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你能猜到吗？会不会是芊芊。”吴喻问道。
“极有可能，肯定是她，这个贱货，我饶不了她。”洛效尚说到激动处，扯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道芊芊的真名叫什么吗？”吴喻继续问。
“不知道，但我会记住她一辈子。”洛效尚说着，眼睛里升起复杂的神色。
吴喻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李沐汇报了一遍，当务之急，有两条线索可以选，一条是直接去酒吧找视频，看看和洛效尚一起离开的人有哪些，然后到这些人里面仔细排查，这条线索工作量大，而且还不能准确找到嫌疑人。
另一条线索是找到洛效尚口中的“芊芊”，吴喻预感，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什么。
他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就等着李沐拍板决定。
“嗯，不错，小吴，思维很清晰。咱们这就回派出所，调查这个芊芊。”李沐满意的说。
“调查芊芊不应该去酒吧吗？为啥要去派出所？”吴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
“你忘了，咱们拘留室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李沐提醒道。
“哦！”吴喻恍然大悟，他想起景姐她们来，还有谁能比景姐更清楚她们那一行的底细？
回派出所的路上，吴喻恨不得插上翅膀，他想尽快确定“芊芊”这个人，想知道与她相关的一切。
吴喻再次见到景姐时，她已经洗掉了可怕的妆容，一脸素净的呆在审讯室里，五官长相有点儿寡淡、面容显得苍老，和她平日的样貌差距很大。
“想不想出去？”李沐问道，吴喻在一旁做笔录。
“当然想，这地方有啥好处？吃的菜一点儿油水都没有，每天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好人都能被整出神经病。”景姐伶牙俐齿的说道。
“还是有一点儿好处。”李沐不动声色的说。
“没发现。”景姐摇摇头。
“可以减肥。”李沐明明说笑话，脸上却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嘿——领导，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谁愿意呆在派出所里减肥，让她来，我一百个不愿意。”景姐笑了一下，嘴巴不饶人。
“行吧，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沐买了个关子，“认识一个叫芊芊的陪酒女郎吗？”
“你问对人了，可是我说了她的底细，我能出去吗？”景姐讲起了条件。
“不能。”李沐说，“但是你保证以后不做那一行了，我可以提前保释你出去，但是你要帮我找到芊芊。”
景姐脸上起先闪过一丝失望，但听了后半句话后，眉头又舒展开来。
据她所说，这个芊芊可厉害了，在临江城的酒吧里名气很大，认识很多人。她最开始是酒吧里的服务生，正经姑娘，不卖。
后来好像被人害了，具体下了迷药还是强迫的，景姐也不清楚，只知道芊芊从此以后性情大变，做了包房公主，专门陪客人喝酒……
芊芊交际广泛，认识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因为长相漂亮，所以泡夜店的男人们都愿意捧她。
她可不是一般的陪酒妹，这两年她的出场费可高了，一般人她不陪。
也有人说她被有钱的老男人包养了，来酒吧只是为了猎奇，自己早就不做陪酒卖笑的生意了。
这些只是猜测，芊芊自己承认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大家喊他华少，城里有名的富二代，在圈子里排行老三，有些小混混喊他三哥。
景姐还要接着说华少的情况，却被李沐打断了，“行，华少我早就认识了，他身上还背着案子，刑期未满，现在还属于监外执行期，这人你不用向我解释，直说吧，你知道芊芊的住处吗？或者你要是能帮我约到她，我立即还你自由。”
生命诚可贵，
友谊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吴喻不由自主想起来这句诗，只听到景姐说：“领导，把我电话还给我，你们想在什么地方见她，我帮你们约。”
“行了，这就对了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沐拍了拍手。
很快，吴喻便找来了景姐进来时的包包和随身物品，还给她。
景姐面不改色的给芊芊打了电话，约她去咖啡店聊天，说有个老朋友要来看她……挂了电话，景姐从包包里搜出镜子，看了看脸，惊叫道：“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和女伴约会，你们等等我，我化好妆就走。”
“行，快点儿。”李沐大方的说。
景姐对着镜子涂涂抹抹，吴喻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女人化妆，描眼线，画眼影，涂睫毛膏……涂口红，最后一步打理头发，景姐有条不紊的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吴喻看着她，想起了民国谍战剧里的女间谍，她们一袭旗袍，也是这样擅长伪装。
可惜景姐没有旗袍穿，她的裙子和棉衣已经穿了好几天，有点皱了，和她的气场不符。
“能不能带我去住的地方换身衣服？”出门时，景姐央求道。
“不行，万一你趁这机会溜了，怎么办？”李沐直接拒绝道。
“我的包包在你们手里，没有身份证，银行卡，手机这些东西，我能溜到哪儿去？”景姐说道。
李沐不理她，吴喻紧紧抱着她的包，生怕这东西从他怀里飞了。
为避免招摇，三人打了出租车，一起向事先约好的咖啡店走去，这里离派出所只有三公里不到。
到了店里，景姐独自一人坐在里面，李沐和吴喻一前一后坐在她左右两边。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通过景姐的账号，改用飞信和芊芊联系，具体由吴喻扮演景姐。
抠脚大汉扮演美女，这个设定吴喻来不及细想，但景姐的飞信上很多离线短消息，吴喻不小心点开一个头像，里面冒出来一串信息。
美女，有空吗？
想我不？
我来找你。
一起解解闷。
玩点儿刺激的，好不好？
……
吴喻看的似懂非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点开芊芊的头像，发出一条信息：芊芊，你快到了吗？
对方秒回了信息，马上到了，这个咖啡店我第一次来，不知道在哪里。
吴喻很快点了位置共享。
十分钟后，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孩出现在了咖啡店门口，只见她一袭深蓝色呢大衣，搭配灰色的过膝连衣裙，格子围巾随意搭在肩头，脚上踩着松糕鞋，太美了！像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