明说道。
“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绝剑阁!”大长老常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缓缓而道。
“昨天叶家飞鸽来报,未时有一群恶徒突然闯进澴潭镇,杀了城门守卫,劫走了曹家的人,而他们之中据说还有两个我们绝剑阁弟子打扮模样的人,这事难道与他们有关?”二长老朱陶说道。
“江湖人士大多都知道我们绝剑阁与神剑门交恶,而曹家又归附于神剑门,看来这群人明显是有意冲着我们绝剑阁来的。”常亭若有所思道,“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们想嫁祸给我们绝剑阁,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曹家的人。”
“既然能劫持曹家家主,看来这群人很不简单。”朱陶又说道。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有人刻意伪装成了曹家家主和管家,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到澴潭镇时,也做了伪装。”常亭又说道。
“此事迷雾重重,看来只有等垂天回来,才能弄清事情的始末!”断虹明站起身来,望向殿外淡淡的说着。
……
吃罢午饭,曹文静想在离开之前,把曹家的后事处理好,苏小门一行人就又回到了曹家。
如今的曹家,一片沉寂,除了昨夜归来的辉伯,再无他人。
昨夜脱险后,辉伯就赶回了曹家,他知道,曹家经此一难,必然会树倒猢狲散,但他却不能离开。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在荒郊野外,无父无母,是曹宗骏的母亲把他捡了回去,抚养他成人,曹家对于他,既是主,又是家。
昨夜同他一起获救的仆从、婢女有不少,如果说昨夜他们吓破了胆子,还没缓过神来,没有回来,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今天一上午过去了,仍然不见一个仆从、婢女归来,他更加确定,昔日的曹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要留下来,与曹宗骏一起,重振曹家。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昨夜被旷钦文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曹家,已经被辉伯重新归置的妥妥当当,直到无所事事了,他才又担心起曹宗骏和闻卉芳,“现在都不见小骏他们回来,也不知道那几个侠士救出他们了没有?真让人心急!”
接着,他又想起了曹文静。
以往每年惊蛰、白露这两天,无论多晚,曹文静都会回来,但直到今天,却依旧不见她的踪影,辉伯不由得又担心起她来。
想到此,他打定了主意,无论到了明天,曹宗骏和闻卉芳能不能回来,他都要往神剑门一行,看看曹文静的处境。
他正担忧着,曹文静一行人就回到了曹家。
见本该凌乱的曹家重新焕然一新,曹文静知道,家里回来人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辉伯,向院内高呼道:“辉伯,是你回来吗?”
辉伯听到曹文静的声音,喜上心头,人未至声音已率先到达,“文静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三步化作两步,辉伯来到了外院,看见了西门惊兑一行人,“诸位侠士?你们怎么会和我家文静丫头在一起?”
说着,他又张望着西门惊兑几人身后,却只见到了苏小门和另一个陌生的邋遢道士,没看见曹宗骏和闻卉芳的身影,“我家家主夫妇怎么没诸位侠士一道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贵府家主夫妇已经……身亡了。”幸有余虽心有不忍,但还是不得不说出了真相,这种事迟早会在镇上传开,没什么可隐瞒的。
再提伤心事,曹文静已经抽泣了起来。
“家主……死了?”辉伯的神色陡然变得神伤起来,不自主的看向曹文静,轻声呢喃着,似乎不愿意相信。
“辉伯,爹娘……死了。”曹文静哭的更大声了。
“他们的……尸身呢?”辉伯来到曹文静身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曹文静已经很伤心了,他不能再哭泣,徒添曹文静的伤感。
“已经入土为安了,就在镇北外大约二里地的一个土坡上。”曹文静泪眼婆娑。
“我去他们坟头看看!”悲从心生,辉伯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礼数,连招呼都没打,就准备拋下西门惊兑一行人,直接去镇北外的土坡祭拜。
“辉兄且慢!”西门惊兑化为一道残影消失不见,下一刻身影浮现时,已经横臂挡在了辉伯身前,“非我等不通情理,不让辉兄去祭拜尊家主,只是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其实我们此来是想帮曹文静简单处理一下曹家的后事,然后再一起离去的。”
听西门惊兑这么一说,辉伯才缓过神来,家里还有客人在,连忙抱拳道,“老奴一时情急,失了礼数,望诸位侠士见谅。诸位侠士大可放心离去,敝府后事有老奴和文静丫头处理,不敢再劳烦诸位……”
“等等,你刚刚说……一起?”辉伯抬眼问向了西门惊兑。
“不错,我们打算带曹文静一起离开。”
本来西门惊兑他们打算一路东行,直接回天机城,但秋映阳却耍起了无赖,坚持要先送曹文静去花间派拜师,否则就不随他们回天机城了。
西门惊兑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他绕点路,先去花间派,但西门惊兑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回想起前两次的遭遇,西门惊兑知道,秋映阳回身怀长生宝藏的事,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一路上必然有众多江湖人士围追堵截,而改道去花间派恰恰可以避其锋芒,打乱那些江湖人士的计划,让他们摸不着北,未尝不是件好事。
“为何?”
“曹文静,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西门惊兑问向了曹文静。
“我自己说吧!”经过幸谷红、息唯颜的安慰,曹文静已经平静了许多。
曹文静把昨夜父母身死之事和自己即将前往花间派拜师之事,给辉伯简单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