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锁,什么黄泉锁?”他好像没见到这玩意吧。
“就是大门上那把带着链条的青铜锁。”厉苍道,“你一入地府,它就发出了信号。”
“啊!”罗宋骇然道,“大门上的那破玩意儿?”
他话音刚落,楼下“嗡”的一声,一道青光于窗外冲天而起。
跟在小黑身后,从廓上迈步进来的烜樾,闻声回头朝窗外看去,眼里带了怀念,“小家伙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你和它打过交道?”罗宋起身与他并肩而立,一起看向窗外还在升腾的光晕。
“嗯,很早以前的事了。”烜樾侧身看向罗宋,正式寒喧道,“黑无常烜樾,见过黄泉主。”
好似能量不足,窗外的青光晃了晃,倏地散去。
罗宋收回目光,拱手回礼道:“黑无常大人!叫我罗宋吧。”听到‘黄泉主’三字,罗宋便觉肩上一沉,似被压了副重担。
“罗宋!”烜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爽朗道:“看你这样,想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上次来,‘人’还是晕迷不醒的状态,这才几天啊!就已经下床走路了,看来无咎所猜不错,那天他随白檀儿一起消失,定然得到了什么机缘。
听他说自己身体恢复的不错,罗宋脑中立即闪过厉苍说的‘补偿’二字,身子猛然一晃,他忙撑着额头呻吟道:“唔……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好疼呀!我浑身好疼了……呜——好疼!好疼!”
烜樾嘴角抽了抽,因差一点灰飞烟灭,而造成灵魂撕裂般地疼痛,那滋味他体会过,也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全好的。所以,见此不会说他装佯,只是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卧室躺下?”
罗宋虚弱地摆摆手,心中暗忖,演技的最高境界,果然就是七分真三分假,“不用,躺的久了,也难受。”他伸出手,“扶我去沙发那,坐会儿吧?”
[主人!]
“嘤嘤!”
顶着三小只担心的目光,罗宋在烜樾的搀扶下,小心地在沙上落了坐,“咳!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别担心。”
烜樾忙以手抵唇,止了喉间的笑意,展袖一挥,罗宋面前飘了两个盒子,“阎君正是担心你的伤势,派我送来了两份疗伤圣品,分别是从地藏菩萨那里得到的千年金莲,鬼王南陞给出的幽骨花。”
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木材,雕刻着繁琐的花纹。
罗宋抬头看向厉苍,这两样东西既然是阎君让烜樾专门送来的,想必价值不低,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万年金莲可生死人而肉白骨,至于千年金莲吗,”厉苍上前一步,轻点第一个盒子,随着法力的注入,盒子打开,立即一道刺眼的金光涌现,清香溢了满室,一朵金灿灿的五朵金莲展现在众‘人’眼前,“虽没有那么大的功效,服用后却可剔除你身上的魔气。”
把金莲合上,厉苍打开了第二个盒子,伴随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一朵散发着冥火光泽的花儿颤微微地露了出来,“俗世有以形补形的说法,幽骨花生长在骨骼上,吸收了尸骨上的阴气与精华,于地府鬼族们来说,是一大圣品,服用后可补充阴气,增加法力,亦是御敌时的法宝。主人都收下吧。”
不是不心动,可是与这两物相比,他更想要的是能修复他灵魂创伤的良药,或者……似想到什么,罗宋目光灼灼地看向烜樾。
烜樾……这目光,怎么好像小狗见到肉骨头似的垂涎欲滴,“不满意?”
“烜大哥!”罗宋身子往上一蹿,抱住他的胳膊,摇着问道:“你法力很强吧?”
烜樾身子僵了片刻,木着脸拂开他的手,朝后退了退,有多久没有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了,“比你略好一点。”实际上,他刚醒来不久,法力只恢复了百分之七。
“一,一点?”罗宋心下一凉,丧得往沙发背上一靠,不吭声了。
“他怎么了?”烜樾问厉苍,一张脸生动得像川剧的脸谱。
“主人死时灵魂受创,失了部分记忆,”苍厉指着对面的沙发,朝烜樾做了个请,“骊偃告诉他,法力高强者可以帮他修复受创的灵魂。”
“帮,帮忙修复灵魂?”烜樾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厉苍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没听错。
“咕噜”烜樾咽了口口水,坚难道:“这方法不是不行,可是没‘人’愿意吧……”
“我可以付钱!”他刚核算过系统里的打赏金额,照白檀儿这单来算,只要他足够努力,接单不断,最多几年,他就能攒够请‘人’的千两额度。
这般想着,罗宋又心疼起那天扣下的米粒大小的黄金了,醒来后就没见着,也不知丢在西游哪里了。
“付钱?”烜樾无耐地扯了下嘴角,刚要跟他说,修复灵魂付出的代价,没‘人’会愿意,就见厉苍猛然冲他使了个眼色。
好吧,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既然厉苍要瞒,他也没有当面拆台的道理。
在罗宋对面坐下,烜樾继续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罗宋,白檀儿此事,说起来是我们官方的失误,对于你的受伤我们深感惭愧,作为补偿,除了千年金莲和幽骨花外,阎君还给予了一百两银子、五根香烛作为奖励。”
说罢,烜樾伸手从衣袖里摸出四个银锭,和一个长方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罗宋耸着鼻子,轻嗅了下,“好香啊!”
“呵……”轻笑一声,烜樾打开盒子,推到了他面前。
五根婴儿手臂粗的白色蜡烛并排躺在里面,香味浓郁,诱人的紧。
“香烛上附有愿力,不但饱腹、滋养鬼体,还像修真界的丹药一样,食用后有助我们修炼。”
罗宋狼狈地吸溜了下口水,压下扑上去的欲念,忙伸手将盒子盖上,“只,只有这么多吗?”不要说他贪心,像厉苍所说,自己吃了这么在的亏,差点鬼生不保,总不能他们说给多少就是多少,没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烜樾放松地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罗宋慵懒地道:“哪一点不满意,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