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恋上男上司 >第280章 男人无法抵抗女人的主动
    方希悠不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静静看着他。

    而楼下的夫妻两个,根本不知道上面在聊什么。

    “他们怎么还不下来?”顾希问丈夫道。

    苏以珩看了眼楼梯的方向,想了想,道:“要不你上去看看?”

    顾希便踩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曾泉和方希悠这个家,苏以珩夫妇也是时常过来的,这里还有他们的房间,因此顾希是非常熟悉的。

    “希悠姐?哥?”看着方希悠和曾泉走过来,顾希加快了步伐。

    “对不起,让你们等久了吧?”方希悠对顾希道。

    顾希摇头,揽着方希悠的胳膊,回头看了眼曾泉,丝毫看不出来这夫妻两个刚才聊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有没有对他们的婚姻有好的帮助。

    可是,这种事又不好问。

    “没有没有,我们两个在闲聊呢,以珩说等不及你们来打牌了。”顾希道。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和顾希在前面走。

    “我去拿酒。”曾泉对两个女人说道。

    “不要,我们自己去挑。”顾希耍赖道。

    曾泉看着她们两个,顾希就拉着方希悠的手,道:“姐,我们两个自己去挑吧,怎么样?”

    方希悠点头,顾希就拉着她快步下楼了。

    曾泉看着她们的背影,走下了楼梯。

    苏以珩坐在那一池荷花边抽烟,曾泉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怎么样了?”苏以珩问。

    “明天,不去了。”曾泉道。

    苏以珩盯着他,眼里是不用言说的喜悦。

    曾泉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分开三个月,然后再决定!”

    “三个月?分开?”苏以珩惊讶道。

    曾泉点头。

    “谁的主意?她的?”苏以珩问。

    “嗯。”曾泉道。

    “你怎么能答应呢?现在这会儿,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唯独这种不能。”苏以珩说着,压低声音,凑近曾泉,“是不是自尊心又作祟了?”

    “什么自尊心作祟?我是那种人吗?”曾泉道。

    “那你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能答应她?”苏以珩道。

    曾泉看着苏以珩,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扑倒,会不会?用强,会不会?”苏以珩道。

    曾泉盯着苏以珩,简直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女人最受用的就这招,她只要和你说不,和你谈条件,你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的衣服扒了……”苏以珩道。

    “你,给我住嘴!”曾泉道,苏以珩张着嘴盯着他。

    “你这脑子里还能不能想点正常的?”曾泉道。

    “我,这,不正常?”苏以珩反问道,“你扑你自己的老婆这是不正常的,那还有什么是正常的?你倒是给我说说?”

    曾泉有点尴尬,转过头。

    “我是说真的,你不能不管这方面的事。”苏以珩揽着曾泉的肩,压低声音,“希悠是个女人,还那么年轻,你和她在那个上面有问题,这婚姻想要继续下去就有难度啊!而且,不说她,就说说你,你常年累月一个人在外面……”

    曾泉是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可是,好像,苏以珩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好像是,这个,那个,比较,额,有点,有点问题。”曾泉道。

    曾泉陷入了深思,道:“我们现在这状况,不适合你说的这个……”

    “我怎么就发现你现在这么笨啊?”苏以珩有点恨铁不成钢了,道,“你们现在什么状况?她是不喜欢你,还是她心里有别人了?都没有吧!既然都没有,那你还分什么状况?不适合,不适合,我跟你说,你再这么扭扭捏捏的,她的心里真有别人了,你就是哭都没机会。”

    曾泉一脸尴尬,道:“没那个感觉,也,来不了啊!”

