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清面带微笑，道：“题不难的。”
方寒看了一眼那道题——
“在一次进攻凶兽的事件中，进攻者距离凶兽只有10米，进攻者释放元素燃烧弹，以每秒0.05米的速度燃烧，燃烧弹击中目标后会产生6000米的爆炸危险区域，进攻者离开的速度只有40米每秒，请问，进攻者是生还是死？A，生；B，死。”
看完题目。
方寒微微一笑，回答道：“的确不难。”
“那答案是多少？”
“A。”
“为什么？”
“这是选择题，不是解答题。”
“……”
卓文清的表情略微有些失望，把书本拿了回去，轻轻合上，并没有继续追问。
仿佛那意思再说，都说你方寒文化课成绩了得，还以为是真的，略微试探，不过尔尔。
卓文清本就是天才，天赋异禀，之所以进入这普通班，为的就是弥补短板，不可能让一个差生辅导自己。
“理论上，他是活着。但现实中，能够产生6000米爆炸区域的凶兽，起码是A级凶兽。元素弹却只有0.05米的燃烧速度，这是F级天赋觉醒者，F级挑战A级，只有死路一条。”方寒看着前方，补充道。
听到这个解释。
卓文清的目光中闪过惊讶之色，追问：
“那么F级觉醒者有没有可能生还呢？”
“有。”
“怎么逃生？”
“放弃释放元素弹，直接跑。”
“跑？”
“与命相比，这不可耻。”
“……”
卓文清沉默。
重新打开元气数学课本，看着这道不符合实际的数学题。
“偏离实际的知识，学来有什么用呢？”卓文清自言自语。
这句话清晰地传入了方寒的耳中。
“文化课其实很重要，《凶兽图谱》可以让你在野外清楚认知各种凶兽；数学课是可以帮助觉醒者如何用最合适的方式解决难题，每一个科目都有其用处。”
“那历史呢？”
“五百年前灵气复苏，野兽变异，人类开始觉醒天赋。历代先人奠定了今日觉醒者体系，留下了元气修行理论，没有历史，何来的我们？”
闻言。
卓文清再次沉默。
天赋绝佳的她，一向认为文化课不重要，学来无用，甚至很讨厌这些科目。
很多老师和长辈们也像方寒这样不断重复着文化课的重要。
但她还是很难有兴趣去学习它们。
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是被迫而已。
“你没有觉醒天赋，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努力有错？”
“这……倒是没。你的文化课和理论知识掌握得的确好，如果可以的话，每天给我补一个小时的课，怎么样？”卓文清终究提出了请求。
“拜托，我很忙的。像你们这样的大天才，已经一只脚踏入名校的大门了，还要来压榨我们底层人士，这样不好吧？”
“每个小时200块。”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每小时300块。”
“事关尊严，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就折腰的人……”
“每小时500块，不能再多了。”
“成交。”
每小时500块，这可不是小数目了，很多大学生在外兼职家教每小时顶多两百块，方寒每个月在外的兼职也不过每月一千多。
这对于方寒来说，绝对是一笔大财。但对于卓文清这样家庭的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你觉醒的是什么天赋？”方寒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
“众所周知，本命天赋开启修行命门，并且决定今后的天赋路线。本命天赋是火元素的同学，今后的路线火系元素进攻，就像游戏中的火法师一样。我必须要了解你，才能好好辅导你。”
“这……”卓文清有点难以启齿。
“我以我的尊严保证替你保密。”方寒竖起三根手指。
“可你的尊严只值500块。”
“……”
尴尬片刻，卓文清还是低声说道：“我的本命天赋是治愈。”
方寒不由一惊。
这可是当前觉醒者时代最吃香的一种天赋，卓文清更是本命天赋，这可比次等天赋强大得多。
但她脸色似乎并不高兴。
“这么好的天赋，多少人羡慕嫉妒恨，你还不满足？”
“我喜欢杀敌。”
“说白了就是不想奶，只想输出呗？”
“啥？”
方寒挥挥手，发现她是一个游戏小白，微微笑道：“游戏的说法，不过，不想当DPS的奶妈不是好奶妈。”
“你才是奶妈，你全家都是奶妈……”卓文清拿起课本打人。
“……”
果然很暴躁，隐藏在文静的外表下的向来是恶魔啊！
教室后排的男同学齐刷刷地盯着，眼中尽是羡慕嫉妒恨。
“寒哥真是我偶像，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嬉笑怒骂成一片。”
“都说卓文清自带排斥光环，我看不像啊！”
“别说了，蓝瘦香菇。我感觉，我失恋了……”
……
白天的课程很无趣，因为距离最后一次模拟只有三周时间了，模拟结束休息三天便是决定命运的高考。所以这个阶段老师讲课都是采用“押题战术”，不可能按部就班去打基础，这对于文化课成绩不太好的卓文清来说，要完全跟上节奏有些困难。
一直到晚自习的时候。
方寒按照约定给卓文清补了一个小时的《元气数学》。
补完课之后。
方寒才发现卓文清的基础有些差。
“卓同学，你的文化课差的有点多。我建议你回家以后，每天要多复习一个小时以上，跟上节奏。否则，就算你天赋满分，要考上华清大学，也有点困难。”
满分750，就算天赋分全满也是300，加成50分，文化课要考最低三百以上，总分达到650分以上才有机会进入华清。
“我……好像可以保送。”
“额……打扰了。”
方寒收拾完课本就要走，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但我好像选择了考试。”卓文清似乎有点后悔。
“自找苦吃，怪谁？”
这时。
卓文清突然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睛如墨汁一样闪闪发光。
她并未在意方寒的挖苦，而是露出一抹微甜的笑意——
“你《元气数学》上次考多少？”
“满分150，怎么了？”
“我上次考了120，咱们之间只差了30分而已，我不跟你拼天赋，信不信……最后一次模拟我能超过你？”卓文清语气笃定。
方寒保持微笑，背起书包，单掌扣了下桌子，淡然道：
“你错了。”
“嗯？”
“你能考120，那是因为你只能考120……我能考150，那是因为，卷子只有1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