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共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旁，寇语黎选了一杯热牛奶。
看着外面开始变得金黄的树叶，寇语黎喃喃道：“这么快已经要入秋了吗？”
“是快要入冬了。”
寇语黎一愣，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秋粱拿着一杯咖啡走到她身旁说道：“A区的气候变化一直都不明显，树叶开始变黄凋零的时候，就已经秋末快要入冬了。”
寇语黎短短的“啊”了一声，眼神看起来有些惆怅。
秋粱说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寇语黎转身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有谁会喜欢冬天吗？那么冷，大部分的东西都活不下去。”
秋粱点点头：“有啊，Gary就一直很喜欢冬天。”
寇语黎：“……他的喜好真是奇怪。”
秋粱表示十分赞同：“是啊，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寇语黎：“？”
秋粱笑了笑：“玩笑而已。”
感觉有被冒犯到！
她忽然扭头看着秋粱，不解的问道：“刚才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已经很累了，他们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说？”
秋粱看着她问道：“你难道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吗？”
“我为什么要会察言观色？”寇语黎问道：“老天给了人类一张嘴，难道只是为了让人用来吃饭的吗？人类创造的语言是多么高级的东西，他们不会用它说话，告诉我他们很累了吗？”
秋粱：“……”
这个女人的思想好奇怪。
秋粱说道：“虽然表达很重要，但是有时候你也需要学会观察人的精神面貌。而且你以前不是也做过首席研究员吗，那时候你手下的研究员难道从来都没有觉得累过？”
寇语黎怀念的说：“那时候我就不需要察言观色，Gary会在一旁提醒我，帮忙解决这些问题。他一提醒我就明白要怎么做了。”
秋粱低声道：“这样啊……”
寇语黎倚在玻璃窗边说道：“大概还有一个月，天使的研发工作就能全部完成了。到时候我会退出战研院，医学部也需要一个新的首席来统筹之后的工作，我预备向科研部推荐你。你觉得怎么样？”
秋粱一愣，错鄂的看着她：“是因为Gary的缘故吗？”
“虽然我很感激Gary让我有了重新看见太阳的机会，但选你倒也不全是因为他。”
寇语黎说道：“我观察过，整个医学部里你的条件最优秀，也有领导能力。你坐这个位置，应该没有人会质疑你。”
秋粱笑道：“我目前并没有当首席的打算。”
让他当一个副首协助工作还可以，但是首席研究员这种位置，他觉得自己还不能胜任，他也没有寇语黎那么高的能力。
寇语黎问道：“为什么？”
秋粱看着她说：“你明知道这个位置最适合你。”
寇语黎低头喝了一口牛奶说道：“适合，但那个位置我不想要。”顿了顿，她说道：“也不会再要。”
秋粱一阵沉默，她真的已经决定离开了吗？
寇语黎喝完了手里的牛奶，对秋粱说道：“反正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最后还是不愿意当首席，我可以再向科研部推举程牧林，他也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
寇语黎转身正要回去，一个熟悉的人就站在了走廊中央。
寇语黎一愣，“周秘书？”
周秘书是赵鼎的秘书，这么个人物出现在这里，让秋粱都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周秘书代表的不就是元首吗？
难道元首也一直都在关注着天使，所以才会特意派秘书来询问实验的进度？
可这种事情只要向科研部询问不就够了吗？
寇语黎沉默了片刻，回头对秋粱说道：“你先回去吧。”
秋粱侧身从周秘书身边离开，给两个人留下了空间。
周秘书看着寇语黎，面无表情说道：“元首来了，他想见你。”
寇语黎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
周秘书催促道：“元首只在这里待半个小时，寇首席跟我来吧。”
这时候周秘书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男人冷冽的声音：“元首就可以随便把人带走吗？”
周秘书一愣，回头看着身后的霍司嶙：“霍司长。”
霍司嶙抬步走到寇语黎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把寇语黎往自己身后扯了扯，“元首找她什么事？”
周秘书看了寇语黎一眼，说道：“了解科研进度。”
霍司嶙问道：“不是有科研部直接汇报吗？”
周秘书面不改色的说道：“科研部汇报的没有寇首席仔细。”
霍司嶙眸色一沉，犀利的视线落在周秘书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直觉告诉他，元首找她绝对有什么阴谋。
谁知这时寇语黎的手却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朝周秘书走了过去。寇语黎问道：“元首在哪儿？”
手掌一空，霍司嶙愣了愣，皱眉叫道：“寇语黎。”
她最近越来越不像以前那样乖巧听话了。
寇语黎回头对他说道：“放心吧，这是在战研院，元首也不至于卑鄙到把我一个小女人骗走对付。”
周秘书笑了笑，对霍司嶙说道：“没想到霍司长的胆子竟然还不如寇首席大。”
寇语黎红唇微抿，转身看着周秘书说道：“区区一个秘书就别废话了，在前面带路就行。”
她愿意跟周秘书去见赵鼎，只是因为她不想再给霍司嶙惹麻烦，但是这不代表周秘书就有资格嘲讽霍司嶙。
狗仗人势也要看看自己的条件够不够格，他算什么，竟然也敢嘲笑她的男人？
周秘书一愣，错鄂的看着寇语黎，脸色有些难看。
寇语黎抬眸问道：“不走吗？不如我一会儿见面的时候就告诉元首，是因为你想要和霍司长一较高下，才耽误了时间？”
周秘书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要是元首对他不满，他的秘书生涯就要添上很不光彩的一笔了。
元首要换一个秘书很容易，但是他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工作却不容易。
周秘书压下心底的不悦，冷声对寇语黎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