    “看见我老婆,我就有感觉!”苏以珩道。

    “大言不惭!”曾泉道。

    “废话,那是我老婆,我看见她没感觉,看见别的女人就有,我还是顾希的男人吗?”苏以珩道。

    曾泉不语。

    “我跟你说,明儿开始,立马休假,休一个月,和希悠关起门来,天天在床上待着,我就不信过了一个月,她还能再和你提离婚?”苏以珩道。

    “你以为我是你?随随便便就一个月不上班?你是老大,我可不是!”曾泉道。

    “那我问你,你老婆重要还是你工作很重要?”苏以珩道。

    “没这么问的。一个男人要是没了事业,算什么男人?”曾泉道。

    苏以珩真是无语了,看着曾泉,道:“哎,我说,你们家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都想成仙了是不是?除了进叔,你,还有霍省长,两个人,哪有一个正常的?你们两个年轻的,还真不如进叔活的清楚明白!”

    “你好端端的扯霍漱清干嘛?再说了,我们哪里不正常了?”曾泉道。

    “那你们哪里正常了?”苏以珩道,“你们家的男人都是禁欲星来的,是不是?”

    曾泉耸耸眉,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我夸张?你和希悠这么多年两地分居,还连个女人都不找,霍漱清呢,和他前妻两地分居那么多年,在遇到迦因之前不也和你一样吗?还说你们正常?”苏以珩道。

    “你以为是个女人就行才是正常?”曾泉道。

    “那你也不能太极端了啊!”苏以珩道。

    “我没那个兴趣!”曾泉道。

    “我看你是不正常!”苏以珩道。

    “你正常?满脑子荷尔蒙!”曾泉道。

    苏以珩笑了,道:“可是我老婆喜欢啊!”

    曾泉无语地摇头,道:“我服死你了,懒得和你说了。”

    “我可是认真的!”苏以珩道,“你别不当回事儿。”

    这时,方希悠和顾希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顾希笑着问道。

    “没聊什么,你们找到酒了?”曾泉问顾希。

    “嗯,拿了一瓶……”顾希刚说完,苏以珩就起身走到她身边,揽着妻子的腰身,对方希悠笑着说,“希悠,我们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我妈刚打电话说孩子在找妈妈呢!她让我们赶紧过去。”

    顾希一愣,曾泉也一愣。

    小舅妈什么时候打电话来了?没有啊!曾泉心想,不过,猛地他明白了,苏以珩这是……

    “啊?小舅妈来电话了?”方希悠问,“孩子怎么了吗?”

    “没有没有,孩子没什么事儿,就是闹嘛!小孩子就是喜欢找妈妈!”苏以珩对方希悠道。

    顾希一看丈夫的脸,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便赶紧跟着说:“是啊是啊,希悠姐,我们家那孩子有多粘人你也知道的,我妈也身体不好,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了。”说着,顾希对曾泉道,“哥,我们走了啊!改天再来喝你家的酒!”

    说着说着,苏以珩就和顾希赶紧穿上外套和鞋子走了。

    “那改天你们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方希悠和曾泉送他们夫妻到楼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过来,道。

    “放心啦,希悠姐!”顾希笑着说,和丈夫一起上了车。

    苏以珩和顾希的车子,开出了大门,曾泉和方希悠站在楼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冷风吹来,方希悠打了两个喷嚏。

    “我们进去吧!”曾泉道。

    她“嗯”了一声,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不禁一红,赶紧移开视线,走进了屋里。

    他们并不知道离开的那一对夫妻在车上聊什么。

    “你说,他们两个能和好吗?”顾希问丈夫道。

    “应该可以,你们两个怎么取个酒那么长时间,聊什么呢?”苏以珩开着车,问妻子。

    顾希诡笑着,不语。

    “说啊,聊了什么?”苏以珩问道。

    “干嘛要告诉你,我们女人的话题。”顾希道。

    苏以珩耸耸眉,顾希还是忍不住了,对丈夫道:“其实,我在下面一直劝希悠姐来着。”

    “你劝她什么了?”苏以珩问。

    顾希脸一红,苏以珩就猜出了差不多。

    他伸手摸摸妻子的头顶,笑了,道:“看来咱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

    “什么?你和我哥……”顾希惊问道。

    “那两个家伙,都是矜持的不得了的,要是不敲敲边鼓,他们……”苏以珩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顾希道。

    “怎么,你不喜欢?”苏以珩道。

    “谁怕谁啊?不过,希悠姐也和我说,她好像也没什么渴望……”顾希道。

    “哦?那你和她聊了?”苏以珩问。

    顾希点头,道:“不可想象他们夫妻过的什么日子!”

