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一道目光,便使得已然踏入灵婴后期的炎擎天心神波动,这南天宗宗主的修为,简直令人有些乍舌!
“想不到这老家伙竟是如此恐怖,其修为,应绝不止灵婴大圆满!难道……已赫然境破‘灵神’?!”体内灵力一阵疾转,强自稳住了心神,炎擎天不由暗自震惊。
似感应到了身后炎擎天的压力,孟道龄淡然地向前踱出几步,随之含笑出声:“司马宗主携两位宗门长老亲临,不知所来何意呀?”
“哈哈,我南天宗十只护山灵兽尽遭屠戮,本宗此来,自是欲讨个说法,顺便嘛……与孟宗主商议一下赔偿事宜!”
闻听此言,孟道龄微微一笑:“这么说,这十只凶兽乃为你南天宗豢养?”
“正是如此!”
“那我灵雾宗那些暴尸高悬的战堂弟子与这凶兽体内的噬元丹,司马宗主又作何解?”
“暴尸高悬的弟子?这个嘛,可就怪你孟宗主治下不严了!你灵雾宗那九名弟子个个骄狂,与我南天宗一众历练弟子于山中相遇,竟赫然出言挑衅暴起行凶!于多番忍让之后,我门下弟子方不得不自卫还击。
而这几人尽数命陨,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罢了,将之暴尸高悬,只是本宗那些受伤弟子的泄愤之举,虽嫌有些过分,但亦属冲动本无可厚非!”
“至于那十只护山灵兽体内的噬元丹,乃因其凶性未尽,本宗兽师所施的束约之法!孟宗主,你可还有疑问?”
南天宗宗主这一番巧辩黑白颠倒是非的话语,顿让炎擎天怒不可遏,几步来到了孟道龄的身侧就是伸手一指:“司马空,亏你还是一宗之主,竟红口白牙说出这般弥天大谎!
那九名弟子如何身死先自不提,便说这十只凶兽,若果真如你方才所言乃为护山灵兽,为何不在南天宗守护山门,却跑到此处藏伏地下暴起而袭?这分明就是你南天宗阴诡龌龊故设埋伏!
司马空,现下我灵雾宗伤重弟子皆在于此,你还有何话说?!”
闻听炎擎天直呼其名一番怒叱,这南天宗宗主司马空亦不动怒,反而仰首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炎擎天炎长老是吧?你倒是好大的脾气!我来问你一句,这万兽岭,可是你灵雾宗的私产?”
炎擎天闻言不由一愣:“这……当然不是!”
“那好,既然不是你灵雾宗的私产,我南天宗将这十只灵兽于这万兽岭中择地豢养,难道……还要向你这位战堂长老先行请示一番不成?”
看了一眼那些身受重伤躺于地面战队队员,司马空又自语含不屑地说道:“再者说来,这几处空地,皆为我南天宗兽师平日驯兽之所,尔等不知死活自己闯入,莫说有些伤亡,便是尽数死光又怨得谁来?!”
“你……”炎擎天虬髯乱颤,一时竟为之气结。
就在此时,司马空陡然面色一冷:“炎擎天!南天宗与灵雾宗相距不过千里,虽两宗弟子偶有摩擦但却并无战端,亦算得上是友宗!今日若非看在孟宗主的面上,又岂容你于本宗面前如此说话!”
随着司马空冷言出声,其身后的那二人立时齐齐上前一步,尽将修为轰然散开。
这二人均约五旬上下,左边之人身形魁梧貌相威猛,若是两腮贴上虬髯,倒与炎擎天有七分相似;
而右侧一人却生得一副和善之相,长眉弯垂面透红光,整个额头竟高高隆起,乍一看去,竟好似那寿佬一般。
此时这二人陡将修为散开,一股强大的威压立时滚滚释出,直使得草木激飞成漩,一众战队成员皆自呼吸一滞!
灵婴大圆满!
司马空身后的这两名南天宗长老,竟赫然皆为灵婴大圆满之修!
而就在此时,一直双目闭阖的剑峰峰主赵青山,却是陡然睁开了双眼,一股凌厉到了极致、似能斩天裂地的强大剑意,霎时自其身上迸射而出,如同万柄利剑,向着那二人便是呼啸而去。
面对两大灵婴大圆满之修,这剑峰峰主赵青山竟是无畏无惧战意冲天!
