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循环系统？”段残雪有些林名地看着萧凡，将这六个字重复了一遍，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从来没有人，尤其是男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
萧凡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和对方越扯越远，他当即拉开了话题道：“我是萧凡，这是我的朋友……”
段残雪根本就懒得理会萧凡，更不会去听他说什么，而是笑颜微展，用温柔的眼神望着花蝶衣道：
“呵……这位想必就是叶姑娘了吧？”
在这足可颠倒众生的笑容前，花蝶衣亦是俏脸微红，略有些紧张地回道：“呃……城主可能误会了，与萧先生一同入城的那位叶姑娘，此刻不在这里。”
在路上，萧凡已经跟她说了前因后果，也告诉花蝶衣叶青青此时被自己丢在酒店里，所以见到段残雪认错人，她也早有准备。
花蝶衣顿了一秒，下意识地撩了下鬓角处的秀发，随即抱拳拱手道，“在下花蝶衣。”
“哦？在下？”
听到这个称谓，段残雪的视线很快就移到了花蝶衣腰间的双刀上，“蝶衣姑娘……亦是江湖中人？”
“我……不算是吧。”
花蝶衣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本能地将一手摁在了刀柄上，“这个……只是用来防身的而已。”
万异门蝶堂的飞花蝴蝶刀，的确凌厉无比，不过在段残雪眼中，却根本不够看。
所以她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转过身笑了笑道：“呵……好吧，二位，请跟我来吧。”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多看萧凡一眼，更没有与对方搭话，似乎跟男人说话，是一种很掉价的举动。
闻言，花蝶衣下意识地看向萧凡，哪怕她再怎么不通晓世事，也知道这段城主必定不怀好意，在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女人，她本能地想要一个依靠。
然后，萧凡很随意地耸耸肩，就跟着走了上去，他此来一是救人，二是见识见识这段残雪有几斤几两。
虽然对方的实力很让萧凡失望，但那件灵宝却是不凡，至少要比重楼还要高出一个等级，属于上品灵宝，这个上品灵宝，和普通的“上宝”可完全不同，哪怕是普通筑基修士持有，都可能斩杀金丹。
见到萧凡的举动，花蝶衣一下子就安下心来，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不多时，他俩便在段残雪的带领下穿过了前庭的花林，来到了一个荷花池旁。
池边的岩岸上，伫立着一座石亭。
此时，亭中的石桌上，已然备好了茶水。三人很快便步入亭中，对面而坐。
第一杯茶的热气尚在升腾时，段残雪就率先开口道：“萧先生，我这人说话不爱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萧凡的双眼道，“我对你那套能够掩盖气息的修炼法门并没有什么兴趣，这次请你来，其实就是想跟你过两招，解解闷儿。”
虽然是直视着对方，但她眼中的高高在上和蔑视，似乎眼前只是蝼蚁而已。
“哦，这样啊。”萧凡懒洋洋地回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萧凡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段残雪的意料，她本来以为这个男人会一脸献媚或喜出望外地答应这个要求，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淡定地开始谈条件。
“哼，不过这种在我面前故作镇定的人，也不是没有，看我如何揭穿你。”
“好处？”段残雪用疑问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神情，将萧凡话中的关键点重复了一遍。
“是啊。”
萧凡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应道：“我就是去街上卖艺，耍一套庄稼把式，也能赚个三瓜俩枣的吧？你现在把我请上门，给你单独表演，还要‘过两招’，难道不给报酬么？”
“呵，这倒是奇了……”
段残雪好像觉得眼前的状况挺好玩儿的，笑着回道：“同是江湖中人，比武切磋还要收钱？”
“哈！”萧凡大笑一声，“我问你，什么叫江湖？”
段残雪似是来了兴致，准备继续和萧凡扯淡：“我不知道，要不然……你说说，我听听。”
萧凡一本正经地回道：“江湖，是一个虚无的概念，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武夫想要为所欲为的借口罢了。说的好听，实际上归根到底，也就是为了功名利禄争夺而已。”
“我认为，段城主并不算江湖中人。”萧凡又道。
“不算吗？”段残雪问道。
“不算。”萧凡回道。
“那我算什么？”段残雪又问道。
“你是个有钱、有地、有战斗力、还养了一群私人武装的……财主。”萧凡道。
“哈哈哈哈！”
段残雪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后，摇头道：“真没想到……有人会当着我的面，说我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个财主。”
言至此处，段残雪神情突变，话锋一转，“呵……我是财主，那你算什么？”她的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难道是个要饭的吗？”
“不是。”萧凡不为所动，悠然地饮了口茶。
“那你就是个说书的。”段残雪又道。
“呵呵……”萧凡放下茶杯，“城主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骗子？”
“我可没这么说。”
段残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个男人般背着双手，在亭中缓缓踱步：“虽然罗老将军身上有伤，但能轻而易举将其击败的人，无疑有些能耐。”
“那城主是何意啊？”萧凡问道。
“我的意思是……”段残雪缓缓开口，“你很善于虚张声势、故弄玄虚。”
“何出此言？”萧凡似笑非笑道。
段残雪冷笑一声，回道：“一般人，尤其是男人……见了我之后，多半都会魂不守舍、言行失措。而对于我提出的要求，他们往往是不假思索便应承下来，根本不考虑后果。”
她回头瞥了萧凡一眼，“你却不同……”
“我怎么了？”萧凡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段残雪回道：“你懂得故作镇定，用一些怪诞不经的言论扰乱我的思绪，并和我讨价还价。”
“我同意‘讨价还价’那部分。”
萧凡纠正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不过‘故作镇定’什么的……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