    “但愿他们会好吧!”苏以珩叹道。

    而曾泉和方希悠,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坐着。

    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坐着。

    直到,两个人的手机都响了。

    是苏以珩和顾希分别给他们发来的信息,内容都是一样的……那是自然的,夫妻两个商量了才发的嘛……

    看过短信,方希悠的心噗通乱跳起来。

    刚刚和顾希在酒窖里聊的那些话,又浮上了她的脑海。

    她,真的,要主动……

    可是,她做不出来啊!她,怎么能,能像顾希说的那样,那样主动去……

    曾泉看着苏以珩的信息,喉头也不禁一紧,看了眼侧面沙发上坐着看手机的妻子,想了想,道:“你要不要喝点?”

    “啊?”方希悠看着他,又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酒瓶,“哦,来一点吧!”

    “我去拿杯子!”曾泉说着就起身了。

    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噗通通跳着,没了节拍。

    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下,还是顾希的信息。

    “姐姐,好好利用那瓶酒啊!”

    真是的,这个顾希……

    方希悠的脸,有点烫。

    她知道顾希和苏凡,都是丈夫的感情很好,可是她,她怎么能……不行,不行,她,做不到!

    而这时,曾泉已经拿着酒杯过来了。

    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是端着酒,默默喝着。

    可是,这样沉默,总归不是个法子,要么就回去睡觉,要么就说点什么,这么干坐着喝酒,的确是很怪异。

    “那个……”两个人看着彼此,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吧!”曾泉道。

    方希悠低头,转着酒杯,道:“其实,这些年,我,我也有一些做的,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着,她抬头,望着他。

    曾泉不语,起身坐在她身边。

    平生第一次,平生第一次,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把她当做自己的爱人一样注视着,良久不语。

    她低头,长发从耳畔垂了下来。

    “希悠……”他叫了她一声。

    她抬头,目光柔柔地注视着他。

    似乎,从她少女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目光在注视他,只是,他一直都在躲避,直到,现在……

    不会再逃避了,是吗?

    他抬手,手指,缓缓地伸向她的脸庞,她一动不动,只是那样注视着他。

    当他的手指,第一次,认真地触碰到她的脸庞的时候,方希悠闭上眼,泪水从眼里涌了出来。

    他揽住她的肩,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头。

    两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荷花池里的锦鲤吐泡泡的声音。

    “对不起!”他的声音,轻轻的。

    她不语,任由泪水淹没自己。

    “对不起,希悠!”他说着,他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轻磨蹭着,然后渐渐变成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

    她不停地摇头。

    他放下酒杯,轻轻捧着她的脸,方希悠别过脸。

    多少年了,她一直渴望他这样认真地注视自己,渴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的女人,没有苏凡,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等到,而现在,当他的视线里只有她的时候,她却,逃避了。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阿泉,你知道的。”她说着,抬起手拨开他的手,擦着自己的泪。

    “你以为我在说你想听的话吗?”他问道。

    “我知道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要说我想听的话,我们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她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擦干了。

    曾泉愣愣地看着她。

    她的视线,却躲开了他。

    此时的方希悠并不知道,如果她不是这样生硬地拒绝了他,或许,他们的路,还不至于没有回转的余地。

    可是,方希悠怎么会懂得呢?

