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启八六 >【4】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扒手的手迅速伸进布包里,将偷来的钱放进包里,并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长毛小子。

    座位上的长毛小子还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呢。

    睡觉的中的左巍已然也在扒手的目标之内,扒手故作车子颠簸,顺势来到了左巍身边,故技重施,布包挡住人们的视线,一只手靠近左巍的口袋。

    演技不要太拙劣,左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那只手在靠近他的口袋,这手艺也能当扒手?换做二十一世纪早不知道进去几回了。

    在那只手临近口袋边缘的时候,左巍伸出自己的手覆盖住了那人的手,那双手因为事情爆漏抖动了一下。

    左巍睁开眼睛与那名扒手对视,扒手眼中充满了惊恐,十三四的小小年纪。

    只是看了一眼,左巍拍了拍扒手的手,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换了个动作继续睡去。

    扒手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很懵,到致他不敢再去偷任何人。

    开了四五个小时,班车驶进了安城县,车里人巴望着车窗外的县城,那些叫卖的,那些没有补丁的衣裳,那些时髦的发型,着实吸引了车上这些农村人的目光。

    好奇之余,长毛小子又开始显摆了:“县城都没见过,真是一群土包子。”

    直到那名扒手下车,长毛小子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钱丢了,左巍也懒得管。

    车子驶进了县城的汽车站,所有人下了车,因为阿冬眼睛不好,两个人在最后面下车。

    当左巍去拿行李的时候,长毛小子就在他前面,当着左巍的面拿走自己的行李,还刻意使坏将左巍的行李带了出来,丢在了地,连踢了几脚。

    长毛小子还欠欠的说:“它自己掉出来,不赖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左巍从地上捡起行李,扛上肩头,领着阿冬随大流出了汽车站,在车站外一个煎饼摊前卖煎饼,并吩咐阿冬等。

    他则放下行李,在人流中找到长毛小子,从后面拍了拍长毛小子的肩膀。

    长毛小子这个傻缺双手插兜愣是没发现自己的钱丢了,吊个郎当的转过头。

    “呦,小乡巴佬啊。”

    左巍皱皱眉,嘴角扬了扬:“小子,你知道什么叫落井下石嘛?”

    “什么意思?”

    左巍抬腿朝着长毛小子肚子上就是一脚,不等长毛小子顺势倒下去,右手在长毛小子脖颈用力一拍,长毛小子朝前一趴,下巴硬生生的磕在了水泥路上,连哭的机会都没有,连咳了几声。

    打架谁厉害不重要,先出手的那个下手狠点,对方基本就没什么反抗力了。

    “哥,煎饼好了。”阿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来了。”左巍应道,迈开一步,不偏不倚踩在了长毛小子的右手上。

    长毛小子就那么趴在水泥路上,眼巴巴的看着左巍走远,离开他的视线,消失在人流里。

    左巍走回阿冬身边,阿冬的小手正捧着煎饼面相左巍的方向。

    “哥,煎饼好了,你快吃。”阿冬双手送上,肚子却在反抗的咕咕叫。

    左巍摸摸阿冬的脑袋:“看你肚子饿的,吃吧,我们再买个。”

    “不要了,好贵啊,阿冬包里还有烙饼,哥你快吃,阿冬饿不着。”阿冬把煎饼塞到左巍手里。

    左巍看着手里的煎饼,朝煎饼摊老板要了一张油纸,将煎饼分成了两半。

    “一人一半,尝尝。”递给阿冬。

    阿冬拿着煎饼,连连咽口水。

    “吃吧,我们现在城里转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嗯嗯。”

    阿冬小心翼翼的吃着煎饼,每一口都要多嚼几口。

    半块煎饼在左巍嘴里三两口就下了肚。

    两个人离开了汽车站,去找落脚的地界。

    于此同时的汽车站另一个角落,长毛小子坐在地上,全身沾了不少土,头发上还有树叶渣,不信邪的在兜里摸来摸去。

    左巍与阿冬在街上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一个大院外面看到了房屋出租四个字,位置算得上县中心。

    经过一番打听,左巍见到了屋主,一室一厅,一个月十块钱,由于房东要去外地, 最低要交半年的房租,房屋里乱七八糟的家具,按照破烂的价卖给左巍,核算下来,七十块钱那堆破烂带房租。

    就这么着,两人在县区有了住的地方。

    交了房租,左巍拿到了钥匙,屋子里一股子霉味,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盆,做饭的锅碗瓢盆等等日常的家具。整间屋子破破烂烂,墙体上还有小孩的大作,一米以下的位置油亮油亮的。

    左巍打开窗户散散屋子的煤味,粗略的打扫了一遍,虽然哪里都是破破烂烂的,但不至于担心睡觉的时候房顶塌下来。

    等一切摆弄完,天都黑透了。

    阿冬想要去做饭,奈何新的地方,她还没有熟悉,没走上几步都会碰到东西,更不会用煤气灶。

    最后阿冬只能任由左巍牵着,去外面的小饭馆搓一顿。

    左巍前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好不容易下个馆子,看见肉就点,一顿饭下来花了五块多,让阿冬心疼够呛。

    啃着大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炖肉,可是把左巍吃美了。

    饭吃到一半,小饭馆里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左巍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班车上的扒手,那小伙子也一眼认出了左巍。

    不过直到结账走人,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指出对方。

    等左巍离开小饭馆,走了大概百米远,左巍被拦了下来。

    “你为什么没揭穿我?”听声音还有些稚嫩。

    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说这话的人事谁,这智商还做小偷,人家不揭穿你就蔫声猫着美得了,还非要问个究竟。

    “跟我没关系。”

    “是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嘛?”小孩继续追问。

    “你能对我做点什么,拿了钱默蔫声猫着去。”左巍不想搭理小孩,拉着阿冬绕过小孩。

    这小孩跟他比还嫩着呢,同样是把别人的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左巍都能算得上是这小孩的祖宗了。

    “谢你不戳穿我,我会还你的。”这小孩还挺讲义气。

    左巍没再搭理小孩,当时没戳穿这小孩的原因有二,其一,他自己都不算是个好人,装什么傻大个伸张正义,其二,长毛太欠了,不然也不至于在长毛丢钱之后再把他打一顿。

    小孩消失在夜色里,左巍与阿冬也回了家。

    在小县城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一个长发男子蹲坐在地上,脸上挂着两道彩,门牙还缺了半个,身无分文,孤苦无依。

    一个好心的大娘路过看他可怜,回家拿了个馒头给他吃:“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不缺胳膊不缺腿,干点啥不成,跑这要饭来了,这大冬天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