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军咽了下口水。
怪不得刚刚龙战天说自己不是李夜的对手。
这不废话嘛！
别说让龙察落荒而逃，就是能和龙察大战几百回合的，哪一个不是古武界成名已久的大人物？
可这个李夜——
他才多大年纪？
岳军是真不愿意相信李夜说的都是真的，可龙察的尸体跟铁证一样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李夜不知道龙战天和岳军在想什么，他只是还在惊诧，原来那个矮小老人叫龙察，跟这个龙战天还沾亲带故！
最关键是他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
这可不是他干得！
李夜转望向华叔，正要开口，却发现华叔看他的表情，跟龙战天、岳军差不多，震惊之下，似乎还有一点点敬畏。
“华叔，那人不是我杀的！”李夜赶紧解释了一句。
可华叔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李夜这话，不过还是点了下头，附和道：“我知道的李先生。”
那感觉，就跟急着要给李夜洗清和龙察之间的关系一样。
李夜哭笑不得。
再次转望向岳军和龙战天，李夜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事澄清一下。
“不管那个矮小老头到底叫什么，但他真不是我杀的，我和他打了几百回合，后来杨地尊来了，他就把化尸水注射到杨地尊身体里，然后逃回了暗厅。哦对了，他还是杨天尊兄弟俩的师傅！”
岳军和龙战天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吭声。
“所以，李先生不承认杀了龙察？”
犹豫了一下，还是龙战天主动询问了一句，不过话中，连对李夜的称呼也变成了尊称。
“不是不承认，而是我真没杀他。”李夜突然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另外，我得提醒你们，武尊道观的馆主不是杨天尊一个人，还是杨天尊、杨地尊兄弟两人。这下面的暗厅，就是杨天尊给他弟弟杨地尊疗伤所建的地方。至于那个身材矮小的坏老头，就是利用杨天尊急于给弟弟疗伤的心理，利用他弟弟豢养血蝶幼虫。”
“兄弟两人？龙察的徒弟？”岳军怔了一下，眼神疑狐，忍不住又想质问李夜，只是想起龙察的死，硬生生忍住，没继续往下问。
至于血蝶幼虫，岳军听着挺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华叔一头雾水，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血蝶幼虫。
也只有龙战天，在听到血蝶幼虫后，猛地惊呼出声：“什么，血蝶幼虫！”
“对啊！”李夜点了下头，“不然你以为那老头干嘛这么和我拼命，还要以化尸水把杨地尊弄得死无全尸？就是为了毁尸灭迹。这不信的话，等你们到地下暗厅就知道，真正的杨天尊，在暗厅里就已经死了。”
“龙察竟然在这里豢养血蝶幼虫！他好大的胆子！”
龙战天脸上，如霜冻了一样，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岳军忍不住问道：“战天，血蝶幼虫是什么，让你反应这么大？”
龙战天瞥了眼岳军，眼中闪过到一道无奈，这才解释道：“这你都忘了吗？那种能让人暴涨力劲实力的精血邪术，主要药引就是血蝶。早在一百多年前，几大家族的族长便联手将血蝶的豢养方法列为绝对禁术，发现豢养血蝶者，举族屠之！”
经过龙战天的提醒，岳军这才想起来，“精血邪术？我想起来了，是特技禁令里的血蝶！”
事关血蝶幼虫，严重程度超过化尸水不知道几个级别。
龙战天也不敢托大，立刻联系发现了龙察尸体的手下，让他们务必保护好现场，旋即让岳军留在师门口这以防万一，自己则先一步过去查看。
李夜不太相信那个矮小老人就这么死了，提出跟龙战天一同去。
龙战天同意了，至于华叔，则和岳军一起，留在这个大厅守着石门。
李夜和龙战天一同绕到武尊道观后面的树林里后，就看见守在那矮小老人身边的几个国安六处同事。
他们看见龙战天来了，纷纷打了个招呼，旋即目光好奇的落在李夜身上。
龙战天也没解释的意思，急匆匆过去确定了一下龙察的尸体，转过身来请李夜也看了一眼。
还真是那个矮小老人。
只是现在的他，脖子上有一道幽深的口子，伤口整齐，明显是利器所为，而且是一刀毙命。
“李先生，你确定和你缠斗的人，就是他？也就是杨天尊的师傅，在这里豢养血蝶幼虫的人？”龙战天再次确认问道。
李夜点了下头，同时纠正道：“不是杨天尊一个人的师傅，而是杨天尊兄弟俩的师傅。”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龙战天现在没心思管武尊道观的馆主究竟是杨天尊还是杨地尊，冲旁边同事点了下头，那位同事立马指了指老人身边的地下。
在那里，有一片和周围土地明显颜色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就是另一个出口所在。
龙战天走在最前面，让李夜和华叔紧跟其后，至于其他同事则被留在了上面。
通过这条暗道，龙战天总算进到了暗厅。
一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屏风另一边泛着绿色荧光的水池。
龙察走的匆忙，虽然处理了杨地尊，可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一池药水。
龙战天身子微僵，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李夜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真的有人再次豢养血蝶幼虫！
“李先生，事关重大，还请你一定要如实相告。”龙战天咬了下嘴唇，突然回头，问李夜道：“还请问您到底出自哪一个古武家族？”
“我不是什么古武家族传人啊，”李夜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说道：“我爸妈都是在泽阳工作了一辈子的普通工人，这点你不信可以问华叔。”
龙战天很难相信：“那你如何知道血蝶？”
李夜解释道：“我自学过中医，在某本古医术里，记载过关于血蝶豢养的事情。再说，我要真知道这个血蝶对你们来说这么严重，我要么一开始就把实情告诉你们，要么到最后也不说，不至于这会儿说出来，给自己找麻烦对吧？”
龙战天看了李夜几秒钟。
他选择相信李夜。
因为一个能和龙察大战几回合，又最终把他逼到这里的人，没理由骗他。
可是——
龙察死了，那所有线索，不就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