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于凤同儿子胡蛋说了几句话,便休息去了。
胡蛋回到他的卧室,翻开了一本书《十宗罪》,兴致勃勃看着书,书的情节吸引人,他神情专注,不知不觉看到凌晨一点,困意袭来,拉灭灯火,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
来到一个小湖边,微风乍起,身上觉出了凉意。他看看四周,都是一些不知名小山,清秀、可爱。
一只小鸟飞来,停到胡蛋头上。
“小家伙,你跑我头上做窝呀,选个树梢不行吗?”胡蛋喜欢小鸟,话语轻柔。
小鸟没反应,也不动,胡蛋笑了笑,也不再理会它,任其在他头上停留。
脚踩在鹅卵石上,别提多愉快,稍稍有点硌脚,却与粗糙的石头完全不一样,有一种爽爽的感觉。
“要是有一个小木屋,比如梭罗的那一栋,人在里边住着,不时上湖边遛遛,哎呀,那简直就是神仙生活!”
胡蛋身心仿佛被涤荡一番,身体轻盈,飘飘欲仙。
陶渊明骨子里喜欢山水、田园,要是见到这个湖,大概也会陶醉其中,自得其乐吧。
“看够没有?想到瓦尔登湖啦?胡蛋,你算是有点品味,有那么点意思!”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胡蛋浑身一震。
谁在说话?胡蛋朝周边看看,又转了几个圈,反反复复看个遍,什么也没看到。
怪了,谁在跟我说话?出现幻觉了?不像,声音非常清晰、明白,谁跟我玩捉迷藏?
走了一会儿,喊了两嗓子,听不到回音。
胡蛋看看湖面,湖里大概有怪物!
一想到此,胡蛋赶紧往后连退好几步,生怕湖里爬起来一个水怪,拖他下水。这个湖看似平静,看来并不安全!
“尽在眼前,远在天边,看不见我吧?”声音再起,听得很清楚。胡蛋想起什么,对啦,看了四周和地下,还有天上没关注呢!
哑然一笑,原来是小鸟搞怪。胡蛋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不到半分钟时间,胡蛋心头发紧,不好了,小鸟怎么讲起人话?那它是什么?
危险就在脑顶,这如何是好?胡蛋拼命地甩头,“啪”一声,好像有东西掉落到地上,他如释重负。
终于摆脱纠缠,胡蛋顿觉轻松,打算往回走,往家里走,到了家他就感到特别安全。
“你小子发疯啦,晃得我脑疼!”
用手一摸,小鸟在头上纹丝不动,还在!
“你是什么怪物,别以为我会怕你!”胡蛋不想服软,说出的话音却是颤抖的,手也不自然地摆动。
“瞧你那傻样,我不是告诉你,今晚要和你谈谈么?”
过了三分钟,胡蛋强迫自己静下来,想起确实有这回事。“哦,是有一个东西和我说过。对不起,是小豆豆说的!”
“傻瓜,你看看我是谁!”小鸟换成了红色的“它”。胡蛋想着,你还是收起本相,别出来吓唬人啦!
“呵呵,你还不适应,我还是变成小鸟吧。我发现在你头上做窝再合适不过,头发多而乱,很符合鸟巢的要求。”
小东西,你是夸我还是损我?胡蛋想骂人,很快忍住了,对方会读心术,千万不要因嘴贱惹祸上身。
小豆豆比胡蛋能沉住气,不紧不慢问道:“我的话你想知道吗?想的话,小妹我就直言相告。”
小妹?算了,在乎这个称谓也没多少意义,胡蛋点头:“当然想知道,你不早要求我必须知道的吗?”
小豆豆在胡蛋头上啄一下,警告他:“以后不准再说小东西,心里想想也不可以。”
霸道,好笑,得了吧,收敛些,它确实知道人在想什么。
“看你绕圈半天,说吧,我胡蛋聆听你的妙音。”
做个游戏,小豆豆说别忙进入正题。胡蛋惨笑,真会捣鼓,蜗牛一般进度的故事,要是写成网文的话,不容易火的,真烦人,快点嘛!
“游戏规则如下:向左转两圈,再向右转两圈,然后走到圈子中间,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简单,这游戏技术含量极低,既然小豆豆想玩,行,陪它玩一回,免得有人说蛋哥不仗义。
正常情况下,这个游戏的结果一定如此:啥也没有,连好玩都谈不上,可以用无聊透顶来形容。
转着转着,情况有变,超出了胡蛋的想象。方向偏了,不对呀,明明照着圆圈转的,说不通啊!
小豆豆哈哈大笑,笑声像一记耳光,打在胡蛋脸上。
停下来,胡蛋满脸是汗,惶恐地看着小豆豆,双腿不停地抖动。
“放松,放松,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定睛一看,汗如雨下,胡蛋已跑到圈外。要知道圆圈直径达到二十米,他现在在圈外,奶奶的偏差也忒大了。
胡蛋很迷惑,看着头上小鸟,表示服输,有气无力地问:“小豆豆,你能说说其中原因吗?”
“结果一点不重要,我来帮你回忆。你上小学时,说能考上重点初中,考上没有?”
若有所悟,胡蛋低头回答:“惭愧得很,没考上,上了一所一般初中。”
“高中呢,考上重点高中没有?”小豆豆不依不饶。
胡蛋没好气回答道:“我能力差,考不上。”
“是这样,哦,那我们来回忆高中时光。你高中谈恋爱两次,打牌半年,后来只考上专科。这么多年,你努力过几回?看你的模样,真是没羞没臊!”
它这算好管闲事,比我那狠毒的父亲还更会揭伤疤。
“是又怎么样?”胡蛋实在受不了窝囊气,平时父亲的斥责早忍够了,又来受小豆豆气,岂有此理?
小鸟重新变回原形,跳到胡蛋面前,大声说:“可怜的蛋蛋,你没意识到,你过于自信吗?时至今日,你能干什么?一个二十八岁大龄青年,由父母养活,你不感到丢人?”
“羞辱够了没有?我一概接受,请问你的良言呢?”
小豆豆说出来的话,让胡蛋愣住了。小豆豆只要求胡蛋找一本书,那本书就躺在他床底下。这事也叫要求,大张旗鼓的,小豆豆没毛病吧?
胡蛋皱皱眉头,面无表情,马上应允,说一定照办。
“但愿你能有所改变,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