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而软软萌萌地对挂在我身上的女人哭诉着：“亲爱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一脸呆愣。
什么……意思？
“别闹。”在我身侧的芳好似对突然出现的她有些不满意，不悦地蹙着眉。
尔后，她的身体略微挣扎了一下，我就放开了。
但是她摇晃着往后一倾，又正好跌近我的怀里。
“你给我放开她！”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指着我怒目而视，态度很恶劣。
活像是我抢了她男人一般。
明明我怀里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凹凸有致，饱满圆润。
脑海里有个猜想在慢慢形成，一瞬间，我的背脊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
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女人扶正，让她脱离了我的怀抱。
但是，她不稳地向一旁倾倒，我在心底微微叹气，只能扶着她。
手中又是酒又是托盘，心累。
果然，对面的女人又再一次炸毛，“我让你放开手听到吗？”
“抱歉，客人要倒，要不你来扶一下可以吗？”我无奈地建议着。
芳骤然转过头，对着我妩媚一笑，甚至还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徘徊，抚摸着。
眼里的灼热烫得人有些疼。
热情似火。
我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鼓动，眼神尴尬地撇向一旁。
“咯咯咯，别害羞呀，那个人我不认识，你帮我打发走可好？”
她从我手里拿过了红酒杯，抬臂起虚举了一下就往口中送去，然后又伸出另一个手，攥了一把我脖子上的领带，将我拉向她。
我听到她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快点呀！”
带着酒气的热度从我的耳垂向我的脖子蔓延，痒痒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我的肌肤。
从心底浮现的不适越发强烈，我尽全力地往下压才能让自己在客人面前没有失态。
想吐。
这是我在M国的那一个月中所留下的阴影。
“这里喝醉的女人最喜欢折腾出个事来，客人，我想你应该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回不了家吧？”我依旧是那个温柔沉稳的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你！”
“客人，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去警察局呆吧？”我索性继续瞎掰着。
反问的同时，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尽管此时她有些不明所以。
果然，沾了酒精的女人智慧与美貌不能相提并论。
“去警察局做什么？”红裙女装一脸的呆萌，她歪着头看着我，但是很快她又像是领悟了我话中的意思。
只见她又接着说道：“你这个服务员也真多管闲事，她是我的，我的！你才应该去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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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语气带了一丝急切以及焦躁不安。
胡搅蛮缠。
可是在场的我跟芳同样眼眸微微闪烁，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无声的沉默，跟个喝醉了的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似乎只有在我触碰了芳才会脑子上线。
我与芳视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像是看到了对方眼底想要隐藏的东西，尔后，不动声色地撇开视线。
如果红裙女装仔细看就会发现，眸中划过的，是一道清冷且带着嘲讽的光芒。
“对，你们……不要粘在一起，懂吗？”对方又开始纠结起来。
横在那里，我们也不能过去。
我看了一眼半挂在我身上的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如果蒋青有心，她是可以看到我这边的情况。
想到这，我的眼底闪过烦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同时，我抬起脚往前继续走，我会撞上她。如果她不让开。
我觉得，她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不然，受伤的可是我。
我自作主张地拉过找事的女人，一起带上了卡座。
位置上，芳把玩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开屏幕关掉屏幕，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而另一个女人，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比之女人的小心翼翼，芳更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芳笑了。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直觉告诉我，芳要找我算账。
“小哥，我不认识她，你却让她坐在我的卡座上，我……同意了吗？”
她拿起红酒，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我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红酒，给她斟上了一杯。
芳只是将酒杯拿在手中轻轻摇曳着，并没有要饮下的意思。
同时，芳看了一眼对着她傻笑的女人。
“抱歉，客人，我看你们像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决，所以擅自作主让这个客人也一起坐下了。”
我低眉顺目地立在一旁，坦白道，一脸的谦卑。
等了片刻，芳都没有说话。
正当我要抬起眼看她的时候，啪—
我一愣。
脸上的火辣辣告诉我，我又被女人甩脸了。
屈辱。
“抱歉客人，我不该自作主张。”胸腔中的沉闷压抑的我喘不过息。
现实告诉我，每当我自作聪明，事实总是与我想的背道而驰。
一个月的非人经历，怎么就没让我长记性？
可恶。
眼底闪过无数的情绪，不甘心甚至是对自己的愤怒。
“呵呵，既然是你把她带进我的卡座的，那就给我把她拎出去吧～”
芳往后一靠，让自己更加慵懒随意，摇晃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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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没喝手中的红酒，说话的时候更是没看我一眼，眼神迷离，语气却没有一丝波澜。
夜色的女人，都是些难缠的。
至少我遇到的，都是。
左右权衡再三，我只能按照芳的要求做，“好的。”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窝着的女人，额前的青筋突突地狂跳。
她正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过去。
每走一步，我都觉得心糟。
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夜色，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跳板。
“客人，你的卡座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都喝成这样了，总不可能是从外面刚进来的。
但是，沙雕如我。
问个喝醉的人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而且，对方本就不乐意离开。
事实证明，我还不能在女人之间做到游刃有余。
啪！
我的头歪向一侧。
粉嫩的印子左右对称，甚好。我在心底自嘲着想。
现在，我的胸腔不止是闷那么简单了，有时候愤怒到了一定程度，也会成为一种麻木沉淀在心底。
呼吸着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幽香，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我看到芳眼中的戏谑。
她在看戏。
此刻，我不禁怀疑芳的目的。
她找上我，仅是为了满足她的恶趣味？
“哼，让你多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耳边是女人口齿不清的怒骂声。
我仿若未闻。
淡淡地看着芳，一瞬不瞬。
“怎么，很不甘心？”她放下红酒，从桌上拿起一根女士烟。
她的动作很娴熟。
一起一落间，冒着火星儿的细长女士烟就被夹在她白皙的手指间。
只不过，她的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玩物。
用来喝酒助兴的。
起先听到她的话，我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说不上是愤怒了。
不过，经过那一个月的打击，我内心树起的城墙可是日益坚固了。
一般人，还真攻克不了。
“不敢，这位客人已经喝醉了，既然你不认识她，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我现在立刻把她送走。”我好脾气地弯了下腰。
尽管我背脊整个都僵硬着。
尔后，我也不等这个叫芳的女人回应，便伸手强制地把红裙女人拦腰抱起。
虽然，她一直都我拳打脚踢。
可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气，是有着鲜明的差距的。
“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