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将上官温柔连着行李箱一起弄到酒店的总统套房时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让叶落心在家里苦等,唐颂很不客气地将上官温柔扔到大床上之后就要走。
“哎哟……”
似是摔疼了,伴着一声痛呼,上官温柔突然翻身而起,并顺势拉住了唐颂的手。
她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却不哭了,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扭头瞪她的唐颂,幽幽地说:“冤家,可不可以不走?”
“哼!”
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上官温柔的手,说:“你果然是装晕的。”
微微撇嘴,上官温柔轻叹一声,说:“你明知我是装晕的,却还是把我送回了房间,所以,承认吧,你的眼里、心里都有我。”
说着,她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将身上那件白色的体恤脱下来抛到唐颂的脚下。
见唐颂虽然背对着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上身只剩下一件淡粉色抹胸的上官温柔心中微动,忍不住就轻轻依偎到了唐颂的背上。
如水一般轻柔的纤手顺着唐颂坚实的手臂轻轻伸向那堪比钢板硬、堪比太阳热的胸膛,上官温柔用更轻的语气说:
“唐颂,我喜欢你,我爱你!留下来吧,只要你愿意要我,愿意做我的男人,我甚至可以发下重誓,从今以后再不伤害叶落心分毫。也许你并不知道,要不是我妈执意要……”
不等上官温柔把一番缠绵的情话说完,唐颂的身体突然猛地甩了一下。
“啊……”
伴着一声惊叫,上官温柔紧接着就直接倒飞而起,重重摔在床上。
抬脚出门,唐颂头也不回地说:
“也许我的眼里的确有你,毕竟你几乎和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的心里绝对没有你,因为我只爱一个人,那就是叶落心,一生一世,来生来世,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上官温柔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咆哮:“你口口声声说只爱叶落心一人,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你的心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专一,你敢不敢转身,哪怕只是看我一眼?”
说话间,上官温柔“哇”的一下又痛哭失声,并用力举起枕头砸向唐颂。
要不是打不过唐颂,因为嫉妒而近乎抓狂的她甚至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狠狠将那个只愿意留给她萧瑟背影的男人拽入怀里。
只是,唐颂终究没有转身,甚至都没有回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门“砰”的一声摔上。
床上,早已一丝不挂的上官温柔哭声更大,彻夜不眠。
……
燕北,长城外。
星罗棋布的暗夜下,劲风呼啸的草庐中,一名老者正和一名青年下棋。
青年三十多岁,穿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从头到脚竟没有半点瑕疵,举棋落子之间显尽潇洒从容。
老者一身白衣,满头白发,枯槁的双手爬满了岁月刻下的皱纹,双目因苍老而深深凹陷,但却精神抖擞,目光如炬,举手投足看似云淡风轻,但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凌厉气势却如山如海,高深莫测。
一子落下,胜负立判。
老者缓缓开口:“温柔应该已经见到那个叫叶落心的孩子了吧?”
怔怔地盯着棋盘良久,青年苦涩一笑,毕恭毕敬地说:“是的,爷爷,受金鳞夫人的蛊惑,温柔堂妹这次决心自己出手击杀当年文韬叔叔留在龙城的私生女。”
“哎!”
轻叹一声,老者又说:“都是苦命的孩子。”
因为猜不透老者的心思,青年不敢贸然开口接话。
顿了顿,老者又说:“温厚,你去龙城走一遭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叶落心的应该珍藏着一块狼牙形状的青绿色血玉,你替我把它取回来。”
注意到老者面色凝重,青年忍不住说:“狼牙形状的青绿色血玉?是文韬叔叔遗落的吗?”
话音刚落,青年注意到老者微微皱起的眉头,慌忙低头不语。
……
次日,唐颂照例开车去一医上班。
汤圆圆的心情似乎不错,正一边哼着歌一边麻利地擦拭诊桌, 上官温柔则冷着脸倚靠在墙边生闷气。
她显然身怀灵药,虽然昨晚被叶落心接连两次弄伤,但此时看上去却半点被伤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遍遍回忆着昨晚唐颂留给她的背影,想到她当时为了留下竟将自己拖了个精光,她就莫名觉得恍惚。
见唐颂进门,上官温柔贝齿轻咬,忙凑上去小声地说:“姓唐的,你不要得意,本小姐才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想把你从叶落心身边弄走。”
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上官温柔的手臂,唐颂冷笑:“我老婆可是身怀暗劲的武道宗师,就算没有我,你又能拿她怎样?”
“你……”
上官温柔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副恨不得与唐颂打生打死的的凶悍架势,但最终却只能用力跺了跺脚。
可她明显不服输,又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妖法让叶落心练出暗劲的,但武道一途从无捷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堂堂正正地练,你那种抄小路的做法迟早会让叶落心遭受暗劲的反噬……”
“大概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都不等上官温柔把话说完,已经换上工作服的唐颂当即指了指门外正在排队的病人们,说:“温柚医生,开始上班了,麻烦你认真一点,不然你恐怕过不了实习期就会被我赶走。”
狠狠地咬了咬银牙,上官温柔气鼓鼓地出门招呼病人进门。
第一个进门的病人是一名中年妇女,她显然对唐颂非常敬畏,唯唯诺诺坐到诊桌前的同时不忘冲着唐颂点头哈腰地陪笑。
心中虽然郁闷为什么挂号处依旧将一些普通病人安排到中医科门诊,唐颂却也不表现出来,而是微笑着说:“阿姨,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连连摇头,中年妇女说:“不不不,唐医师误会了,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替家里的亲戚来抓药的。”
上官温柔正在气头上,便干巴巴地说:“我们这里是门诊,不是药房,你要抓药就该让病人自己来,下一位!”
说着,上官温柔便要将中年妇女轰走。
唐颂先是瞪了上官温柔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阿姨想要抓什么药?”
略微迟疑了一下,中年妇女说:“我想要抓两副药,一副是治疗严重脱发的,一副是治疗不孕不育的。”
皱了皱眉,唐颂不露声色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阿姨说的亲戚大概姓冯、外号秃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