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香君的诉说，沈鸿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从这支横笛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沈兄，我很好奇，你年轻时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你的心中有着如此强烈、强烈到毁天灭地的恨意。
甚至，这份恨意叫你彻底改了心性，你抹杀了曾经的自己，塑造了一个新的你。”
春香君面带笑意地询问。
他死死盯着春香君，不敢相信，他居然剖析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过往，以及自己的现在。
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
“我很好奇，在你成为沈鸿璋和殷昭之前，你……到底是谁？”春香君墨绿色的眼瞳之中，的确是藏着一抹好奇。
沈鸿璋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他的脸色惨白了几分。
春香君笑盈盈地看着他，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根横笛。
“看沈兄的反应，似乎很不想提起自己曾经的名姓，看来，沈兄曾经的那段过往，十分的不愉快呢！”
沈鸿璋一言不发，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不如就叫香某猜一猜，沈兄心中的仇恨如此浓烈，可是曾经有人负过你，以至于你现在心中有极深的仇恨。
或者说，在天地牢笼的第十九层里，沈兄经历了什么？
再或者，沈兄曾经或许是个好人，看汀兰也知道，沈兄曾经的心性必不是如今这般，想来，沈兄曾经也如汀兰一般，心性纯良……”
沈鸿璋冷笑一声，“够了！你说的太离谱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伤到我？”
春香君微微一笑，十足自信，“香某的这些话，对沈兄有没有影响，只有沈兄自己知晓。”
就在这时，惨叫声和喊杀声从外传了进来，沈鸿璋悚然一惊，这才发现，他方才竟然被春香君的话震动了心神，竟没有发现外面的动静。
他起身，走出去一眼，春香君带来的墨澜卫和他的红衣血使战成一片。
整个沈家，都化作修罗地狱。
不仅红衣血使死了不少，就连沈家的人，也被墨澜卫毫不留情的斩杀。
沈鸿璋冷冷望着那般场景，脸色苍白，他无法置信，自己之前竟真的被春香君动摇了心神。
这是他许久都不曾遇到过的事了。
没有人能让他乱了心神，可是今天，春香君做到了。
沈鸿璋突然意识到，他自以为的无可撼动，原来也并不尽然。
他的心仍旧有破绽。
一滴冷汗缓缓自额角滑下。
春香君也起身走过来，他走到沈鸿璋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望着外面的一片血腥杀戮。
他的姿态，似与老友一起欣赏日出日落，悠闲从容。
沈鸿璋回头，脸色难地怒视他，“好，大梦陛下不愧是一国之君，你的手段，沈某今日领教了。”
春香君微微摇头，“香某这些手段小儿戏罢了，比之沈兄，不够看呐。”
他说完，目光一凝，看见三道身影朝着这边飞来。
随即，他眼中聚起笑意，“沈兄，看，看热闹的来了。”
沈鸿璋转头看过去，看见前来的三人，脸色顿时一片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