“既然是言说事情,又何必弄得如此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中,孟道龄抬起一掌自身前轻轻一拂。
就在这看似随意的一拂之下,一股玄妙之力霎时波涌八方,那两名南天宗长老释出的强大威压瞬间消失;而赵青山释出的那冲天剑意,亦随之化于无形。
一拂之间,竟赫然化解了三大灵婴强者的气势,如此一幕,顿让南天宗宗主司马空不由就是瞳仁一缩。
“灵神境!!原来宗主竟早已境破灵神,怪不得这司马空哪怕带了两名灵婴大圆满之修,亦是显得颇为忌惮!”骤见孟道龄显露修为,炎擎天顿时一阵惊喜,只觉腰杆儿一下子硬了起来。
而赵青山似乎早已知晓孟道龄已然境臻灵神,此时并未露出惊异之色,冷冷地看了南天宗那两名长老一眼,随之竟又若无其事地将双目一阖。
这一番言语明争修为暗斗,一众战队成员自是皆尽看在眼中,虽对那司马空的无耻均感极度愤怒,但如此修为,如此手段,仍是让这些修为最高者亦不过筑道大圆满的战队成员,无不心神激荡,直感大开眼界。
而李小鱼此时却是眉头微皱,心中隐生预感,只觉方才一幕仅只是个开头,那司马空既然亲自到来,怕绝不会因为宗主孟道龄显露了一下修为,便就此善罢甘休!
换而言之,今日之事,恐将绝难善了!
果然,就当李小鱼预感甫生之时,那司马空于瞳仁一缩之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还是孟宗主通明事理,知晓本宗前来乃为言说事情,并非欲结仇怨!既如此,本宗便有话明说!”
“司马宗主请讲!”孟道龄仍是嘴角含笑风轻云淡。
“哈哈,孟宗主,我南天宗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在数日前,你灵雾宗三名精英弟子在这万兽岭中,对我门下弟子激言挑衅;此后,这三人因学艺不精而被我门下弟子生擒。
而本宗为了显示诚意,今日特意将此三人带来,此时正与我南天宗一众弟子,于第二座山峰之上歇脚调息!”
“只要你我就赔偿一事达成协议,且孟宗主能立下道誓履约,本宗便立即着命弟子,将此三人毫发无损地送至孟宗主面前!
孟宗主,你灵雾宗众修将我十只护山灵兽尽数击杀,予以赔偿本属天经地义;而于此时将你灵雾宗三名弟子带来,仅只为了显示本宗乃诚心相商,并无半点威胁之意。
其实,便算没有今日之事,本宗亦打算对这三人略施惩戒之后便放其归宗。孟宗主,本宗此番可是带着满满诚意而来,你不会让本宗失望吧?”
话语说完,司马空抚着颌下那绺灰白胡须,眯眼盯看着孟道龄似笑非笑。
司马空这番话语,明明尽是要挟,却愣被其说作诚意满满,直听李小鱼作势欲呕,不由得心中暗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皮之人!
司马空此言一出,南天宗诸修可谓闻者皆怒,可孟道龄却仍是嘴角含笑一脸淡然:“不知司马宗主,准备要我灵雾宗如何赔偿啊?”
“虽然那十只灵兽自幼驯养耗费无数,但你我两宗毕竟乃为近邻友宗,本宗亦不好多要,便一只灵兽作价一百万灵晶如何?”
司马空此言一出,未待孟道龄开口,一众战队成员再也按耐不住,一时将规矩礼数尽抛脑后,纷纷怒言出声。
“什么!一只凶兽作价一……一百万灵晶!这南天宗宗主穷疯了不成?!”
“一只一百万灵晶,十只便是整整一千万灵晶!这简直便是狮子大开口!”
“还一只一百万灵晶,你直接说把我们灵雾宗整个搬给你不就完了吗!如此诡言威逼强人所难,宗主还与那家伙罗嗦个甚,一战便是!”
“对,战!”
“战!
……
一时间,竟是群情激愤,战意冲霄!