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造化在人间自然不算什么,但在骇煞诡地中,便是十分稀罕之物,一些日月之力便能抵得在这里埋上一两年的时间。”
“所以狼爷先前才会说拥有日月元魄的你在这里是当之无愧的香饽饽。”
随着日月之力的注入,秦谷却越发感觉力不从心。
石沉大海,滴水入沙漠,这就是玄德老者体内之情况。对方身体如同一片永远填不满的汪洋大海,自己的日月之力进入其中连个水花都没翻起,便直接消失。
注意到此,他暗暗咋舌:“在同级修士中,自己元力已算是极其精纯浓厚,想不到到了玄德老者这里却是如此渺小。”
随其全力注入,体内日月之力以极快速度减少,一刻钟后便已所剩不多。
就在此时,玄德老者伸出手,制止了他,道:“行了,人族小子,够了,再这样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怎么样?”
白狐狸赶紧出声问道。
“哈哈,效果非常的好,难怪杜重锦能凭借日月元魄成为大帝,这其中阴阳造化果然巧妙得很。虽比不上正统阴阳,但也十分接近。就这小子刚刚给我的这些日月之力,已比得上在这里埋上几十年的时间了。”
扭过头来,玄德老者对秦谷抱了抱拳,郑重道:“多谢阁下,日后若有什么能做到的事,玄德定出全力帮忙!”
铿将有力、掷地有声,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油然而生。
“前辈言重了。”
这时秦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方怎么也是上古的大能。凭年岁算,都不知道能当自己第多少倍祖宗了,如今给自己抱拳行礼,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阁下应该不知道,骇煞诡地无年月,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我们这些半死物在这里就算埋上百年也未必能有什么寿元增长。从我入葬开始,已不知具体埋了多少年,但应该已经上千万年,而这么长的时间,也才换来了不过两甲子的寿元,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而阁下刚刚注入这些日月之力虽数目不多,但也相当于我在这里埋上几十年的时间了。”
“我们半死物不过追求一个苟延残喘,为了那虚无缥缈、希望小到不可见的重生而等待。你的帮忙,已是能让我真正看见重生的希望了。”
“…”
听完此番话,白狐狸在一旁叹了口气,道:“玄德,不用那么较真,狼爷不是说了吗?今后我会时不时地带这小子来这里,有了他的日月之力,虽说或许未必能换来你的重生,但续上几百年的寿元应该是轻松得很。”
“哈哈,那自然再好不过。”
这时扭头再看向秦谷,玄德老者眼中已是出现了欣赏之色,就仿佛长辈对后辈的关爱一般。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前辈,在下姓秦名谷。”
“哈哈,好!既然你赠予了我日月之力,那我自然也不能小气。”
说完,他便掏出一枚乌黑琉璃珠,晶莹剔透,其中乌光流动,十分精美。
“这是阴煞珠。”
他和白狐狸异口同声道。
“这玩意儿的作用很简单,佩戴上之后,其能最大幅度减小死气和尸气对于生灵的侵蚀,而且寻常尸族与魂灵并不会攻击你。”
“我手中这枚阴煞珠乃是其中精品,佩戴上它,寻常天尸都未必能看出你生灵的身份。”
抚摸着手中阴煞珠,玄德老者眼中出现追忆之色,道:“这颗阴煞珠原本是我还未入土之时,为抵挡这里死气尸气侵蚀花大代价从别人手中买来的。”
“我现在已成功化为半死状态,其作用已是不大。今日见你和我有缘,便将其赠与你。今后等你再进入骇煞诡地等死灵或死灵之地时,也算是对你有个庇护。”
“我这里的武学元器对于你来说还为时太早,就算给你一柄神器或帝级武学,你也未必会用,只会引得他人觊觎。”
“其次,这阴煞珠陪我已有上千万年,其中的死气与尸气十分浓郁,日后对你没准还有些作用。因此,对你来说,这阴煞珠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接过那枚乌黑琉璃珠,秦谷道了声谢。
“其实你们来的时间并不凑巧,倘若再早来些,我还能给你枚玄德令。拥有玄德令,你便可对玄德神国国主任意提一要求。”
“只不过前段时间听一新来的小鬼说,我那神国早已灭亡了。后人死的死,亡的亡,流离天下。”
叹了口气,玄德老者面有自嘲之色。
见其陷入悲伤沉思,白狐狸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直接起身道:“行了玄德,我们还有些事,狼爷和这小子就先走了。这些酒水给你放在这里,等下次再给你带些好的进来。”
话语间,地上又多出了将近两百坛醉仙酿。
看着满地酒水,玄德苦笑道:“看来我最近要小心点喝了。”
“想要放开了喝,怎么也得等到这小子掌控了诡地令,你就先省着点喝吧。”
白狐狸好笑道。
“哈哈,我相信那一日不会太晚。”
至此,玄德老者望向秦谷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哈哈,好,借你吉言!”
豪爽一笑,白狐狸再次化为了那副狐狸模样。
“地震八荒,八荒炼狱,犹使帝亡。”
喊了还没两声,先前对秦谷“逼婚”的笑面鬼已是出现在这片幽深山谷中,其脸上仍带着先前的那般虚假笑容。
刚出来站定,其看向秦谷的眼神便满是排斥。看得出来,由于对方先前拒绝了那女鬼的示爱,它心中对秦谷并无什么好感。
嘴巴张开,越张越大,直到变为一扇黑漆漆的虚空洞口。
对玄德老者告了个别,白狐狸和秦谷直接迈入洞口,消失在这荒诞诡异的骇煞诡地。
…
一顿天旋地转后,秦谷终于重新闻到了牧星湖畔那带着湿气的清新空气。
站在地上,还没等他放松地伸个懒腰之时。
“你为何从空间隧道中走出?”
一柄冰凉长枪已指在了他喉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