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言对秋粱问道:“大家都到齐了吗?”
秋粱说:“除了寇文心,其他人都到齐了。”
寇文心从今早被寇语黎用两年前的研究论文实力打脸以后,没过多久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请假回家了——她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所以从始至终寇文心都没参与过这件事情,也没有出现在中央实验区,但是这却让她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华章言对安全司的成员们鞠了一躬,那些人就都退到了限制区域外,但是并没有撤下武装防备。
紧接着,华章言又关掉了战研院的内部监控。
寇语黎坐在一间和他们相隔甚远的隔离实验室里的高椅上。
她的手上拿着一块战研院统一配发的平板电脑,正在认真阅读这两年来国际上发表的医学论文。
显然,她不参与华院长的谈话。
做完这些以后,华章言对研究员们沉声说道:“有件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霍司长今天在我们战研院出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心理建设能力极差的司徒茵就率先说道:“华院长,我绝对是无辜的,不关我的事情!”
华章言原本对这件事情还没有头绪,但是司徒茵的异常表现,却引起了他的重视。
华章言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司徒茵看了程牧林一眼,又咬紧下唇,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敢说,她怕自己说了,就会被整个战研院的人排挤……
华院长见她沉默,怒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
研究员们胜似羔羊地沉默着。
谁也不想承担这件事情的错处,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华章言继续说道:“你们也太糊涂了,竟然对自己的身边人下手!寇首席现在是你们的上司,你们以为害了她你们就能没事?”
秋粱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扭头对程牧林问道:“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了?”
程牧林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他咬了咬牙,却没有回答秋粱的问题,而是抬头说道:“我们只是想让寇语黎离开这里!她还欠着战研院几十条命,她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秋粱眉头一皱,低头对着司徒茵说道:“司徒茵,你来说。”
司徒茵倒吸了一口冷气。
秋粱厉声道:“快说!”
他是他们的组长,他要为这件事情负首要责任!
司徒茵被吓得眼眶都红了,却还是不敢说他们干了什么。
程牧林见司徒茵被逼问得都快哭了,最后还是自己站了出来。
“我们只是给寇语黎送了一个苹果,往里面注射了一点二乙酰胺,仅此而已。但是不知道是谁,把二乙酰胺换成了VXX病毒溶液,后来,那个苹果就被霍司长吃了……”
秋粱听完程牧林的话,心脏被吓得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这简直是胡闹!
寇语黎的去留都有科研部的安排,他们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华章言问道:“你们之中,都有谁经手了这件事情?”
这回大家又都不说话了。
华章言气结,亏他们都还是公盟里的精英,科研一个做的比一个好。怎么处理起这种事情来,就像个傻子一样?
如果这件事情是这么好解决的,当初科研部就不会下达最高指令,直接把寇语黎塞进来,而是在寇语黎的复聘申请交上去的时候,就将它驳回了。
寇语黎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们真是太天真了!
寇语黎身后站着的是公盟护盾,是霍司嶙!
华章言把狠话撂了下来,“你们以为互相包庇就会没事了吗?如果找不出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大家都会被统一处分的!到时候你们就一起离开战研院吧!”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安全司长那里争取来了一个和他们私下会面的机会,可是这些研究员们,竟然一个赛一个的执拗。
这个威胁还是有效的,至少在大家听到要一起离开以后,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在他们让司徒茵递上那一个苹果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可就在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华院长又看了一眼手表说:“你们还剩十分钟,这是我向安全司长争取的交谈时间权限。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是不说,你们就会一起被送往公盟监所,等候调查审判。”
等到上了公盟法庭,事情就不是他一个院长可以控制的了。
终于,人群中有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华院长,这件事情,除了秋粱和寇文心,我们都参与了……”
华章言的脸色一青。
他们竟然全参与了……
真是胆大包天!
他看向大家的眼神,也从等待一个真相的期盼,变成了失望。
那个研究员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往苹果里注射了VXX病毒溶液。”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不想找出那个人,而是他们找不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谁,他们早就把那个人推出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受这种煎熬!
司徒茵上前握住华章言的手恳求道:“华院长,你不是能向霍司长争取时间权限吗?也许,你向霍司长求求情,也许还能有办法……”
他们都是公盟的精英,失去他们,不也是公盟的损失吗?
秋粱看着华章言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切地问道:“华院长,你是不是还有办法可以帮他们?”
华章言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研究员们,又看了看站在限制区域外的安全司成员,沉声道:“的确还有一个办法能救你们,就看你们能不能做到了。”
司徒茵好像终于从绝境中找到一条出路,她的眼中都升起了希望的亮光。
她立即握住华章言的手,就好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说道:“华院长,你说。只要能补救我们今天犯下的错,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的!”
不只是她,现在就连她身后的那群研究员们,也认真而频率统一地点着头。
他们做那件事情,也只是一时冲动。
谁也不想被一次冲动的决定毁掉一辈子。
这时,他们却看见握着他们希望的华章言,将视线投向了依然坐在实验室里的寇语黎。
“她能救你们。”华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