    曾泉看着她,看着她端着酒杯喝了口酒,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到底要怎样?”他闭上眼睛,说了句。

    她停下脚步,道:“我们之间,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可以结束的,阿泉。我承认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太在意你和,你和……”她没有说出苏凡的名字,她不想再提苏凡了,不想再让苏凡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继续执着下去的话,她就太蠢了。正如父亲和夫人和她说的,她应该为苏凡是曾泉的妹妹这件事感到庆幸,而现在,她根本庆幸不起来,她只是不想再让自己愚蠢下去了。

    “那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谁对谁错,谁错的更多吗?”曾泉道。

    方希悠不语。

    曾泉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道:“我们走到这一步,我是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所以,我不会责备你什么,你所在意的事,起因是我,所以,这一点,是我的错,这么多年,让你陷于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说着,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别过脸。

    他顿了下,接着说:“你为迦因做的事,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你为我家里人做的,我,都知道,我应该谢谢你,可是我一直都没有说……”

    “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她打断他的话,道。

    他感觉到她又在他们中间立起了那道墙,看不见的墙,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着。

    曾泉苦笑了下,或许,自己就应该去办离婚的,而不是,而不是听苏以珩说的,在这里和她缓和关系。

    他们之间,还有余地吗?

    “好,那没什么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他说。

    她看着他。

    “我们约好的,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都好好冷静冷静,我们试着在一起相处,如果,如果……”他说。

    “如果我们觉得没必要去离婚,那就继续,继续维持,如果,”她说着,顿了下,“你觉得呢?”

    “我同意。”他说。

    方希悠的心,抽痛着。

    “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他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上楼梯的背影,方希悠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

    她也看向他。

    “这三个月里,我们两个人是否都可以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做出一些让别人误会的事。”他说道。

    “约束?误会?”她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什么,你很清楚。”他说。

    方希悠走向他,道:“我不清楚,我从来没有什么让人误会的行为,我也不需要约束!”

    “不需要?叶黎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因为曾泉是站在楼梯上的,方希悠是站在下面的,因此,在方希悠看来,自己有种被指责的意味。不对,他的确是在指责她。

    “没有怎么回事!”方希悠答道。

    “那样就最好。”他说。

    说完,他就往楼梯上走了。

    “曾泉……”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停下脚步,她就走了上来。

    “说到约束行为,什么不要让人误会的举动,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和颖之之间怎么回事?”方希悠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道。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在他面前,她向来都是温婉的,什么夫妻争执,在他们这里几乎是不存在的,仅有偶尔的两次,唯有两次,两次都让他们走到了离婚边缘,一次是他提出,一次是她!

    果然,俗话说的没错,经常感冒的人是不会得大病的,从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都是重病,而经常争吵的夫妻不见得会离婚,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旦争吵就会很容易离婚。

    他们两个的经历,完全佐证了这一点。

    “我和颖之?我们能有什么?”曾泉反问道。

    “如果没有什么,她为什么大半夜飞到你那边去?如果没有什么,她为什么离婚后和别人都不说,就只告诉你,喝醉酒找你?”方希悠道。

    这样的方希悠,是曾泉陌生的。

    可是,面对她的质问,他回答不上来。

    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颖之来找他,给他打电话,仅此而已,难道他对孙颖之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说约束自己的行为,我想,是你应该约束自己的行为,是你应该考虑清楚你和她的关系。”方希悠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质疑他,这样和他对质。

    话说出来了,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陌生。

    离婚,的确会让人更清楚看到另一半的面目,又或者,离婚会让两个人更清楚地面对自己。

    “好,那你说,你觉得我和她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该是什么关系?”他反问道。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清楚!”她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

    曾泉在原地站着,看着她的背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并不知道此时她的呼吸有多么急促,心跳多么的快。

    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变成这样,变成一个妒妇,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该是这样的,她是方希悠啊,她是优雅的方希悠啊,她怎么可以跟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吃醋?和丈夫争吵呢?

    不能,不能,这不是她,她不能这样做,这样,简直,简直太Low了,太没水准了,简直就是,就是……

    她快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在这边住的时候,她和曾泉是分房睡的,她睡主卧室,而曾泉睡她对面的房间……

    可是,她刚走到卧室门口,手刚抓住门把手,她的手就被另一只男人的手给攥住了。

    她抬头,盯着他。

    而他也同样盯着她。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和慌乱而涨红,而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怒气。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手被他捏的疼。

    可是,他不说话,只是一直那么捏着她的手。

    “你松手,曾泉,你放开!”她的音量提高了。

    她真的不是她了,真的不是了!

