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凡的心情不错。
他终于解开对女人的困惑，心情怡然，打坐修炼都比平时更努力。
连续几日，石不凡脸上笑眯眯的，像好不容易娶媳妇的老光棍。
老糊涂和月老的对弈则又陷入僵局，一盘下了好几天，未分出胜负，谁也不肯服谁。
对神仙来说，时间不算啥，他们寸步不离棋盘，几天仿佛只过了一刻。
还好石不凡并不无聊，要么与白鸭玩闹，要么修行法术。
“腾云驾雾术！”
石不凡的眉头一亮，已熟练施展法术，在脚下生出一团团云雾。
云雾凝结，托着他的身躯离地而起，像一只随叫随到的大鸟。
老糊涂说，腾云驾雾是非同小可的法术，必须多多修行，以后和别人打架也好，逃命也罢，腾云驾雾不可或缺。
想想看，如果你比敌人跑得快，干什么都能占尽先机，实在打不过也可保命。
所以石不凡练习腾云驾雾术最上心。
他调皮地翻个跟头，踩着云雾急急而下，从山神峰飞到一座更矮的山峰上，脚下云团已小了一些。
“飞！”
石不凡不歇，继续升空，飞到旁边另一山峰上。
落地时，脚下的云团正好消散，再迟片刻，石不凡恐要从半空坠下。
休息一会，石不凡再次施展法术，踏云飞行。
飞了没多远，背后忽然有一股疾风刮来，差点让他站立不稳。
回头一看，一只大白鸭扑着翅膀上下翻飞，脖子伸得平长，几乎一头扎进石不凡脚下的云团里。
“嘎嘎！”
白鸭大叫，“臭石头，你飞得太慢了，嘎嘎！”
刹那，白鸭挥着翅膀跃过石不凡的头顶，速度比他快上不少。
“烂鸭子别得意，等我追上，再把你烤了！”石不凡不肯服气，身形一弓，使出浑身解数，驾云向前追去。
追了没一会，他和白鸭的距离越来越远，眼看已在百丈之外，这时白鸭陡然转向，回头飞来，口中嘎嘎叫着，挑衅石不凡。
不服气归不服气，石不凡得承认，自己飞行的本事大不如白鸭。
这畜生毕竟生下来就会飞，天赋比石不凡强得多。
“哼！”
石不凡体力不支，落在附近一座山峰上休息片刻，见白鸭仍在半空盘旋挑衅，立即腾云驾雾追了上去。
一人一鸭，像捕猎者和猎物，在崇山峻岭间追逐穿行，反正昆仑山大得很，有地方任由他们胡闹。
饿了，石不凡在山中打猎，捕一只小鹿或兔子，有时也能抓到野熊，将其剥皮烤了吃。
渴了，山中的清泉甘甜可口，喝多少有多少。
半月下来，因为与白鸭追逐，石不凡的腾云驾雾术居然大有进步，虽仍追不上白鸭，却不会被远远甩开。
若再练个一年半载，白鸭再想戏耍石不凡就难了。
……
这日，石不凡和白鸭正追逐着，忽然听见老糊涂千里传音，将它们唤到山神峰。
原来，对弈已分出胜负，月老准备离开昆仑山。
“月老爷爷要走？”石不凡不舍地问道。
月老点点头，飞落在白鸭身上，笑道：“爷爷要去人间一趟，访查天下的男男女女，免得红线姻缘出什么差错，顺便给你小子物色一个好女子做媳妇，哈哈！”
石不凡挠挠头，“才不要！”
女人有什么好的！
不就胸前多几两肉，他不稀罕。
“老糊涂，等游历回来，咱们再杀上几盘！”月老向老糊涂说道。
“行，小仙等着！”老糊涂毫不示弱。
“走喽！”月老拍拍白鸭的脖子，白鸭似乎也有些不舍，走来伸出脖子蹭了蹭石不凡的肩膀，嘎嘎叫了两声才挥翅飞起，向山下冲去。
夕阳西落，晚霞艳红。
千山千峰被披上了一层红通通的衣裳，格外好看。
石不凡和老糊涂静静立在峰顶，望着那只白鸭子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万丈霞光之下。
师徒俩沉默着，一动不动，似乎都不忍心打破黄昏的安静。
不知不觉，石不凡的眼角有些湿润。
“徒儿？”老糊涂开口。
“嗯！”
“师父问你一个问题。”老糊涂道。
“什么？”
老糊涂抬起手指，向夕阳一指，“刚刚骑着鸭子飞过去的是谁，你看清了么，我怎么觉得背影很熟。”
石不凡一个踉跄，差点来个平地摔，“师父，那是月老爷爷！”
以老糊涂的记性，有朝一日把他这个徒弟忘了，石不凡都不感觉奇怪。
“对对，想起来了，是月老上仙！”老糊涂恍然大悟，“唉，上仙也真是的，路过山神峰也不来和咱打个招呼。”
……
石不凡不想说话。
过了会。
“徒儿，你近日修炼得如何，耍来让师父瞧瞧！”为了缓解尴尬，老糊涂开口。
“行！”石不凡也想显摆一下半月来的成果，当即脚下一跺，生出腾腾云雾。
云雾越来越厚，呈现出灰黑之色，像一片雨云。
“起！”
话音落，云团升，速度倒快得很。
石不凡驾轻就熟地腾云驾雾，绕着山神峰盘旋几遭，不见丝毫费力，果然比以前强了不少，“师父，如何？”
“大有长进！”老糊涂从不吝啬赞美之词，“不过莫骄傲，以后更得加紧练习，不许偷懒，俗话说……”
“知啦！”石不凡最烦老糊涂啰嗦，急忙抢话。
“对了，老糊涂，我想修习新的法术！”石不凡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在老糊涂面前提起。
“新法术？”老糊涂诧异。
石不凡从身上取出那本无字书，双手呈上，“这是从巨蟒肚子里发现的无字书，想来不是普通之物，请师父赐教。”
“臭小子倒有机缘！”老糊涂一边笑，一边接过无字书。
“巨化术！”看到书封上的字，老糊涂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打开慧眼，继续翻看几页，渐渐入迷。
石不凡不敢叨扰，乖乖立在一旁忐忑等待。
一炷香后，老糊涂终于观摩完毕，笑道：“确是一门不错的法术，徒儿，你当真要学？”
石不凡一喜，“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