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答道：“是啊，公子你站在军营之外好一会了。按理窥探军营乃是死罪，虽然此地情况特殊，但久望还是不妥，所以我才来问问公子有何事。”
这士兵说话极有条理，倒让林凡刮目相看。他也不想隐瞒自己的来意，便自报家门，说是受命到此调查地龙翻身一事，现在希望能拜会守军的主将，看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这折华剑宫的招牌果然好用，这年轻士兵听到后便领着林凡前往中军大帐。
而在走往将军营帐的路上，林凡假装无意地问道：“我看那几个骑兵和你们的装束不同，他们是何人啊？”
“那是西晋国的精锐平妖骑，他们是昨天才赶到，来帮忙一同处理地龙翻身之事的。”
果然是你们啊，平妖骑。
或许是军中缺乏同龄人的缘故，在带领林凡前往将军营帐的一路上，这个年轻的士兵就把自己的出身经历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仅从军营外到中军大帐的这点路上，林凡就已经知道这个士兵名叫冯自献，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两年前刚刚参军入伍。
除了这些履历之外，林凡还知道了冯自献平生最羡慕的便是异人，羡慕他们的法术神通，也羡慕他们的自由自在。
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冯自献在说，林凡在听，可林凡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因为他在冯自献的身上，看到一种已经离自己远去的无忧青春。
不过冯自献再是能说，快走到将军大帐的时候也只能收声不语，免得被治一个军中喧哗之罪。
如今救灾形势严峻，绝大多数的士兵都被调去给灾民们帮忙，所以将军帐外也只有两名士兵把守而已。
这两名守卫中倒有一人与冯自献现实，便问道：“小冯，怎么外人来此？”
冯自献将林凡的来历一说，那守卫听到林凡出身折华剑宫后，立刻表情恭敬了起来，让林凡在此刻稍等，他立刻进去通报。
而此时，在营帐之内，一位须发皆乱，只有下身穿着裙甲，上半身随意的套了一件粗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垫着脚蹲在矮桌之前，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阅读着摆在矮桌上的文书。
守卫进来之后，看到自家将军这般模样，却没有半分诧异。刚到康宁镇救灾的时候，将军还是一名风度翩翩的儒将，可几天下来，这些风度就被弃如敝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其他的每一分时间就被将军用在了处理灾情的工作上。
将军虽不抬头，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己的守卫，便简短地问道：“何事？”
“将军，外面有一青年求见，自称是折华剑宫真传，来此帮忙解决地龙之灾。”
将军本来正在埋头查阅文书，听到守卫之言后立刻停下了动作，抬头说道：“快请进来！”
守卫得令后，片刻走出帐外，请林凡入帐一见。
冯自献自然不能陪同入内，便和林凡告了个别，又回到了自己值守军营的岗位上。
林凡则一个人缓步走入了将军大帐之中，红犼此时又开始犯懒，反倒显得十分乖巧，便被守卫一并放了进去。
等林凡看到将军的模样后，先是觉得莞尔，可当他注意到将军眼中数不清的血丝时，立刻意识到他的不修边幅都是忙碌的代价，顿时心中对他生出几分敬意。
将军见林凡入帐，先理了理头发，再起身说道：“我是寒林国北军大将凰梁，听闻阁下是折华剑宫真传，来此助我们平定地龙之灾？”
面对这样的人物，林凡立马回礼道：“在下林凡，这次是奉了副掌门之名，来此调查为何会地龙涌动。”
直到此时，林凡突然觉得杨衡也不是那么可恶，他遣自己来着丹宁镇，的确是一件利民之举。
凰梁听到林凡的名字后便觉得耳熟，只是这几日都忙于治理灾情，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思索了好一会才问道：“我有一个侄女名叫凰兮，亦在折华剑宫学艺，你可认识她？”
“将军竟然是凰兮姐的长辈？”
凰兮姐？眼前这小子和我那侄女那么熟么？
顺着这个思路，凰梁又回忆了一会，终于想起凰兮在几年前来拜访自己的时候，曾经提过自己曾经救过一个十岁的小少年，而那少年后来居然成为了素来一师一徒的落雁峰真传。
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在记忆中模糊，可随着凰梁与林凡聊了两句，又逐渐清晰了起来。
如此想来，凰兮当时提起的少年之名，可不就是林凡么。而且算算岁数，眼前这个英挺的青年也正好对得上凰兮所说的时间。
“你便是林凡？当年被我那侄女所救的少年就是你？”
林凡一听，凰兮竟然连这件事都与凰梁说了，看来她与凰梁之间的叔侄情分不浅，便在话语中又多带了三分恭敬。
“不错，当年要不是凰兮姐救我性命，我早就成了水匪的刀下鬼，又岂能活到今日。”
林凡此话也与凰兮的说辞相符，如此凰梁便确信了对方便是凰兮所救的那个少年。
有了这层关系在，凰梁和林凡瞬间又多了几分亲近，不再是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那般疏远。
“你既然称呼凰兮为姐，那也不是外人，喊我一声梁叔便是。”
凰梁赏面，林凡自然识趣，先喊了一声梁叔，再问道：“小侄刚才来军营的路上，问了一位逃难至此的灾民，得知从六日前开始就地震不断，想来必有蹊跷，却不知梁叔有没有发现什么？”
说到地震，凰梁就是一阵头大，安顿灾民工作太过繁重，已经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如今对地震原因的调查工作，主要是交给了随平妖骑而来的那几位异人，他反倒不甚清楚，不过这矮桌之上倒是有不少异人们送回的情报。
凰梁在矮桌上翻找了一会，拿出了几张纸片，递给了林凡，说道：“非凡营的几个异人前几天去了一趟丹宁镇的遗迹，把发现都写在了这里。”
“非凡营？”
林凡一边读着纸上的内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平妖骑中设有非凡营，人数不足百人，每个都是修成法力的异人。这次随行而来的三人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办起事来却不含糊，才休息了一天又去丹宁镇了，到现在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