    完了完了,方希悠,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慌乱?这样,这样,这样没风度、没气质,没……什么都没了!

    你的修养呢?你的教养呢?你怎么会……

    “你在嫉妒?”他终于开口了。

    “胡说!我才不会嫉妒!嫉妒的人是你,你在嫉妒别的男人对我好,你……”她有点话不择言了。

    此时,内心里的那个方晓悠不停地叫着,让她冷静,让她不要变成这样一个低俗的女人,让她不要和男人争执,让她……

    可是,那个声音太小了,她根本听不见。

    四目相对,曾泉的手太过用力,她太疼了,用力甩开他。

    嫉妒?他,嫉妒了吗?

    曾泉有点茫然地松开了手,看着妻子拉开门进去,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他,嫉妒别的男人对她好吗?叶黎?那个叶黎?

    笑话,他,他怎么会嫉妒那种轻浮的、登徒子一般的男人?笑话,笑话!

    他绝对不会嫉妒,绝对,不会!

    可是,如果不嫉妒,杯子里的酒是怎么一杯又一杯的流过他的喉咙的?如果不嫉妒,他的心,怎么会,这样,一丝丝地痛?

    倒在床上,永远都是他一个人,为什么?

    为什么他结了婚,有了妻子,他始终还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一个人?不能这样,不能!

    反锁了门,方希悠背靠着门站了好一会儿,心却依旧乱跳个不停。

    刚刚,她怎么会和他争吵呢?她怎么能吵的出来呢?她怎么可以……

    真是奇怪,奇怪,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被什么给刺激了?或者是她身体出了问题?

    对,一定是,一定是她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比如说内分泌失调了,内分泌失调就会让人情绪失控,抑或着她的脑子里长了瘤子了,长了瘤子就会让神经调控出现问题。

    不行,不行,她不能这样,她明天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一定是她身体出了问题,她才会对曾泉说那些话,才会变得不是自己。

    和曾泉这么吵了一架,她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还是去冲个澡吧!

    很快冲了个澡,她想去楼下拿点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去。

    他还在不在?

    刚才他那么生气的,会不会已经走了?

    就算是拉开窗帘,她也是看不到车库的,而刚才一直在洗澡,怎么会知道呢?

    算了,他要走就走了吧!

    走了也,清净!

    脚步,无声地走向一楼,这个家里,真的好清净,清净的好像连她都是不存在的,好像连她的呼吸声都有回音。

    这,还是家吗?

    给自己从一楼的餐厅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方希悠就上楼了。

    可是,她还没走到自己的卧室,右前方就有一扇门开了。

    什么?他,还在?

    他真的还在,她看着他走了出来,低着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那是吵架吧,吵架完了就不用理了是不是?

    夫妻吵架不都是这样的吗?吵完了就互相不理睬吗?

    那就,不理睬好了。

    这么想着,她端着牛奶从他身边走过。

    “这么冷的天,怎么又光脚走?”他的声音,穿进了她的耳朵,她停住了脚步。

    虽然家里有暖气,暖气温度总是很适宜的25度,可是,一楼铺着的大理石地板,那是,很冰的,而且,她也的确感觉到了冰凉。

    “没事,还,可以。”她说。

    “女人的脚不能冰,以后注意一点。”他说完,就从她背后慢慢走了。

    她的心头,一阵的刺痛,连同她的眼睛。

    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他,干什么去了?

    她想问他,可是,转过身脚步才迈出了一步,她就停住了。

    不用这样的,不用,他又不喜欢你,你干嘛自作多情地去关心他?他根本不需要的。

    转身,光脚踩在土耳其手工地毯上,那么柔软,可是,每一步,好像是刀尖上的舞蹈。

    她知道,她疼的不是脚,而是心。

    那一晚,她听见父母为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吵架的时候,她跑出了家,在胡同里那冰凉的石板路上一直跑到他的家里,跑到他的身边。那个夜晚,他拿着碘酒和棉球小心地为她消毒,还给她贴创可贴。那个夜晚,他说“女孩子的脚不能冰了,要不然会生病”,她流着泪笑了,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说“是我妈说的”。

    “对你说的?”她问。

    “跟阿璇说的。”他说道,又看了她一眼,“我哪里用得着她说这种话?我是个男人!”

