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恢宏自己做了决定后，又叹了口气。他走到电脑边，打开photoshop软件，自己做了一张海报。
在开始做的时候，他也有些犹豫。因为在他自己的管理理念之中，这种工作，不该是管理者本身亲自做的。
可是，他突然又发现，时间来不及，似乎费用支出也来不及。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自己来做，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突破了自己的理念，却也得到了某种收获。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的按摩馆上班之前，他已经将海报制作完毕。
待店里的员工来了之后，他将电子版交给其中一个人，到最近的地方去喷绘。
九点十分，在惠民按摩馆门前的醒目位置，一张海报贴了出来。
“为答谢新老顾客，惠民按摩馆推出特大优惠。首次按摩八折，第二第三次七折，三次以上六折，光临并消费七次免费按摩一次，即日起至三月二十号有效。”
这个海报一贴出来，丁云就注意到了。
他大概算了算，按照孔恢宏的技师聘用价格，打到八折或七折，其实已经很难有利润，而若打到六折，同时还提供免费按摩，那么他已经亏本了。
这还是在客源饱和的前提下。
若是客源不足，打到八折可能都是亏的。
孔恢宏那么重视数据，他会不知道？
还是说，他想来个鱼死网破，像是此前许渊在那几个山寨按摩店打出的免费战一样，用恶性竞争来打压自己的对手？
但是，许渊财大气粗，那时候并不在乎这点儿支出。
孔恢宏则不太应该吧？
尽管他家里有相当的财力，可是自从他开店以来，都是在以他所谓的现代化精细管理来支撑，采用恶意竞争的方式来经营，岂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的脸抹黑？
还是说，他另有打算？
回到店内，丁云对曹步道，“你最近有没有计划约孔梦？”
曹步很意外丁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怎么了？”
丁云道，“孔恢宏的店，打出了亏本的优惠。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和孔梦有接触，可以试着让她探探底。”
“前两天孔梦和孔恢宏吵架了，估计她帮咱们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曹步显然和孔梦之间联系颇为密切，“但是据孔梦说，孔恢宏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好。三月底是他和父亲之间的赌约期限，而这个惠民按摩馆的经营状态，显然不可能让他父亲满意。”
丁云慢慢点了点头，“嗯，看来这也就对了。他来找我想联营，是想以此为一个成绩。我不同意，他就要想办法去吸收客源。只可惜，难为他了。”
曹步道，“其实，在孔家，倒是希望孔恢宏开始时受些挫折。”
丁云问道，“怎么讲？”
曹步道，“孔恢宏从小就比常人优秀，所以一直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孔家府说，这样的人，如果不让他看清些现实，即使后来走向了成功，只怕也会在金钱和权利中迷失自我。特别是，他们家那么大的产业，孔恢宏若是带着自命不凡去接手，十年八年都未必看出经营不善，但一旦问题明显暴露，可能想挽回都难了。”
丁云慢慢点着头，“孔老爷子说的还真在理。这倒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曹步不解，“谁？”
丁云轻笑了笑，“水至清。可能，她在年轻时，与孔恢宏有类似的情况。希望孔恢宏能从自己第一次经营失败中，悟到些什么，而不是走一条水至清那样的老路。”
曹步似乎多少有些担忧，“那，我们怎么办？”
丁云想了想，“以不变应万变。他的时间，是到二十号，还有一周左右。只要不是免费，人们可能就会衡量去那边，还是来这边。我们的优势，是技术。哪怕这一周里，我们的客流下降，他那边一恢复常态，人们还是会回来。”
“嗯。”曹步点了点头，“听老板的。看来，我还得在老板指导下，抓紧练习才对。”
丁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一定会不断进步。”
一直到晚上，两个人统计今天的数据时，才发现其实这边的顾客数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过，惠民按摩馆那边，确实顾客流量增加了不少。孔恢宏居然也一改常态，把营业时间拉到了与丁云这边基本持平。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丁云这里的客流一直波动不大，惠民按摩馆却是顾客在慢慢增加。这让丁云也不由得怀疑，孔恢宏所计算的百分之三十的潜在市场，是一个有理有据的实在数据。
眼看已经是周日的上午，褚藏还没有把晚上吃饭的具体时间地点发过来。丁云甚至一度怀疑，是他把这事儿忘了，或者是给自己发消息时，出了什么岔子。
所以，工作间隙，他联系了一下秦妍。秦妍回复说，协会里的人也都还没有得到消息。
正想是否打电话问一下褚藏，门外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龄，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头发理得干净利落，就连进来时的动作，也显得很是得体。
丁云刚刚送走一个顾客，这时候习惯性地对他们笑了笑，“两位请进。是否要按摩？”
左边的那个人道，“丁老板好。我们两个是慕名而来，希望能体验一下丁老板的按摩绝学。”
丁云却也不拒绝。每天，带着这种目的来按摩馆的，没有七八个，也有三四个。他指了指里间，“里面请吧。”
左边这个先进去，很是熟练地趴在了按摩床上，还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他道，“按一下颈肩吧，特别是肩胛骨周边，感觉有些疲累过度。”
他的动作，摆位，还有指定的位置，无一不带有专业性质。
丁云不由得心中纳闷，“难道说，这是个同行？”
一有这种想法，他立即警觉了起来。
今天一天，他并没有使用舒筋理运诀测试别人身上可能发生的事。因为晚上有褚藏的饭局，丁云特意留着可用的四次机会，以防在那时候有特殊的需要。
可是现在看来，对这两个人，必须要用一下了。
“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丁云深了一口气，灵力已经在体内运转，并涌上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