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碧井沈冻录 >第17章 徒媳妇儿
    “徒媳妇儿,等等我!”秋映阳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已经追上了马车,一个腾跃,就安稳的落在了车厢顶上,盘腿而坐。

    “你再乱叫,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曹文静虽然没有回头,但语气很不和善。

    这也难怪,父母刚死,又平白无故多了个亲事,心里肯定会不痛快,但这也不能说她对苏小门没有好感。

    他们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虽然谈不上,但经常在一起玩耍也还是有的,说没有一点好感,那肯定是假的,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秋映阳知道曹文静心里不痛快,也没有不知好歹,笑问道:“我不叫你徒媳妇儿,那叫你什么?”

    “就和我的父母师……”说到这,曹文静顿了顿,她想到自己已经叛离了神剑门,立即改口道,“就和我的父母朋友一样,叫我文静吧!”

    秋映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好,文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曹文静呢喃着,“先把我父母安葬了,再探听出指使神剑门害我父母家人的罪魁祸首,报仇!”

    说到后面,曹文静越来越咬牙切齿。

    “能让神剑门听命于自己,说明这方势力定然不弱,最少也是天刀山庄、花间派那样的门派。”秋映阳若有所思的缓缓道来,“以你现在的功力,恐怕连其门下的一个普通弟子都不如,何谈报仇?”

    曹文静骤然被泼了盆冷水,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蔫了下来。

    但她突然又想到了这邋遢道士刚刚救她的一幕,立刻又两眼放光了,勒停马匹,回头望着车厢顶的秋映阳,“前辈,他们的功力与您相比呢?”

    “他们怎么能与我比,我当年叱咤……”畅所欲言的秋映阳突然不再言语,只是双眼微瞪,似有所悟,又带着几分怯意,挥手说道,“想都别想,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收就是不收!”

    “可是……可是……”曹文静有些急了,如果秋映阳不收她为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替父母报仇,但她又找不到理由来说服秋映阳。

    她低下了头,一脸的茫然无措。

    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车帘,曹文静眼睛的余光瞥到了还在昏睡的苏小门,想到了武庆元、旷钦文给她定下的亲,一下跃上了车厢顶,坐在秋映阳旁边,喜道:“你不是说我是徒媳妇儿吗,徒媳妇儿有难,你作为师傅,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秋映阳笑道:“现在承认是我的徒媳妇儿了?”

    曹文静开始死缠乱打,“我不一直都是你徒媳妇儿吗,即使我先前不承认,但身份却一直都还在,不是吗,师傅?”

    这种没底线的招,以前曹文静从来不用,现在为了替父母报仇,她不得不为之,不过还别说,她用起来还挺得心应手的。

    “打住!”秋映阳抬起手臂,又瞥了眼曹文静,“你怎么跟小门那小子一样,也学着没皮没脸了。”

    “我看师傅你老人家也是吧,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曹文静继续发动糖衣炮弹。

    即使再刚烈的男子,都有柔软的一面,只是埋藏得深浅问题,秋映阳也不例外。

    在曹文静连番的温柔攻击下,秋映阳也不得不妥协了,“你是我的徒媳妇儿,就算不拜我为师,我一样也会教你,只不过你却不能跟我们一道同行。”

    “为什么?”先被给了一颗糖,接着又被打了一巴掌,曹文静不禁忿忿而问。

    “此去凶险万分,带上小门那小子已属无奈之举,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秋映阳望着远方淡然而言。

    曹文静目光坚定,“我不怕!”

    “你是不怕,但你若死了,你父母的大仇怎么办?”秋映阳又转头看向了曹文静,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中却充满了关怀。

    这一刻,曹文静才知道,眼前这个邋遢道士是真的在心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徒媳妇儿,自己的亲人。

    刚刚失去了父母和师傅的曹文静,再次感受到来自父母亲人的关怀,不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你别哭啊,我虽然不能带上你,但是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去处。”秋映阳以为曹文静是不能跟随他学武功,才哭泣的,连忙安慰道,“在那里只要你够勤奋,就不怕学不到功夫。”

    曹文静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师傅,那个地方是哪里?”

    “花间派!”秋映阳缓缓说出三个字。

    “那可是仅次于天府、天机城、楼外楼的准一流势力呀,他们能收我吗?”曹文静打起了退堂鼓。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行!”秋映阳给曹文静打着气。

    “嗯,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曹文静点了点头,“哦,对了,师傅,花间派最厉害的功夫叫什么?”

    秋映阳毫不隐瞒,“是酒神咒,只要你学会了这门功夫,不愁大仇不报!”

    “酒神咒?那是不是要用到酒?”

    “你说得没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映阳手中已然多了一坛酒,再一扬,抛向了曹文静,“来,接着。”

    曹文静双手接住那坛酒,看了看秋映阳,又看了看酒坛,心一横,学着酒馆里的酒客,一下扯开顶红封,大口灌了下去。

    以前,她见那些酒客大口大口的喝酒,却面不改色,还以为酒是类似于水一样,却不料,这一口下去,不仅呛的难受,喉咙更辣得像着火了一样,不停地咳嗽。

    看着曹文静的样子,秋映阳笑道:“刚学喝酒,哪有你这么喝的,要一点点的抿,等适应了酒味,再一口喝多一点!”

    “我知道了,师傅!”曹文静点了点头,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秋映阳也不管她,跃下车厢顶,坐在车厢和马匹之间,抖动马缰,“驾”的一声,催促马匹继续南行。

    马车离澴潭镇越来越近,在城外两里左右的山坡旁,曹文静让秋映阳停下了马车,又去附近的农户家借了把锄头,开始挖掘。

    秋映阳知道她要埋葬自己的父母,没有二话,下了马车,帮她一起挖。

    没过多久,幸有余五人也赶到了,向秋映阳打听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参与了进来。

    很快,两个土坑挖成了,曹宗骏和闻卉芳也入土为安了,曹文静还给他们立了墓碑。

    做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但他们也都累了,女人们就上了马车,男人们就干脆席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