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集合点是腾崇市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宾馆。
来的时候,是路上魏青随意记下的。没有他特意的安排,也没有提前的计划。
这种临时性的集合点,一来是安全,二来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三来即便是被敌对势力发现,老城区地形复杂,人员流动量大,也能够轻松隐去行踪。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魏青随手而为之。
等魏青赶到的时候,马玲玲他们四个早就在房内等候。
一进门,寒暄两句后,魏青开口问道,“说说看,这一天大家有多少收获?”
马玲玲最先开口。
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然后说道,“我外面的伪装职业是交警,所以利用身份的便利,调查了腾崇市狼堡周围几个街道的监控录像,在爆炸案发生前三天前,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只是录像有些模糊,且重要时间段录像无故丢失。我问过警队里的人,他们说当时监控系统出现故障,等修复好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就丢失了一些录像。”
听到这里,魏青想了想,方才说道,“不出意外,大概率就是袭击狼堡那伙人干的。他们行事小心,到现在都没露出任何马脚,监控录像这种线索肯定是会清除干净。”
说完魏青像是响起什么似得,对马玲玲嘱咐了一句,“对了,其实你不必非要局限于公安系统的监控。那上面的监控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隐蔽难以接触,可对袭击狼堡的人来说却轻而易举。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去沿途的商户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好,明天一早我就开始执行这项命令。”
马玲玲汇报结束,一旁的曹凯接着汇报。
“队长,我一天都在凯越酒店上班,还没来得及去调查。”
“没关系。”
对于这一点,魏青很理解。
每个狼堡成员都需要一个社会职业进行伪装,这个伪装可不是说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就比如马玲玲的伪装身份是交警,那她就得骑着摩托车,在街道上穿梭,要么是指挥交通,要么是给车辆贴罚单。
只有这样,才能让伪装做到万无一失,同理曹凯身为一个酒店副经理,时间是也不好安排。
另外两人冯涛、徐清泉同样没有收获。
“其实这次叫大家过来,是想通报一个情况。”说到这魏青便将今天晚上在景秀宫的遭遇简单说了下。
说完后这才开始解释,“表面上看那两个女人是为了闵家的事情打探口风,可是在审讯过程中,我无意间发现那个女人锁骨下方有一个红色蔷薇的刺青纹身。”
“红色蔷薇?老大你确定?”李立承最先反应过来,丝毫掩饰不住言语中的诧异。
“确定,因为我之前执行任务,和他们打过交道。”魏青表情沉重,“红色蔷薇是意达利黑手党的分流出来的一个组织,十九世纪大量黑手党成员涌入米国。控制着米国大部分赌博、色情以及毒品行业。而红色蔷薇,则是当时黑手党领袖布亚诺的情妇叛出建立的。并且逃跑至墨细哥等国家,生存延续至今。”
“我靠!老大,难不成腾崇市狼堡是红色蔷薇干的?那光凭咱们几个,根本不是对手啊!”
魏青看出了他的慌张,于是淡定的安慰道,“虽然我确定是红色蔷薇的纹身,但却不能排除是其他人伪装的,毕竟一个纹身而已,谁都可以弄。我之所以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是打算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随后就看到魏青将带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开机之后,打开一个卫星定位界面,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正停留在腾崇市区。
“这是那两个女人的位置,我在他们身上装了最新的微型定位器,大概只有米粒大小,他们不会发现。”
“老大,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保证把她俩抓捕归案。”
看着李立承如此激动,魏青不免有些无奈。
你一个三秒男瞎凑什么热闹,万一旗袍小姐姐给你来个猴子偷桃,三两下就让你缴械投降,还抓个屁的人啊!
对于不靠谱的李立承,魏青选择了无视。
“要抓的话,当时我就不会放她们走,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要严密监控,她们究竟是不是红蔷薇微的人,是不是袭击雁秋市狼堡的凶手,都可以通过后续的监控找到线索。”
魏青说完环视一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身手不错的冯涛和徐清泉。
至于马玲玲、曹凯则继续手头上的任务。
搞定这些后,六人各自散去。
李立承则跟着魏青回到了酒店。
秦雨诺知道二人是去忙闵家的事情,只以为他们是去给闵老爷子复诊,便没多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按照之前形成的安排,魏青陪着秦雨诺开始准备全国翡翠行业交流会。
其实说是准备,也就是在腾崇市各个翡翠市场转一转,走一走,听一听。
因为腾崇市是全国最大的翡翠集散地之一,更有着华国翡翠第一城的美誉。
并且腾崇市几乎家家钓雕玉件,户户闻机声。
这里面的玉件指的是翡翠成品,机声是指切割翡翠原石的声响。
从侧面便可以反映出,翡翠行业在腾崇市当地是多么的兴旺。
酒店出发后第一站,便是位于腾崇市西工街的一处集市。
这里的集市并非普通意义和大众认为的集市,因为这里的集市并非买卖各种生活用品和各种衣物,而是买卖翡翠原石毛料。
而像这种大规模的翡翠原石集市,在腾崇市是三天一小集,七天一大集。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翡翠行业在腾崇市的地位。
集市的地点是一个大棚区,放在其他地区这里就是菜市场,可在这里每个摊位放的全都是翡翠原石。
整个集市虽然没有摩肩接踵的场面,却也是人来人往还算热闹。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或是将摊位上的翡翠毛料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或者是和摊主沟通一番。
秦雨诺看着心情不错,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全国翡翠行业交流会的邀请函,也或许是因为搭上了闵家,很快能够救出父亲。总之,就连走路都洋溢着轻快和开心。
没多久,不远处人群之中,发出一声哀嚎!
“我的妈呀!我以后可怎么活啊!这么好的一块料子,硬是不出一点绿,我不活啦!我一头撞死算啦!”
“干你娘的扑街,要死死远点,别死我这儿啊!晦气!”
“是你!肯定是你把我相中的石料,切刀的时候给掉包了,你把刚才二十万还给我!”
“滚,一刀穷、两刀富,不开当铺披麻布!真以为赌石这么容易啊!还掉包?是你自己没这个财运,怪不到老子头上,赶紧滚被挡着我生意,否则你不跳江自尽,老子也得弄死你。”
“……”
争吵和叫骂,很快在热闹的集市上吸引了大量人的驻足和围观。
秦雨诺一行人自然也在周围凑热闹。
“这个老板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还没怎么说就要弄死对方。”秦雨诺显然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女人,所以看了一会便发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而同行的杨美琪则附和着秦总的话。
不过对于眼前发生的争执和口角,魏青就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人,开口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假的!别看他俩吵的热闹,又是要自杀,又是要弄死对方的,其实他们都是在演戏。”
“演戏?你怎么知道?都打起来了,这能是演戏?可他们图什么啊!”
秦雨诺第一时间发表了相左的意见。
对此,魏青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她们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