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菲正仰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江寒钻进被窝，将她搂了过来：“等急了吧？”
夏雨菲“嗯”了一声，安静地趴在他怀里，仿佛一只小猫咪，乖得不得了。
气氛安静而温馨，两人默默体会着。
过了一会儿。
“那个……”夏雨菲欲言又止。
“嗯？”
夏雨菲咬了咬嘴唇，轻声说：“我刚才数了一下，那个盒子里正好12只。”
江寒温和一笑：“怎么了？”
“是不是一般都是这样的，一盒正好装一打啊？”夏雨菲有些好奇。
这是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江寒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有3只装的小包，也有6只一盒的中包，至于大包装的，理论上来说，应该都是12只一盒，除非……”
“除非什么？”夏雨菲追问。
江寒：“买12赠1……”
夏雨菲“哦”了一声，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快要过期了。”
夏雨菲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
江寒迟疑了一下，试探了一句：“不用就浪费了？”
夏雨菲气得掐了他一把。
江寒顿时明白了：看来她真是……
好吧，这次就不自作多情了，小媳妇可亲可搂，但暂时还不可啪。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江寒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你是说……小姨和小姨夫，他们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了？”
DRE的产品保质期是5年，也就是说……
夏雨菲皱起了小眉头，咬着小嘴唇，思索了半晌，然后缓缓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但……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江寒点了点头。
夏如冰虽然比不上小媳妇儿，那么千娇百媚、仪态万方、风姿绝世……
但也已经足够出色，算得上极品白领丽人了。
这样的媳妇儿，整整5年都没碰过？
搁谁谁也得疑惑丛生。
夏雨菲叹了口气：“小姨结婚十年了，始终没要孩子，我妈妈有时候看不过去，也劝过她几次，只是她似乎一直不往心里去，但现在想想，可能……”
江寒拍了拍她纤巧、柔滑的后背，温和地说：“小姨是成年人了，许多事情她自己有分寸的，咱们俩也操心不了那么多。”
夏雨菲点了点头，但明显还有些难以释怀。
这也怪不得她。
从小她就跟在小姨身边，两人之间亲如母女，对于对方的终身幸福，如何能一点都不挂怀？
夏雨菲情绪有点低落，江寒如何感觉不到？
他不想她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于是眼珠一转，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小东西，往她眼前一送：“你看。”
夏雨菲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江寒笑嘻嘻地说：“刚才收拾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只，反正也要过期了。”
“你、你拿这个，干、干嘛？”夏雨菲一不小心，舌头又打结了。
江寒温和一笑：“你不是挺好奇的吗？咱们拆开一个看看呗。”
夏雨菲红着脸直摇头：“谁好奇了，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看。”
江寒点了点头，撕开了包装，摆弄了几下。
跟着眉头一皱：“怎么有点油叽叽的？”
说着收了起来，往枕头下一塞，准备明早起床再去扔掉。
“不、不都是这样的吗？”夏雨菲鼓起勇气，探讨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我小时候玩过的那种，呃……”
夏雨菲：“……”
什么叫言犹在耳？
你刚才还骗我说，你也没见过的说……
“你小时候怎么了？”夏雨菲好奇起来。
江寒毕竟放得开，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起来。
“有一次，我在……”
他说的其实就是那次玩“水汽球”的事儿。
夏雨菲越听越惊奇：“还能这么玩吗？”
江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忽然诡秘一笑：“嗳，反正也要过期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要不……咱们拿几个，去卫生间里玩掉算了？”
可能是今天睡得太早了，夏雨菲一点困意也没有。
所以她想了想，就同意了江寒的提议。
两人趿拉上拖鞋出门，夏雨菲先钻进了卫生间。
江寒蹿到电视柜所在，拉开抽屉，打开盒子，抓了一大把，然后也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接下来就是开心时光了。
两人一人打开三个，就着洗手盆的水龙头，一个个全都灌成了水气球。
“哇，好好玩啊。”
夏雨菲开心不已，她以前哪里玩过这个呢？
“这算什么，你在前头扎个小洞，还能当水枪玩呢。”
江寒嘿嘿奸笑。
“那试试？”夏雨菲跃跃欲试。
很快，两人从洗手盆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只别针……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
二十来分钟后，六个水气球全都玩坏了，只留下一地残骸。
而两人的身上的保暖内衣，也湿得差不多了……
迅速打扫完战场后，回到了卧室里。
“这怎么睡啊？”夏雨菲有点为难。
玩得时候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嘛……
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浑身都不舒服。
江寒心里偷笑，计划通！
但表面上……
“穿着湿衣服可是会感冒的哦。”江寒语气温柔，一本正经。
夏雨菲纠结半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偷眼看了江寒一眼，然后红着脸，扭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好像，也只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寒起床后，先做了点早餐。
考虑到自己比较能吃，他特地多做了一些。
一大锅小米粥，一盆子白水煮鸡蛋，一整条马鲛鱼切段香煎，还整了两个清淡的小菜。
正忙碌着，夏如冰推开卧室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早啊。”江寒打了声招呼。
夏如冰看到江寒，似乎十分惊讶，用力眨了眨眼：“你，你怎么在我家？”
江寒：“……”
难道是酒后失忆症？
这就有点头疼了，还得费劲巴拉地去解释……
“昨天咱们在金碧辉煌吃饭，后来你喝多了……”
江寒耐心地解释了一下，然后问：“想起来没有？”
夏如冰拍着还有点隐隐作痛的额头，绞尽脑汁地想了足足两分钟，昨天的一幕幕才终于回到了脑海里。
“想起来了。”
夏如冰点着头：“昨天我喝多了，是你和雨菲送我回来的，还给我冲红糖水来着……”
最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俩添麻烦了。”
江寒洒然一笑：“没事。”
夏雨菲听到动静，也穿好衣服，推开客房的门，走了出来。
夏如虹看了看江寒，又看了看夏雨菲，忽然想起了什么。
连忙跑去电视柜那里，打开抽屉，拿出那盒子，打开一看……
她只看了一眼，就顿时脸色一白，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
哎，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这事儿要是让姐姐知道了……
回头看了眼正有说有笑的“小两口”，夏如冰这个悔不当初。
不过是多喝了几瓶啤酒，怎么能什么乱七八糟地事儿都干得出来呢？
然后，扒拉着盒子里的东西，夏如冰就陷入了沉默。
——原本满满的一大盒，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
松江治安局，网安科。
黑天坐在电脑前，已经足足三个小时，没动过地方了。
早晨不到三点，他就醒了过来，然后再也睡不着，干脆就跑到办公室里，继续寻找和愚者有关的线索。
可惜，人力有时而穷。
追查到这里，技术上能做的，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但其实，如果真想找到愚者，也不必非要从技术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