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会变的一只眼 >第十二章 老队长的家
    两人沉默好久,小叔父才感叹地说:“哎,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想这事了,咱们叔侄喝酒,喝酒吧!”

    “好的,小叔父,我再敬你一个!”

    酒度很高,喝完了杯中酒,小叔父问胡蛋:“叔不能陪你了,你要喝,自己倒自己喝。”

    “不了,喝不下了。我们聊会儿天,好久没想今天这么高兴了,见到小叔父真开心!”胡蛋说的是真话。

    小叔父看着胡蛋,有些感慨:“小兔崽子,进了城里,忘记亲人了,我发现你有两年没回来了。”

    胡蛋笑得很勉强:“小叔父,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常回来的,放心吧,一定孝顺你。”

    小叔父瞧着胡蛋,摇摇头,说他只是嘴甜,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现在恐怕有事求自己。

    心里感到愧疚,一天到晚只顾着玩,忽略了亲情,与父亲之间都有些陌生,何况是与小叔父之间呢?

    胡蛋安慰道:“小叔父,我会要求爸妈一起回来看你们,好吧?”

    小叔父不再不满,低低地嘀咕一声:“没什么,有机会照顾你两个弟弟,那就算孝敬我啦!”

    “嗯,我知道,现在我自身难保,有朝一日,我会照顾他们的。您放心吧!”

    小叔父没当真,不过说说而已,只当宽慰自己,可胡蛋听进了心里,表示一定要照顾两位弟弟。

    当晚无事,叔侄两人醉意朦胧,倒头便睡着了。

    梦里,有人敲胡蛋的后背,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他厌恶地说了一声:“想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声音消失了,胡蛋侧耳听着,半天没动静,感觉耳朵出了问题,不再理会。他正想好好睡觉,耳朵边的声音又响起来:“笨蛋,别睡觉啦,起来回答问题。”

    “你烦人不烦人,你人呢?”问过后,后背不断发凉,哈出的气似乎都是凉的,他特别紧张,“你是人吗?”

    说过,后悔万分,怎么能是人呢?人怎么看不到踪迹?心慌慌,他尽量克制内心的恐惧,慢慢地问:“你在哪?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道红光闪过,小豆豆现身,朝他一个媚笑:“小哥哥,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你还睡觉,能睡得着?”

    不说不打紧,小豆豆一说,他的心慌得很,“为什么不能睡着?有什么不对劲?”

    小豆豆意味深长地叹气,叮住胡蛋的脸,“二百米外发生过一个命案,对吧?老队长家,你不是来查案的吗?”

    脸绷紧了,胡蛋惊慌地问:“那也不能大晚上去找证据呀,我得休息,有了精神,才好办事嘛!”

    “那好,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明天给我打足精神,”

    “嗯,”胡蛋一翻身,又睡着了,“好……”

    朦朦胧胧中,天早亮了,胡蛋犯困,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伸了好几个懒腰,才浑身缓过劲来,穿衣起床。

    到小叔父屋里一看,发现还在睡觉,鼾声大作。

    早饭暂时也没着落,干脆上外边转转。

    走到大门外一看,不时有人走过,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与此地不大相容的胡蛋,奇怪地注视他。

    他对关注者不断微笑,都是家乡人啊,虽然真的不大熟悉。过了一段时间,一个老头朝他打招呼:“你是胡蛋吧?怎么有空回来了?”

    那是一个本家,按辈分得叫爷爷,胡蛋从容地叫道:“三爷爷,你身体可好?”

    “还好,你自己一个人回来,还是一家子都回来了?”

    “就我一个人,来看看小叔父。”胡蛋知道这个理由不大吸引人,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三爷爷看着胡蛋,“不会来找过去的小伙伴吧?”

    “也包括,好久没回来,挺想念这里的。”

    “那是,人不能忘本哦。你爸有钱了,多少年都不回来,这个可不好。你小叔父盼着哥哥回来,他可好,假装不知道,跟没事人一样,也不会来帮帮自己的亲弟弟。”

    三爷爷说的情况胡蛋清楚,父亲不愿托关系照顾小叔父的两个儿子,兄弟之间闹得不愉快,小叔父对父亲一肚子的意见。

    “三爷爷,那都是误会,只是误会,你老人家不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有时间我给您说说。”

    “哼,什么误会?有名有利了,忘记亲人啦!”

    三爷爷叹息着走开,胡蛋心里不是滋味。乡下人讲究人情,一个家族的,彼此要互相关照。父亲比较“死板”,连亲弟弟都不肯照顾,村里人认为父亲很冷血。

    胡蛋为父亲喊冤,父亲对他严厉,但是不讲人情绝对不是错误,应该好好地学习才是。当然,这里是老家,你跟他们说道理没用,只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很假。

    胡蛋感慨几分钟,信步走着,到了一个房子跟前。草已没膝盖,房子显得破败不堪,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息。

    不到一分钟,他的头皮开始发麻,心脏跳得厉害,莫名地感到慌张,不知道是眼前景还是其它的原因,越发觉着怪异,也许还有诡秘。

    到底因为什么,照说胡蛋的胆子不小,不会看到一个荒凉一点的地方就害怕的。

    仔细一观察,发觉这地方是有点“邪门”,这是老队长的家,一个荒废了十多年的家!

    一阵恶心,胃里有东西在翻,一种从未感到的压抑笼罩在他的心头,胡蛋极其难受,耳边的风声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我怎么了,是不是感受到了异常?”心里暗示效果明显,身上冷汗直冒,胡蛋血脉喷张,强烈的愤怒、痛苦、惊惧一一在心里酝酿、发酵,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我是怎么啦?”他小声地叫唤,嗓子像被锁住了,渐渐地发不出来声。

    他无意识地闭上右眼,看到了一条狗跑了过去,一个黑影晃动了一下,时间极短,他回到了现实中。

    一切照旧,房子依旧荒凉,杂草丛生,在风吹过的地方,传来了沙沙的响声与血腥的味道。

    一想到老队长一家惨遭灭门,胡蛋心疼得要哭,紧接着想到房子空无已久,巨大的恐惧让他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