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情客,地上无义主。
耳边猛然听到了这两个句子,胡蛋以为出现幻觉。找到医生一问:“我怎么了,耳朵边好像有人跟我讲话,可是又没个人影。”
暗自诧异时,姓张的医生开玩笑道:“你不会刚才玩了一趟穿越吧?怎么啦,你说的话,我一个普通医生解决不了,你得找个法师问问才好。”
哎,医生也这样,胡蛋叹了口气:“算啦,这问题确实也是怪异,我想你实在也说不清,我还是自个儿猜想去!”
张医生觉得小伙有个性,他笑着说:“那没事,你想叫我怎么帮你?打一针镇定剂,还是告诉你,其实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胡蛋无心闹下去,摆摆手,“不用了,不是大不了的事,我想办法克服,应该没问题。”
正当他想走出张医生的诊所,张医生招呼他留下来:“胡先生,小胡同志,别忙着走嘛。有件事,我感觉必须和你说说!”
哦,很重要吗?
胡蛋看着张医生,见张医生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他站住,望望窗外,有些困惑,“有必要听?”
“哎呀,相当有必要,不听的话,你会特别后悔!”
胡蛋内心一震,真的吗?走回屋内,坐下来,耐心地等着张医生的故事。
“小胡啊,来,喝口茶。家乡野茶,味道不错的,尝尝!”
胡蛋心急,可是架不住张医生的热心,赶紧喝了一大口,没尝出来任何味道。
“你呀,太心急啦,小胡!”张医生感到遗憾,胡蛋竟然没有给出一句赞美的文字。
胡蛋不解其意,仍然催促着:“张医生哪,你快点说吧,我回去还有事呢!”
“那你先回去吧,忙完你的事,有空了,来找我慢慢聊!我这人慢性子,你越急,我越说不出来!”
胡蛋不好意思,“看我,就是做事毛躁,受不得一点拘束。您不要急,想好了,慢慢说,我也不急了!”
张医生大笑:“小伙子呀,你这是口是心非啊。行了,让我理好思路,你先喝喝茶,不要催我。”
静下心,胡蛋明白了,张医生就是要胡蛋帮忙品尝,看看茶叶质量的好坏,顿时失望了。费工夫品茶,有意义么?
张医生不说话,喝了一小口,又喝了一小口,茶中似有他年轻时的梦,有他沉淀其间的理想,那个品尝的样子,要多投入有多投入!
没办法,等呗!也许就是喝喝茶,算了吧,人家能让你品茶,已经很客气啦!
胡蛋喝着喝着,尝出了味道:清香、淡雅、微苦。
“茶味如何?”张医生随便问问,胡蛋激动得大喊:“好茶,好茶!清香之中微苦,茶中上品!”
张医生微笑,“好多故事也是如此,表面香甜,内心实苦!”胡蛋不解,愣住了。
胡蛋好奇,张医生为何要这么说话?
“说说我自己吧,这个故事有点意思,只是啊,你不要被吓着!”
笑话,我胡蛋是谁?!我能被吓着?除非白天见鬼!
张医生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笑,相反,他有点阴郁,似乎有着很多的不甘,也有很多未了的情结。
他的眼眸中全是愤怒,不再有任何的温和。
胡蛋坐不住,很想离开,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留下来,因为这里边有文章!
胡蛋眯着眼,看向张医生,朦朦胧胧地看到一层血红的东西,正从他的鼻孔里不断地流出来。
浑身一颤,胡蛋焦急万分,想拔腿就跑。
但胡蛋再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张医生压根没有任何的变化。怎么回事,眼花了?
张医生却悠悠地说:“相信幻觉吧,那也许才是真实的世界!”眼睛里又出现了阴郁的光。
胡蛋点头笑笑,心内惨然。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减少恐惧感,胡蛋主动要求张医生说出他的故事。
“这么愿意听,那我就罗嗦几句。小伙子,保证你有天大的发现!”
胡蛋精神一振,问道:“哦,那可要好好听听!”
故事发生在若干年前,张医生不愿意交代清楚。
他是一个小伙子,懂点医术,出身农户,本来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个农民,生儿育女,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上天不遂人意,给了他一个念想,也给了他一个噩梦!
一个漂亮的邻家大姐,笑靥如花,突然告诉他,老喜欢他了!
张医生心动了,立刻说:“我也早就关注你了!”
两人漫步于田埂,不牵手,靠的很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张医生荷尔蒙的分泌总是更旺盛一些,屡屡有股冲动,却在这位大姐的清纯中急速散去。
“爱我吗?想和我有更多的关系吗?”邻家大姐的眼光灼热、清澈,直直地看着张医生。
“我,我,我啊,想啊,当然想啊!”
“为何你总是犹豫,不敢动手呢?”
动手,这话吓到张医生了。女孩子有这么直接的吗?
他冲过去,要拥抱大姐,要有所动作,却被推开了!
“小小年纪,你想干什么?你想霸王硬上弓吗?”
张医生懵了!那你想叫我干嘛?不能直说吗?
邻家大姐气得数落他:“浑小子,不通过父母,你就要吃豆腐,想得挺远哪!”点着张医生的鼻子,大姐笑了起来。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晴天,这是怎么回事?张医生一时糊涂啦,到底要怎么做啊?
邻家大姐笑呵呵提醒:“傻东西,上我家提亲去啊!”
张医生如梦初醒,连连叫道:“知道了,知道了!”
兴奋到尖叫,张医生反复动员父母,终于去提了亲。
只是对方的父亲满脸诧异地问:“我们家女儿都已嫁作人妇,你还提亲?你儿子想和我女儿私奔哪?”
父亲回家气得生病,不时大骂张医生:“你真是一个畜生,连一个妇人你都要勾引,还有没有廉耻?”
张医生叹气,为什么如此命苦,爱上了一个不洁的妇人?但他也不是分外后悔,毕竟两人是有真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