    她突然笑了,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是那样的,那样的温柔,灯光下的他,却是那样的耀眼。

    即便是在这些年,这些年里为他和苏凡的过去而伤心难过而痛苦的时候,在孤独守候的时候,那一晚的情形,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浮现。那一晚,那样的温暖,足以温暖她这些年的孤独,足以慰藉她的孤独。

    而现在……

    往事重现的时候,她坐在床上抱着头哭了。

    这算是什么?算是什么?既然不爱她,那就让她彻底走,那就不要,不要再这样让她心里难受了,不要再让她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

    泪水,在她的指缝里流出,流进了她的心里。

    她抬起脚,放在床边,用手摸着,真的,是好冰啊!

    如果离开了,如果和他分开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说“脚不要冰了”这样的话吧!

    她苦笑了,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好像是眼泪都没有了,她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还在吗?阿泉,他还在吗?

    手放在门把手上,久久却是不能动。

    他一定是很恨她的,她和他争吵,她和他离婚,他一定很恨她的啊!

    可是……

    低头,看见的依旧是自己光光的两只脚。

    心头,不觉间疼了下。

    于是,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一盏落地灯亮着,照着床头那么小的一点空间。

    即便只是那么小的一点,她也看见了他躺在那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走了过去,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站在床边,看见他眉头蹙动着躺在那里,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空的XO和杯子。

    他喝酒了。

    而且,他醉了。

    阿泉……

    她在心里叫着,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好烫!

    他,感冒了吗?发烧了吗?

    她赶紧把手伸进他的衣领里,果然,他的身体好烫。

    “阿泉,阿泉?”她叫着他。

    他却推开她的手,翻了个身。

    “希悠,别闹了!”他说着。

    她怎么放心呢?他发烧了,这么烫的。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

    她这么想着,可是不能放着他不管。

    赶紧跑出去找医药箱,找到了退烧药。

    “阿泉,阿泉,来,吃点药,吃药,你发烧了。”她说。

    “不要闹了,希悠,我要睡觉。”他说着,推开她的手,尽管他并没有怎么用力,因为也没有什么力气可以用。

    怎么办?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啊?

    再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真是烫的惊人。

    不行,赶紧降温吧!

    家里也没有酒精了,她跑到一楼的酒吧里,从酒架上取了一瓶XO下来,抱着医药箱里的纱布就跑上楼了。

    拉开他的衣服,把酒倒在纱布上,开始给他擦。

    可是,纱布太少了,她又跑进浴室去拿了一条毛巾出来。

    他不停地摇头翻身,看起来很痛苦。

    病人这样不配合,她就更难处理了。本来他就个子高,她力气小。

    “阿泉,阿泉,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阿泉……”她说。

    他睁开眼,好像是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下,摇摇头,道:“好了,我没事了,我只想睡觉,睡觉……”

    她只是解开了他的上衣,这么擦着也不管用啊!而且,酒精这东西,本来就不能多擦的,特别他是喝醉了的人,万一皮肤吸收了过量的酒精,让他中毒了怎么办?

    在地上走来走去,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行,继续擦吧……

    他醉了,他睡着了,他醒来后不会知道的,所以,没关系的吧!

    无法抵抗诱惑的方希悠,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裙,钻进了他的怀里。

    方希悠的心颤抖着,她害怕,也憧憬着。

    顾希刚才在酒窖里和她说,有时候要主动一点的,男人总是无法抵挡女人主动的邀请,只要她主动,他就不会,也没有力量来拒绝她的。

    那么,她要试试吗?

    她闭上眼睛,吻上了他。

    阿泉,阿泉,我爱你,我爱你!

    酒精的香味在彼此间萦绕,醉了的是他,现在也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