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出来？”
时小鱼呼地一声从病床上坐起来。
“你这哪是什么游戏？分明是谋杀。”
一旁的护士听到动静走过来，对时小鱼命令：“别乱动，手上还插着管子呢。”
护士看了一眼旁边的恶沙：“你是病人家属？”
恶沙一副很懂人情世故的样子，笑着说：“是同学。”
护士叮咛：“小声点……别打扰到隔壁病人。”
时小鱼乖乖躺下，忐忑地问护士：“蛇毒严重吗？”
护士笑着摇头：“哪有什么蛇毒？你这是突发性运动过量缺氧了。”
山鬼挠挠脑袋：“难道刚才那蛇没毒，是我看错了？”
护士刚转身走开，山鬼就朝恶沙的头顶来了一巴掌，“你说，狗为什么能咬我？”
恶沙有些理亏，“我也不知道啊，回头升级下。”
恶沙对时小鱼比了一个大拇指：“竟然能全身而退，好样的。”
时小鱼已经懒得再听他扯淡。
什么“就像剪刀石头布一样简单”的游戏，纯忽悠。
恶沙兴致勃勃问时小鱼：“以后我的游戏评测交给你吧？”
“别。”
时小鱼伸手阻止，“您找别人吧，我还想好好活着。”
“难道这个游戏不好玩吗？”
“好玩你去玩，我只是个普通人，身上还有传宗接代的任务……”
“别这样嘛。”
恶沙坐在病床边，沉思片刻说：
“可能这个程度设定的不太合理，那我回去改改。”
山鬼劝他：“兄弟，别搞这么复杂的游戏了，还是好好写你的吧，”
恶沙仰头：“你之前不是还说让我开发完先给你一份……”
山鬼小声说：“对呀，你就开发一个成人游戏就咱俩玩就行了，其他人不用管。”
“不行，你不能阻碍我的理想。”
恶沙突然变得有几分严肃。
山鬼搂住他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正在输液的时小鱼，“老弟，客户的体验很不好，开发出来估计也没人玩，何必费那个功夫？
你之前不是说要把古代的神话全部重写一遍？去搞那个嘛！”
恶沙道：“我的确想把神话都重写一遍，那些悲剧看得太难受了，我想把所有的悲剧都变成喜剧。”
“有理想！”
说到这恶沙就有些郁闷，“之前那些都是月老写的，像梁祝，董永，白蛇，没一个好结果，看得我都来气。”
“对嘛！你把这个搞一搞说不定名垂青史。”
“不过，人要与时俱进，我的梦想还是开发游戏……”
恶沙一句话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其实我觉得你挺有才，就是没人懂你。”山鬼拍马屁道。
“是吧！”
恶沙眼中放光，“我也这么觉得，他们都不懂得欣赏！”
恶沙45度仰望天空（医院天花板）露出忧郁的表情。
“每个项目别人都说好有前景，可就是没有一个愿意给我投资……”
山鬼做出惋惜状，“艺术家都是孤独的，天才都是不被人理解滴。”
这句话说到了恶沙心里。
他把山鬼手中的眼镜拿回来重新装在盒子里。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说完，深藏功与名地转身离开。
时小鱼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整天很闲吗？”
山鬼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病床旁，“嗨，就是个二傻子，整天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说白了就是文青病。”
时小鱼看山鬼神情和刚才截然不同，“你好像有点怕他？”
“那怎么能是怕呢？”山鬼道：“我那是灵活的处理自己人际关系。”
说完，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的脑子少根筋，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说。”
“这么说他的地位很高？”
“不是他的地位高，是他姐夫的地位高！”
时小鱼悄悄问：“他姐夫是谁，告诉我呗。”
他对这个“传说中的姐夫”身份充满好奇。
山鬼砸吧砸吧嘴，“……不能说。”
时小鱼失落，“既然这样，那当初你当神的时候怎么没有跟他好好把握关系？”
山鬼蹦起来，“我跟他的关系明明已经很好，称兄道弟，你都不知道他在上面人缘有多差……”
时小鱼想起上次老严说的给山鬼投票的事，看样子这兄弟俩在人缘方面不分伯仲。
山鬼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说：“跟你讲，他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在他身上佔便宜就行了，真的相处会被他气个半死！”
“哦”
时小鱼压根没打算跟他相处。
从这个游戏他就看出来，此人不按套路出牌，惊喜大部分都能变成惊吓。
出院后的第二天，时小鱼去学校上课。
下午还有一节心理卫生课。
山鬼跟在他的后面，“居然有这种课程？上了这个课肮脏的心灵能变纯净吗？”
他觉得这些人类真是多此一举，老搞这些花里胡哨又没用的东西。
每次老师点名，安东尼都是缺席的那位。
同学们时不时还在议论他的情况，已经有人大胆猜测：安东尼之所以从贵族学院转到他们这普通学校来，就是因为犯了“不可描述的错误”。
时小鱼听到这些讨论只能像死猪一样充耳不闻。
前排的女生窃窃私语时还不忘看他一眼，眼神中蕴涵着极大的信息量。
山鬼挖着鼻孔：“鱼蛋儿，你好像变成他们眼中的受害者了……”
时小鱼忍不住猜想：也不知道安东尼同学以后会不会有阴影，虽然自己当时被暗算晕倒，不过这事他也算输得惨烈。
刚下课，一双手就拍在时小鱼的肩膀上。扭头看到了一顶清新脱俗的绿帽，恶沙突然出现在他们学校。
“好久不见！”
时小鱼看看手机上时间，“不是昨天才见过……”
恶沙笑着说：“我昨天晚上把游戏修补了一遍，保证你这次尝试会有完美的体验。”
“我都说了，你找别人吧。”时小鱼再次拒绝。
可惜，如果能找到别人，恶沙就不用苦苦缠着他。
恶沙积极地说：“我又不是让你白白帮我，不是说好用积分交换？”
时小鱼摇头：“我怕没命享受积分。”
“不会的！”
恶沙把眼镜掏出来，指着上面的红色按钮，“我把这个按钮封死了，以后游戏就是游戏，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你就算在游戏里死100回都不会影响性命。”
山鬼把眼珠子抽上去看那个按钮。
发现上面有胶水的痕迹，“怎么封的？不会是用的502吧……”
恶沙脸一红，“这你别管，反正我有的是方法。”
用法力修改实在太麻烦，恶沙路过超市时随手买了瓶两块钱的502……
“而且我跟你讲，这次这个游戏一点风险都没有！是我新开发的情节！”
见时小鱼不为所动，他夸下海口，“如果你答应，我能瞬间把你的分值加到600！”
时小鱼停下脚步，这句话实在太震撼，“瞬间加到600……真的？”
恶沙终于找回了自信，从兜里拿出手机，“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他把号码拨出去：“喂，马上给我转会计部的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